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11 。
西岱市特里尔区威廉大街白厅的bFV总部大厦八楼。
宽大的局长办公室里，大屏幕上是小春初樱的绝世容颜的特写。
奢华的皮沙发上，总警监张哲翰左臂搂着娜塔莎，右手握着蔡琢妍纤细的小手，蔡琢妍酸溜溜地看了娜塔莎一眼，没敢说什么，柔顺地依偎过来，让张哲翰形成左拥右抱的造型。
“这里是办公室，你们能不能收敛一点！”舒琪叱道。主人怎么做都是对的，她斥责的是两个骚包。
娜塔莎忙起身，长臂交叉在身后，以标准的军人姿势站到张哲翰身旁，和那位妖冶的埃及艳后判若两人。
“不嘛……”蔡琢妍撒娇道，抬眼看见舒琪严厉的目光，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往后挪了挪。
大屏幕上，小春初樱笑容可掬地宣布：“本次新闻发布会到此结束，感谢各位光临，祝大家周末愉快！”
“小春初樱警官……”“小春初樱警官……”
一片喧闹声中，小春初樱英姿飒爽的背影消失在画面里。
舒琪觉察到什么：“你们刚才是不是进副本了？”
“是啊是啊，”蔡琢妍取出普拉巴塔标枪，兴奋异常，“这杆标枪可厉害了，我杀了好多好多罗马士兵！我现在是地藏境了！”
小春初樱推门进来：“什么事这么高兴。”
“妍丫头吃你醋呢。”张哲翰调侃道。
“哪有，人家……”
舒琪在总警监大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上坐下：“开会开会，都坐下。”
娜塔莎面无表情：“我习惯站着。”
张哲翰招了招手：“樱丫头，坐这儿来。”
小春初樱在对面沙发坐下：“还是离你远点吧，免得某人又吃醋。”
“哪有！”蔡琢妍撅起小嘴。
“请总警监作指示。”舒琪说道。
“我能有什么指示，你才是真正的总警监。”张哲翰摆明了又要当甩手掌柜，“现在家大业大，玩法不一样了。”
舒琪早有思想准备：“你好歹给个方向和框架。”
“先别急，还有更紧迫的事。”张哲翰取出尼古拉斯和约克的徽章，扭头说道，“娜塔莎，你马上去把整个西岱市黑水公司的人洗干净，让他们全都到bFV来报到。”
“是，主人。”娜塔莎接过徽章转身出门。
“妍丫头，你现在就去找GIGN特种部队的最高长官，和他一起在大厦门口等着，来报到的都编入特种部队担任连排长。”
“是，主人，Yeah ！”蔡琢妍蹦跳着跑出办公室，冲着走廊叫道：“约克，走！”
“是，妍妍姐。”约克本人像个黑铁塔，换上了GIGN的作战服，俨然成了骚包的大跟班。
“我现在脑子里一锅粥。”舒琪关上门，转身说道，从逍遥居大管家突然要接管这么大的摊子，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们现在控制了一座西方大城市，一座有核城市，是不是可以和共祭会摆开阵势干了？”张哲翰循循善诱。
舒琪若有所悟：“有道理，咱们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bFV是幻界五大情报机构之一，辖下还有GIGN特种部队，西岱市的Gdp在幻界排名前五，有的是钱。”
“可这毕竟不是咱们自己的城市。”
“我和金雀花家族有约，咱们帮他们渡过难关，金雀花将全力支持我们建造新城市，还能让我们拥有核武器和核技术。”
“真的？！”两个丫鬟跳了起来。
“怎么样，值不值得干？”
“值得，太值得了！”舒琪激动地说，“有核城市，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多少人梦寐以求啊！”
“所以说，把西岱扶植起来，以后就是我们的强援，你们也可以在这个过程中学习历练，积累经验，为咱们未来自己的城市做准备。”
“我明白了。”舒琪修眉舒展开来，“具体该怎么做？”
“很简单，共祭会怎么做，咱们照猫画虎就行了。”
“黑水公司？！”“特战营？！”两个丫鬟几乎同时叫道。
“聪明，不愧是我张翰的丫鬟。”张哲翰表扬道，“西岱现有的特种部队负责内部保卫，咱们还需要有一只打出去的拳头。如果你们面对天极境的时候，后面跟着一个肩扛式导弹营会怎么样？”
舒琪举掌一劈：“把他轰成渣渣！”
“太棒了！想着都爽！”小春初樱叫道。
“西岱原有的军队体系保持不变，把它扩大夯实就可以了。”张哲翰提示道。
“我懂了！”舒琪豁然开朗，“咱们新建一个黑水公司那样的军事企业，以后就是咱们自己的了！”
“而且可以无限扩张。”张哲翰进一步说道，“西岱将来如果丹尼尔的地位不变，咱们就护着，如果它内部出了问题，咱们就拉走或鹊巢鸠占。这就是兵法上说的，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主人你太厉害了！”两个丫鬟扑了上来，左右夹击一通啃，全无规矩和矜持。
“诶诶，这里是办公室，你们能不能收敛一点！”张哲翰学着舒琪的口气，“诶，对了，这个办公室的前任主人呢？”
舒琪松开手答道：“这儿原来就是丹尼尔的办公室，bFV的局长是他亲自兼任的。据说他几乎不到这儿来。”
“那副局长呢？”
“一直在门外等着你召见呢。”小春初樱也松开了手。
“叫他进来。”
小春初樱出门去叫人，舒琪赶忙从沙发上站起来，站到张哲翰身后。
【维克多·马里·金雀花，西岱市保卫局副局长，副总警监，36岁，波系地藏境，主管安全与反恐。丹尼尔·金雀花的堂兄，已婚，其妻尼娜·霍斯，西岱市着名女演员，育有一子，今年11岁。】
“非非，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您现在拥有bFV的最高权限，可以调阅所有等级的机密资料。】
“报告！”
“请进。”
维克多正步走进门，转身敬礼：“保卫局副局长维克多·马里·金雀花，向您致敬！”
中等身材，棕色头发，五官细腻，温文尔雅，典型的贵族做派。
“请坐，维克多，不必客气。”
“是！”维克多脱下警帽端在左手，笔直坐下。
“咱们西岱哪方面最强？”
“西岱是幻界制造业最发达的城市，是唯一的全产业链工业城，我们的浮艇和导弹技术在某些方面甚至领先莱克星顿。”
“导弹？”
“对，西岱响尾蛇系列导弹是幻界最好的导弹。”
“肩扛式导弹也是？”
“是的，我们的响尾蛇丝毫不逊色于莱克星顿的战斧和标枪。”
“马上中断所有订单，把所有库存优先装备GIGN和保安部队。”
“是！”维克多把一片小光幕打在空中，划拉了一会儿，“命令已下达！”
“效率不错。”张哲翰表扬道。
“丹尼尔家主交待的，您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维克多取出一枚硬币大小的黑色晶片，“这是局长专用西岱军事与谍报系统，最高权限，最高等级加密。安装之后您就可以直接调动军队和bFV了。”
张哲翰握住晶片20秒，光幕提示出现：
■ __
【检测到西岱军事与谍报系统，是否安装？是\/否。】
张哲翰点击“是”。
【本次安装可逆，是否确定安装？确定\/撤销。】
再点击“确定”。
【正在检测恶意程序，请稍候……】
【正在安装西岱军事与谍报系统，请稍候……】
【正在初始化，请稍候……】
【安装成功。】
【正在启动西岱军事与谍报系统……】
【正在导入用户信息……】
【欢迎使用西岱军事与谍报系统。】
■ __
系统主界面两个按钮，左边是“军队”，右边是“bFV”，随便点进去，实在太过庞杂，张哲翰没仔细看。
“维克多，金雀花家族也不是铁板一块吧？”
“您真是目光如炬，确实是这样。”维克多顿了顿，“据bFV的情报，利布雷希特男爵的父亲马提亚斯·施维赫夫公爵一支一直和温莎王室暗通款曲。”
“他们有什么人担任要职？”
“曼努约尔·施维赫夫，西岱市副市长；马茨·施维赫夫，武装部队副总司令；弗罗里安·施维赫夫，警署署长。”
“为什么不调换他们？”
“没有证据，这些职务都是老家主任命的，他也是为了权衡家族利益。”
家族利益往往盘根错节，这种事急不来，张哲翰没什么官场经验，先抓最要紧的吧。
“我宣布第一号命令：维克多负责安保和反恐，舒琪任副总警监兼bFV副局长，负责谍报系统，娜塔莎任少将旅长，负责特种部队，小春初樱任一级警监，负责外交和舆论控制。”
“是！”三人站起立正。
“以后我不在的时候，由舒琪全面代理我的局长权限。”
“遵命！”
笃笃笃。
“进！”舒琪叫道。
一名穿着bFV制服的法国女人推门进来，金色长发在头上盘成一个高高的发髻，凸显出典型的法式优雅。
“这是局长办公室秘书玛丽昂·歌迪亚，”维克多介绍道，“玛丽昂，什么事？”
玛丽昂敬了个礼：“张局长，您有客人来访。”
“什么人？”张哲翰一头雾水，谁啊，来得这么快。
“幻界首富比利·盖茨和他的女儿安娜·盖茨。”玛丽昂答道。
“请他们进来。”张哲翰说道，“你们都去忙吧。”
“是！”
维克多一脸难以掩饰的惊讶，新局长刚上任，幻界首富就登门拜访，这得多大面子。
正牌女朋友驾到，丫鬟们自然要退避三舍，舒琪做了个鬼脸，拉着小春初樱溜出了办公室。
“张，恭喜你！”盖茨从门外走了进来，张开双臂。
张哲翰礼节性抱了抱，“你们怎么来了？”
安娜揽住他的腰，吻了他一下：“我们看见新闻里小春初樱的新闻发布会，就知道你肯定在这里。”
“可我掌管bFV的事还没公布呢。”张哲翰奇道。
“别忘了，cIA的间谍无处不在。我可是共祭会高层。”盖茨在沙发上坐下，一副老丈人的架势。
安娜转身去找茶具，张哲翰问道：“你来不会是只为了祝贺我吧？”
幻界最出色的商人，当然无利不起早。
“张，你现在掌控了一座大城市，一座拥有核武器的城市，幻界最大的工业城！”
“然后呢？”
“我是来帮助你击败莱克星顿的。”
张哲翰听着有些空，问道：“上次我和你说的印子金的事怎么样了？”
“这正是我要对你说的事。”
“有结果了？”
“我们可以在西岱打造一个超级金融机构！”
“具体说说。”
“印子金可以通行三界，这是我们最大的优势。”盖茨信心满满说道，“我们可以成立一家金本位银行，为三界提供跨界金融服务。”
【金本位制 （Gold standard）就是以黄金为本位币的货币制度。在金本位制下，每单位的货币价值等同于若干重量的黄金（即货币含金量）；当不同国家使用金本位时，国家之间的汇率由它们各自货币的含金量之比——金平价来决定。】
历史系高材生在经济方面就是小白，看了半天还是没看懂。
盖茨知道他会懵圈，“举个例子，宁达在地球上赚了一个亿美元，怎么才能把钱变成幻界的铱币？”
“通过黑市或者置换？”张哲翰老老实实当学生。
“此前是这样的，幻界和地球的货币无法直接兑换，只能通过黑市，或和其他企业置换，宁达把一亿美元给国家地理，我在幻界给他相当于一亿美元的铱币。反过来也一样。铱币和美元之间缺少一个媒介，或者说参照物。”
“我明白了，印子金可以成为这个媒介。”
“对，同样的例子，宁达可以在地球上的印子金银行把一个亿兑换成印子金，或者印子金银行的汇票，回到幻界再换成铱币，当然也可以直接用印子金买东西。”
“那得有多少印子金才够啊？”张哲翰脑子里浮现出舒琪掷骰子累趴下的情景。
“不必担心，金本位的本质是黄金信用，只要确保兑付，不发生挤兑就行了。”
“你是说……”
“我会先把印子金价格炒高，其实不炒也会自然涨高，然后计算出社会需求总量，信用建立之后，除了黑道买卖，没多少人会真的扛着一大堆印子金到处跑。”
“用印子金银行的账户结算！”张哲翰终于明白了。
“聪明，一旦用户通过我的账户结算，所有金融机构能做的事我们就都能做了，到时候，服务费、利息、资产增值都是小意思。最重要的是可以以银行信用为基础进行大规模融资放贷。”
安娜终于找到茶具，泡好一壶茶端了过来，倒了两杯，抱着张哲翰的胳膊静静地听着。
张哲翰喝了口茶：“为什么要在西岱？”
“安全，金融安全，金库安全，必须在一个我们能掌控的城市。”盖茨又举例道，“比如，咱们把银行开在莱克星顿，一旦发生战争或纠纷，共祭会会不会冻结账户，冻结资产，甚至抢劫金库？”
张哲翰彻底听明白了，“这么大的银行，是不是要经过联邦储备银行审批？”
“法律上说，是的。不过我们没必要这么做。”
“你还有什么高招？”
“金雀花银行，是5A级银行。”盖茨眼镜片后面闪着狡黠的目光，“我们只要给金雀花家族一些股份就可以了。”
“真是条老狐狸。”张哲翰笑道。
“过奖，过奖！”盖茨脸上颇为得意。
张哲翰拍板道：“就这么定了，你放手去做，我让舒琪全力配合你，凡尔赛宫那边我会打招呼，你直接去和丹尼尔谈。”
“太好了！明天我的筹备组就进驻西岱！”盖茨兴奋地说。
张哲翰想了想道：“另外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你说，你的事我都感兴趣。”
“我计划在西岱成立一个黑水公司那样的公司。”
短短的一句话，完全超出了盖茨的预料，尽管他见多识广，还是愣了许久才憋出一口气来。
安娜也是第一次见到父亲这样的表情：“爸爸，您这是怎么了？”
“张，你真是太让我意外了！”盖茨长呼一口气道。
“有什么问题吗？”张哲翰淡淡问道。
“没问题，没问题，我举双手赞成！”盖茨真的举起了双手，“我只是没找到，你的气魄这么大，你们汉语里有一个什么词来着？哦，枭雄！你简直就是枭雄！”
张哲翰依然平静：“我没那么牛，不过是看菜吃饭。”
“你知道共祭会的军工复合体吗？”
“听说过。”
“所谓军工复合体，简单地说就是，用黑水公司挑起战争，军工企业卖武器，再用金融机构收割优质资产。这就是共祭会强大的基础。”
“我可不会去干伤天害理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我对你的道德观非常赞赏。”盖茨依旧保持着兴奋，“但是我们可以为受害城市，或者说弱势群体抵抗共祭会提供服务啊！”
商人兴奋一定是看见了商机，不过他说得也不无道理，正义的生意无可厚非。
“你肯定有独到见解。”
“黑水公司本质上还是个公司，军事企业终究还是企业，只不过做的是军事生意而已。”盖茨进一步启发道，“如果，这个公司的股东包括了宁州、益州、越州……”
“哈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盖茨并没有打住：“如果这个企业，在为各大城市提供军事服务的同时，还能共享各大城市的资源，是个什么概念？”
“超级军事托拉斯！”
“真不愧是枭雄！”刚才话锋一转，“我建议这个公司的提案放到新世界去讨论，我认为最佳的领导人是宁达或苏友鹏。”
“宁达不错，苏友鹏就算了吧。”
“你别小看他，表面上是纨绔公子，其实他是具有军事天赋的难得人才。”
没想到盖茨对花花公子的评价这么高，回想当初攻打天心镇，那份果决和智谋，确实非同一般。
“好吧，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张哲翰说道，“人员、装备、编制的事我来解决，公司结构、利益分配、运营模式你们讨论出一个方案来。”
“好！我回新世界马上召集会议。”
“共祭会有黑手套，咱们就弄个白手套。是不是另一种军工复合体不重要，只要不违反法律和道义，什么生意都可以做。”
“我知道，谢谢。”
娜塔莎推门进来，看有客人，转头就要走。
“娜塔莎，”张哲翰叫住她，“情况怎么样？”
娜塔莎转过身来站定：“主人，共计338名黑水公司人员，全部清理完毕。”
“主人？她是……”安娜蓝眼睛看着娜塔莎，胳膊不由自主摇晃了一下。
“哦，介绍一下，娜塔莎，GIGN特种部队少将旅长，也是未来咱们特战部队的总教官。”
娜塔莎感觉到了醋意，行了个军礼：“我是张翰的仆人。”
安娜没继续吃醋，惊讶道：“天极境仆人……”
“这下放心了吧？”张哲翰一语双关问道。
盖茨惊讶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你刚才说什么？你把黑水公司三百多人清理了？”
“是的，”娜塔莎认真答道，“黑水公司派驻西岱人员共计338人，逃逸1人，击杀2人，俘虏335人。”
“你……一个人干的？”盖茨张大嘴。
“是的，逃逸和击杀的3人是天极境，335名俘虏中，有2名天极境，其余全部是地藏境。”
安娜瞪大了蓝眼睛：“你这也……太厉害了吧。”
盖茨回过神来，问道：“那些俘虏如何处理？”
“所有俘虏均已充实GIGN特种部队，担任营长、连长和排长。”
张哲翰嘚瑟道：“老盖，要不要带几个回去当保镖？绝对忠诚可靠，清一色地藏境特种兵。”
“你是怎么做到的？”
“军事秘密。哈哈。”张哲翰打着哈哈，“娜塔莎，去挑选5人，三人给盖茨先生当保镖，两人给安娜小姐做护卫。”
“是！三名男兵，两名女兵！”娜塔莎敬了个礼，转身出门。
盖茨父女被那股认真劲儿逗得哈哈大笑。
谍报系统信息闪动。
詹尼佛：“cIA已派人协同黑水公司前往卡伊达抓捕范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