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司处理案件虽然看似繁琐复杂、牵涉众多,甚至可能存在罪犯翻供的情况,但其中也有可操作之处。毕竟三司之中,童真和詹徽都站在大哥那一方,可以通过他们来影响案件走向,增加胜算。然而,如果走锦衣卫这条路,情况就完全不同了。锦衣卫宛如一块坚硬的铜板,旁人根本无法插手其中。
正当朱文勇思索之际,只听老六说道:“下官奉命而来。”声音依然平静,毫无波澜。
“呵!好一句奉命而来。”四皇子朱文勇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眼中满是不屑与嘲讽。“在本王看来,你老六此番前来,无非是想坐享其成,摘取胜利果实罢了。”他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似乎对老六的行为颇为反感。
走锦衣卫确实简单,但父皇态度不明朗……
气氛突然间变得异常紧张,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之中。
然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时刻,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人物蓦然现身。
竟然是童真!
童真的出现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所有人都惊愕不已,包括老六!
四皇子见到童真后,原本紧绷着的脸瞬间绽放出一丝笑容。
只听见童真轻声说道:\"指挥使大人。\"
老六连忙回应道:\"童大人,不敢当,不敢当,您称呼我一声老六就行了。\"
两人之间并没有过多的寒暄和废话,而是直接进入主题。
童真开门见山地说:\"老六,扬州府的那些官员就交给你处置了,至于赵王嘛……我要把他带走,不知你意下如何?\"
老六有什么意见,高兴还来不及呢,爽快地点头答应道:\"那就按照童大人的意思办吧。\"
童真也不多言,转身对赵王说道:\"赵王,请跟我走一趟吧。\"
“????”四皇子朱文勇蒙,这说的哪儿都是哪儿。“童大人,这是哪一出?”
“奉皇命,请赵王三司做客。”
四皇子朱文勇懂了,真的懂了。
合着自己废了半天劲,从辽东到扬州再到京都,本想替小九出出气,现在不止桃子被摘了,连自己还进了三司。
难怪父皇要求各管一摊,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于是乎。
赵王还没进京,就被三司带走的消息,想要风起云涌,就风平了云散了,被人压了下去。
“该死!该死啊!”顾呈祥怒发冲冠,额头上青筋暴起,满脸涨得通红,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我顾家勾结大黎王庭?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顾呈祥发出一阵狂笑,笑声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我顾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名门望族,但也是世代忠良之辈,对朝廷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
“楚王竟然如此诬陷我们顾家,他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啊?”顾呈祥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
站在一旁的下人见状,连忙劝说道:“家主息怒,保重身体要紧。如今形势紧迫,我们还是尽快想办法解决此事才好。依小的看,不如我们赶紧去拜访二皇子,请他为我们主持公道。”
顾呈祥何尝不知道应该去找二皇子帮忙呢?只是此刻他心中无比懊恼,觉得自己仿佛就是那个搬起石头却砸了自己脚的傻瓜。原本想要借刀杀人,没想到最后却引火烧身,让整个顾家都陷入了淤泥之中。
再不解决,顾府就要钉在耻辱柱上了。他怎么还有脸面对列祖列宗!
楚王的这一手不仅将之前的作为推得一干二净,还把脏水推到了顾府身上。
高!
燕王府内气氛凝重,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顾呈祥跪在地上。
在燕王府下跪的记忆,他都忘了,多久了?
但此时此刻,顾呈祥将楚王的反击往顾府泼脏水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向二皇子禀报,他的额头满是汗水,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敢有丝毫怠慢和隐瞒。
二皇子朱文志坐在高位上,面无表情地听着顾呈祥的叙述,眼神冷漠而犀利,让人不寒而栗。
当顾呈祥讲完后,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
二皇子朱文志缓缓开口道:\"上一次你离开,本王以为你变聪明了,没想到啊。”
摇了摇头,不知是不是失望。“记住了,没有下一次......\"
此刻,二皇子朱文志的声音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令人无法忽视。
顾呈祥连忙磕头谢恩,然后战战兢兢地退出了房间。
待顾呈祥离开后,朱文志拿起桌上的笔墨,沉思片刻后,落笔写下了六个大字:\"小九,受委屈了。\"
这简单的六个字,却饱含着朱文志对小九的关心与愧疚之情。
写完后,朱文志向身旁的侍卫吩咐道:\"将此信亲手送到小九手中。\"侍卫领命而去。
看着侍卫远去的背影,朱文志心中暗自叹息一声。
可他又不得不借小九的手顺势敲打一番顾家!
日子似乎平静了下来。
扬州府和赵王等一样似乎在有心人的操控下并没有掀起波澜。
又过一日。
锦衣卫的审查力度很大,短短一天的功夫以扬州府府尹为首全部供认不讳。
哪怕是闭关中的皇上都震怒不已,特意传出旨意欲诛九族。
太子朱文奎,二皇子朱文志,五皇子朱文扬等感念其为扬州府兢兢业业,为其求情。
皇上最终口谕,要求太子赐死。
至于四皇子朱文勇呢,仅在朝堂又起一次波澜。
被皇上一道旨意打发了。
“四皇子朱文勇,未奉诏旨,擅离职守,实乃无礼之举。
“朱文勇身为皇子,身负重任,当以身作则,恪守宫规。然其无招私自带兵离开驻地,此行为不仅有违皇命,亦对驻地之安危置若罔闻。此举显露出其轻率鲁莽,缺乏对皇权之敬重,职责之担当,皇室之尊严,系于皇子之品德;驻地之安宁,赖于守军之纪律。”
“四皇子此番举动,无疑有损皇室之威严,危及驻地之秩序。当严正训诫,以儆效尤,使其深知皇子之责,职责之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