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妥妥,你别忘了。”
“本王的气,本王的委屈还没撒呢。”朱文宝心里明白,只有自己闹的动静大了,污点多了,自己麻烦事儿才会变少,变小。
就像当初自己以一首一枝梨树压海棠讽刺言官一样,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也难怪武勋都有或多或少的不良嗜好,自污等于自保!
“主子会不会太过儿戏了。”妥妥承认主子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扬州府的官员不长眼,晾着他们也是活该。可等大军封城寓意就不同了。“不若写封奏折将此事递交朝堂或者安排锦衣卫彻查扬州府大小官员。”
“主子之前不也是说过吗,他们的底子不干净,咱们可以从这一方面下手,至少不脏了主子的手。”
“妥妥你能想到这一点,不枉你跟了本王这么久。”朱文宝看似是在夸奖妥妥,可朱文宝的目光变得幽暗。“但你忘了一点,他李慧君已经非太子一系,他李慧君的屁股歪了。”
妥妥的美眸瞬间睁大,不可思议的说道。“主子你怀疑二皇子……”
“不是老二,而是有人假借老二的名义。”
“顾家!”妥妥想到了顾家,可是为什么呢?
夜深了。
五月的夜雨,悄然而至。
当第一滴雨滴落在扬州府尹李慧君身上时,一股寒意瞬间侵袭了全身。
心中亡魂皆冒。
眉头不自觉得皱了皱。
这场雨他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这场雨也让原本安静的扬州府官员们,出现了微微的骚动。
谁知,雨势渐大。
雨滴开始轻轻地敲打着两侧的树叶,像是在彼此诉说着什么秘密。道路上的泥土在雨雾中显得柔和而芳香,给整个管道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气息。
“这该死的老天爷,好好的怎么会下起雨呢?”
“你有这力气还不如养精蓄锐。”
“什么意思?”
“下雨回家收衣服,这都不懂?”
“傻子都知道回家收……”
骚动声停止了,那些传音入耳的声音,随着雨势渐大他们也停止了。
只余下雨中的黑夜十分安静,只有偶尔有那车驶过,水花飞扬,赶车的人本以为进不了城可以在此休息片刻,可近前一看,还不如不看。
于是恨不得将脑袋别到裤腰带,低的不能再低了,就算如此却始终离朱文宝一行十丈远,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顺着马车远离的背影,在雨夜中留下短暂的车痕。
瑶瑶望去,官道的尽头,扬州府城已经燃起的万家灯火,在雨夜中散发着昏黄的光,与雨水交融在一起,映照着寂静的城门口,竟然让人感到一种宁静的美。
夜雨渐大,洒在两侧的树林上,树叶和草叶被雨水洗刷得更加墨绿,而树下的人儿,却躲也不敢躲。
啪叽。
一上了年纪的官员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的摔倒在泥水中。
干净整洁的官袍瞬间被污泥侵染。
“孟大人,孟大人。”
“醒醒,醒醒。”
倒地的孟大人,在几人的合力下苏醒过来。
“孟大人,您上了年纪,要不先回去谢谢吧。”
“咳咳……无事,无事。”孟大人也想回去,但这么浅显的算计躲不过他昏花的眼睛。“本官还能支撑的住…”
“肃静!”
李慧军好歹也是一位七品高手,后面的动静他听在耳中,双拳不由自主的攥在一起。
楚王!!该死啊!!!
朱文宝视若无睹,一人站在帐篷中,感受着五月夜雨带来的清凉和宁静,思绪渐渐地飘远。
这场雨,似乎准备要洗去了扬州城的喧嚣和疲惫,让朱文宝的心灵得到了片刻的休憩。
气呢?消了呢?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越来越深;雨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扬州府尹李慧君的心情也随着夜色的加深而愈发烦躁。他好歹也是朝廷册封的大员,此刻却被一位王爷如此冷落,晾在一旁,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自己可是率领整个扬州城大小官员前来迎接王驾!
面子给足了…
可每次李慧君想要起身离开时,总有一道目光如毒蛇般死死地盯着他的脖子,令他浑身僵硬,产生一种窒息的感觉。那目光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威压,让他不敢有丝毫的异动,也让他终于想到了楚王手底下有两位浮生境的事实。
唉……自己何时贪心了?
唯有夜色在继续述说他李慧君复杂的心情,胡思乱想的脑子。
夜幕如墨,深沉得令人窒息。大雨如织,密密地交织着,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紧紧地笼罩。李慧君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他也渐渐明白了为什么这位楚王的脾性为何如此之大!为何要这样对待他。
李慧君虽然感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侵犯,但又无法发作,只能在心中暗暗叫苦。
尤其是在这寂静的黑夜中,李慧君的思绪愈发混乱。哪怕一时想明白了,现在他开始回忆起自己的过往,曾经的他是那么的风光无限,如今却这般受人冷落。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吗?呵呵呵……”
混乱不堪的脑子让,李慧君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如何,心中已经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十里处。
三千名骑兵如同鬼魅一般,在雨夜中疾驰,统一身穿白色常服,与无尽的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马蹄声响彻夜空,仿佛闷雷滚滚,震动着大地,也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就连那大雨都有了减小的趋势。
领头的一人身姿挺拔,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他挥舞着手中的马鞭,鞭尾闪烁着寒光,引领着这支钢铁洪流向前奔驰。四皇子周文勇的脸上带着疲惫和兴奋以及愤怒。
疲惫是因为他连日的赶路,哪怕宗师境的身子骨也有些受不了。
兴奋是因为他就要见到小九儿了,见到为他不惜深入大黎王庭的小九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