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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芝?”

李老手颤抖抚摸着,压低声音,“灵芝!还是红色的?伞盖子这么厚实?柄也矮粗?好东西呀,极品呀!”

李老一听一拱手,手都在颤抖。

叶檀淡然一笑,“伞盖子厚实,锁定不少日月天地之精华,趁着没有木质化,您就用它们泡水喝吧。”

李老都忘记了点头,不过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他赶紧盖上饭盒,并且左右瞅瞅,生怕被身后那两个家伙发现。

“其实山里好东西多的是,就是有规定,不让上山。”

“为啥?”

“一个是山里虎豹狼豺出没,村里丢人经常。”

“莫非还有其二?”

“那是自然。其二,就是十万大山还有野人。”

“野人?这个?”

“是的,”

见李老惊讶而又满面狐疑,叶檀又说具体,“这不是传说,听说在丢人的村子,冬季的雪地里,看到大脚丫子印,比45码鞋子还要大一块,您说这不是野人是什么?”

“原来如此。”李老摇摇头,“那还真是危险呢,你以后,可要躲着十万大山。”

“您就放心吧,我就在山下。不过李老,我给您说的这些千万都保密。”

说完了,叶檀又一给眼神,飘向油腻男。

李老心领神会,抱拳拱手道:“好,叶知青,那就再会,多谢啦!有机会再聊!”

李老装作若无其事。

因为当着外人而且是下属,李老不方便称兄道弟,免得被人指点说闲话。

虽然自己是老顾问,整个供销社的人都怕他,他的身份颇高,但是也要注意影响。

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些天,李老发觉卷毛烫不对劲。

有一天,居然还发现卷毛烫的手里,拿着一个瓶子,是棕色的,怎么看怎么像敌敌畏。

但是,只是没看到标签!

众所周知,敌敌畏是剧毒,那东西市面都没怎么有卖,很新颖的农药,连生产队都没有使用过,然而这卷毛烫手里、怎么会拿着毒药?

而且还去了他晾晒药材的后院?

李老想想这,

倒吸口冷气。

莫非卷毛烫,要暗里使坏,要栽赃嫁祸于我?要耍阴谋?

叶檀刚想走,又扭身回来。

他刚看到李老的眉宇间有一股黑气,便摇了摇头,“李老,您这些天休息不好吗?”

“没有啊?”

“没有?我怎么看着气色不太对劲。”叶檀低语道:“您身边,那个卷毛烫可要提防,一定要谨慎。”

李老听闻身躯一颤,他怔怔看向叶檀,就像看着一个活神仙。

叶檀毕竟是活过一次的人,他上辈子博览群书,也包括周易学等,都吃得很通透。虽然不说神神乎乎,但是,一些面相八字命理还是谙熟的。

但是这是七十年代,也是不能讲究这些的。

因为六十年代,都已经经历了一轮破旧立新,人都有阴影,如果过分卖弄这些,担心会被人诟病。

叶檀最后凑近李老耳朵,“李老,保重!一定多警惕卷毛烫。”

李老没吭声,感激的眼神,一抱拳,洪亮说了声。

“谢了!!”

李老扭身回去,他拿着马扎坐在树下,看着四周一簸箕一笸箩的晒药材,拿着蒲扇忐忑着,但不敢离开。

毕竟他在明,人家在暗;他动人家不动,他不动,人家才伺机而动。

如果卷毛烫真的要是玩他,别说,还真是防不胜防。

他拿着大蒲扇,在树下坐着,实际在想防范这个毒女人的万全之策。

“嗯?”

李老忽然想出来个主意——毕竟兵不厌诈,这几日,要不要使用欲擒故纵和声东击西的办法?要不要减少在院里晒药材的时间?

他又一摇头。

能不能跟老孙念咕念咕呢?看看他有什么破解之法?

他收拾着晾晒的东西,但是,并没有收起来,而是翻个,加速干燥。

至少干燥了,也就不那么频繁出来晾晒。

而且,药材仓库,他是锁门的,只有个篮球那么大的小窗户,卷毛烫不可能进去屋子祸害药材。

他长出一口气——不行下午,就把所有药材收拾好,提前去找孙局,然后让他派人来卧底看看。

毕竟人命关天,谁知道无知无畏的卷毛烫,会做啥出格的事?

对,就这么着,现在几个小时,先由我盯着。

主意已定,李老便从屋里,

把摇摇椅拉出在上头躺着。

一边听样板戏,一边在琢磨这个事,合计着刚才的思路是否完美,而且感慨叶知青这个小老弟,算是认值了。

太给力了,也不知人家怎么那么洞察万里事,就像一个世外高人。

如果不看他帅气嬉笑的大男孩外表,李老还真以为他是一个七老八十,还照样思路清晰的人中诸葛、老江湖。

李老又摇了摇头,越来越看不透叶知青,想来想去,对他也是佩服五体投地,最后,他索性不想。

反正总归,人家叶老弟是帮自己的!

此刻,卷毛烫果然兜口里,鼓鼓囊囊,在门口又在探头,就听油腻男说。

“我可告诉你,你不论做什么,可跟我没关系。不是我教你的,更不是我纵容你的。”

“用你管!”

“不用我管,反正你别连累我!”油腻男往外推卸着。

“哼!我就是看着老家伙不顺眼,我放佐料又怎么了?又吃不死人。”

“那也是作料,也是对人有害的。尤其是病人!”

“我不管,我的目标,就是想把这老家伙搞下去,我让他倚老卖老贼横,每月还挣那么多钱,还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

“爱骑谁骑谁,反正李老没有骑我。”

“就冲平时,他的那个当着人不给脸,难道就不是骑着脖子拉屎?”

“当然,你不懂业务,还不许人家急着白脸?”

卷毛烫与油腻男的这派话,果然被李老听到了,因为他刚才假意假寐,竟然看到了卷毛烫上钩。

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她又缩回去了。

是看到了他碍事?还是?莫非是油腻男提醒了她什么?

带着疑问,李老他赶紧坐起来拿着蒲扇,假意溜达,悄悄来到了后门边上,偷听。

卷毛烫果然正在与油腻男争执。

而且那个理由,他也听个满耳。

李老点点头,胸有成竹,一下豁然开朗了很多——既然箭在弦上,蓄意待发,算了,不行我现在,就收拾药材吧。

李老把所有药材都没有倒腾,他只是把它们一笸箩一笸箩,原封不动给放在了储藏药材的屋子。

笸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