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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自那日离开善安堂后,又开始在城中搜捕大良细作。

只是无论他如何寻找,言萝月就像消失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

天牢里璟王的病情日渐好转,羌帝下令,不许太子再去天牢。

太子也突然称病,不肯见人,不肯上朝。

转眼时间来到腊月十九,太子府里气氛肃穆。

太子齐曜将自己锁在房间,一整日都不曾出门,府里没有任何人敢去触霉头。

而太子娶侧妃之事,也不了了之。

直到腊月二十四,大良的消息传来,羌国朝廷才恢复些活力。

大良皇帝的国书中,对于自己的嫡皇子被困羌国感到震惊,并表示愿意和谈,年后将派遣使臣前往羌国国都,希望在此期间,羌国能善待秦慕甫。

羌帝收到国书非常高兴,当即下令将璟王从天牢放出来,安置在宫中一处宫苑中,并安排一个内侍照顾。

虽然仍是重兵把守不得自由,到底环境好了些。

时间一晃来到腊月三十,又是一年除夕佳节。

西京城内张灯结彩,老百姓们欢欢喜喜过着新年,家家贴着春联、放着鞭炮、吃着酒肉,来告慰这一年的辛劳。

去岁种种随烟逝,新年诸事皆可期。

言萝月他们暂居的小院里,也迎来他们异国他乡的一个特殊除夕。

不便大张旗鼓,他们便只是准备了一桌子好酒好菜。

言萝月师兄弟三人,南青瑛、纪文棠二人,霍纯、晏安、微霜以及他们的四个暗卫,热热闹闹也有满满一屋子。

这些身份地位完全不同的人,却因为一个共同目标,齐聚在这异国他乡的都城里,过了个别样的除夕。

酒过三巡,当虞东风将第四坛酒打开的时候,霍纯忍不住制止。

“我说小师弟,我们都并非好酒之人,点到为止即可。”

虞东风则不以为然地看了看自家师姐,“你不好酒,不表示其他人不好酒。”

霍纯一听,以为他这是瞧不起自己,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嘿!你小小年纪,口气不小,怎么?想找人比酒吗?小爷我横行京城各大酒肆的时候,你这个小屁孩还不知在哪里玩呢!”

虞东风也不干了。

“京城了不起?我邺城繁华不输京城,我在邺城酒肆大放异彩的时候……”

“我已经功成身退了。”

“……”

晏安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斗嘴。

他记得当初主子让他调查清平小居的时候,他便得知清平子第三个徒弟虞家堡少堡主虞东风,是邺城非常有名的纨绔,被邺城百姓奉为瘟神,有最混少主之称。

而他们家霍小少爷,作为大良六大士族之一的霍氏家族中嫡系最小的孙子,也是京城中名列前茅的纨绔子弟。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这两人指定应该有很多共同爱好才是!

不过虞东风比霍纯小了好几岁,又没他高,气势上已经弱了一大截了。

晏安在看热闹,纪文棠同样在吃瓜。

自从得知准五皇子妃,现在应该叫准祁王妃,为了一个江湖之人独自离京、远赴异国之后,他时不时就要关注一下这二人的动静。

眼下他一个肘子啃了快一炷香的时间了,就是为了明目张胆的围观南青瑛与李平乐。

今日这席位上,南青瑛坐在言萝月左侧,李平乐坐在言萝月右侧,南青瑛每回侧身与言萝月说话的时候,眼神都会若有似无地瞟向李平乐。

这一点不止纪文棠看出来了,言萝月也看出来了。

终于,她找了个理由离席,出了正厅,来到屋檐廊下。

夜风凉凉的吹拂在言萝月秀丽的脸上,她抬手理了理发丝,感受着自入羌之后,久违的祥和之意。

忽然一束烟花在夜空中炸开。

绚烂无比的烟火照亮半个天空,也将言萝月的思绪拉到去年的除夕,去年的上元节。

那时候,她刚到秦慕甫身边。

有一天,师父问他们,他研制出治疗三皇子顽疾的药,但那方子是绝密,只能我们亲自去一趟,谁去?

她自告奋勇前往。

只因为,她六岁跟随师父入京时,见过三皇子,与三皇子相处半年,他们曾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她想为他做点什么,来回报他对自己的帮助。

虽然她已经知道,他因为顽疾,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也不记得自己了。

他们时隔十四年,再次相逢。

他果然将她忘的干净,他拒绝她为他治病,他赶她走,她为了留下,长跪雪地……

再后来,他们在慢慢相处过程中,彼此守护,渐渐相爱了。

如果这一切到这里结束,该多好啊!

可是:

她幼时在宫中见过的,不止三皇子,还有他的孪生兄弟二皇子。

她一直以为的无话不谈的好友,不是三皇子,而是二皇子。

奇怪的是,她却没有任何关于两个皇子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只有她与一位皇子的记忆。

那便是她一直以为的三皇子,实则却是二皇子。

……

她自己也绕糊涂了,也搞不清楚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她缺失了什么记忆吗?

烟火满空,如梦似幻。

远在深宫里的男人,形单影只的矗立在这一方小院中。

院外是值守侍卫们不动如山的身影,层叠有序,人数众多。

院内站着一个灰衣内侍,双手交叠,声音细小道:

“王爷,该用晚膳了。今儿个是除夕,陛下特意交代过要为王爷准备年夜饭,御膳房不敢怠慢,奴才瞧着都是好的,王爷快过来趁热吃吧。”

男人听闻,默默收回视线。

他看向内侍,问:“你有家人吗?”

“回王爷,奴才父母双亡,自小跟着叔伯家过活,但是叔伯家日子也不好过,奴才便净身入了宫,好歹能活命。”

男人沉默良久,久到内侍以为他不会再与自己说话时,只听男人突然回了一句:

“你说的是,活着比什么都好。”

内侍悄悄看了男人一眼,可男人面上没有什么情绪,只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透着他也看不懂的悲天悯人的光。

“王爷,快用膳吧。”

男人点头,随内侍进了小厅。

小厅饭桌上,饭菜已经摆好了,总共八个菜,还有一壶酒。

酒壶是月映红梅白瓷壶,上面所绘之月明亮夺目。

男人将它拿在手里观摩,久久不曾移开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