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后，我也是久久没有说话。
来的时候，我是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选择，无非就是能治和不能治，所以我甚至做好了刘芝芝治不好的准备了。
有时候比绝望更绝望的事情。
就是有希望。
明知是深渊，但有希望，这就会让有侥幸心理。
稍有不慎。
就是粉身碎骨。
如果治疗了，能好了自然是皆大欢喜，但要是治不好，反而让一个能动能闹，可以自己吃饭上厕所的人，变成瘫痪。
在床上完全动不了。
甚至没思维。
刘芝芝是疯了，但不是傻子，她只是疯，很多事情可以去做。
只是很过激。
好歹能蹦跳啊，好歹是生命啊。
真正瘫痪在床上，完全动不了，那还有生命的意义吗？
再反过来，不治。
保守一点。
让刘芝芝维持现状，心中又不甘心，万一呢！
万一能治好呢。
万一刘芝芝还能恢复之前的活泼青春呢？
而我却选择没治疗，一辈子都感觉有遗憾。
进退似乎都不甘心。
所以我觉得，最大的绝望，就是还有希望。
要是没希望，那大家都死心该怎么样就好了。
见我一直不说话。
刘助理再次说道：“你可以多考虑一下，乔森专家团队最近也一直在召集愿意试验的人，给了咱们国内三个名额，只要你需要，我给你留一个。”
“但这个事我还是要重复一下，这是私人帮忙，和医院，和蒋教授本人都没有任何关系，出了事情，和我们无关，再多年的关系，我们也得把这个事情说明白。”
“签协议这是有必要的，如果不需要，那我就让蒋教授给安排京城专家，制定一个保守控制病情的方案，尽量让患者不恶化下去。”
说的也很明白了。
要治，人家卖个人情，但是出事了，瘫痪植物人了，不能找医院的问题。
这都是无可厚非的。
要是不治，他们给控制病情，但是治不好。
我现在也是进退两难。
这么大的事。
我和刘芝芝的关系，真的能决定她的后半辈子？
真植物人了。
那岂不是我造成的？
我皱眉说道：“我知道了，我考虑考虑，乔森这个实验截止到多会？好歹给我个确切思考时间。”
刘助理看着我：“需要准备很多，所以最多等你半个月，就要给我们答复。”
“好。”
我点头。
脸上愁容不减。
刘助理站起身子，笑着拍着我肩膀说道：“别愁眉苦脸的，虽然这算是个坏消息，还是有个好消息告诉你的。”
我不解的看着他。
刘助理笑着说道：“蒋教授在外伤手术方面又有了巨大的科学进展，对于外伤导致的植物人，是有几率治好的，提升了最少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
植物人？
科学进展？
我马上站起身子问道：“你是说，老虎？”
刘助理见我这么激动。
含笑点头。
“这个进展在全球都是首屈一指的，你以为我怎么上的主任？就是我们团队研究出来的，这个专利已经下来，你要是需要的话，可以把他接过来，我们尽力而为！”
这真的是大好消息啊这！
我心中的阴霾终于是抹去了一半。
我马上说道：“当然需要，我今天就让他们送来！”
刘助理笑道：“躺着的人能坐飞机？不要着急，这几天送来，我们看看情况，慢慢来，另外这个专利刚下来，刚开始实施，没有普及到老百姓，所以费用十分的昂贵，你有点心理准备。”
没等我说话。
刘助理马上抬手说道：“小江，我这可不是和之前一样看不起你，你现在是人人都知道的塞北王，不缺钱我知道，这次我说的费用昂贵，不是形容词。”
看着刘助理这么真诚的说话。
我大概是明白了。
一项新的先进技术刚出来的时候，没有做普民处理前。
那费用都是天价。
一般人根本治不起。
听这个意思，即使是我现在的财力，都有点吃力的样子。
但老虎可是为了我成了这样。
别说吃力。
就是我厚着脸找金婷借钱当小白脸都行。
我马上说道：“钱的事放心，只要他能起来，多少钱都行！”
刘助理淡淡一笑。
“那咱们去全聚德吃点？”
我马上点头：“应该的，那你去通知一下蒋教授，我和小白去医院门口等你们，要不影响不好。”
刘助理一听这话。
再次赞赏的看着我，竖起大拇指。
“时间，真的会让人成长，小江，你才不到三十，前途无量！”
说完这话。
刘助理一副老气横秋的往外边走去。
对于这做派我是没一点脾气。
完全在惊喜和惆怅中交织。
好消息是老虎有希望起来。
坏消息是刘芝芝可能会躺下。
而且我对此没啥怀疑，这可是京城最权威的专家团队，全国都是顶尖的了。
他们说的话。
几乎和阎王下令差不多了。
除非去国外。
但谁知道国外是个啥情况呢。
好歹这次和国外合作，是刘助理给联系的，肯定比我这门外汉靠谱。
带着纠结无比的心情。
我来到了吸烟室门口。
小白见我这脸色。
不解的问道：“治不了？”
我深吸一口气。
往外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还不如治不了呢。”
小白虽然不解这话啥意思。
但也没有多问。
跟在我身后。
我们两人一起先走出了医院。
外边的凉风吹在脸上。
也让我没刚刚那么压抑。
正准备上车等蒋教授他们出来去吃烤鸭。
却是发现外边围成一片。
周围很多人在跑。
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人群里看不到。
我微微皱眉。
那个人群中间的位置，好像是进来时候，那个下跪男子的位置。
我和小白对视了一眼。
便是快步往人群走去。
人群不是很紧凑。
他们似乎害怕，不敢在靠前。
我和小白侧身穿梭进去后。
便是看到触目惊心的一幕。
只见那眼球靠山的山炮，此时手中抓着一个女人。
这女人的被他从后边控制住。
白皙的脖子上放着一把锋利的小刀。
这女子穿着白大褂。
赫然就是那会在和实习生聊天的那个女医生，王大夫。
只不过她现在没戴眼镜。
眼镜在撕吧中掉落在地上，已经摔碎。
女子一脸慌乱。
却是不敢大喊大叫。
而旁边不远处，两个实习生对着男人喊了起来。
“你别冲动！你快把刀放下！”
“快放开王医生，你这是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