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八这话接不住,唯有摇头苦笑。
随着乔府的嘶喊声逐渐减弱。
痦子和老王八对视一眼,看着远方离去的几道身影。
“看来咱两个歇着也有好处,震慑了不少人啊。”
“是啊,至少迷惑了不少人,让其探不清楚咱们锦衣卫的虚实。”
二人说话间。
锦衣卫的人手也相聚拢。
“痦子,多谢出手相助。”老王八拱手。“乔府肃清的任务完成了,准备去李府,嘿,劳碌的命。”
“行,你们先走吧,我们收拾收拾,还有一个地方需要我们去一趟,咱们京都,再见。”
“京都再见。”
寒家。
临海城的骚乱在死了上万人后,终于停止了,夜终于符合了它的定义,寂静无声。
经过一场喧嚣和战斗,临海城的街道上弥漫着沉寂和疲惫的气息,百姓们躲在家中,窗户紧闭,裹紧被子低声相互安抚,希望能远离外面的混乱和暴力。
而一些豪门大族的战斗的痕迹仍然清晰可见,地面上布满了血迹和残骸,墙壁上血痕累累,往日喧嚣的院落寂静无声。
城市的夜空十分晴朗,星星闪闪。
可寒家正堂依旧灯火通明,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
倾斜的影子随着灯火摇曳。
正堂的大门无风自动,月光下一道影子先行跃入。
踏踏踏。
踏踏。
每一步都踩在寒恩幽心跳上。
来人头戴斗笠看不清人的面容,身上披着一件破烂的衣服,赤足!
最引人注意的却是腰间别着一把崭亮绣春刀。
至于刀鞘不知所踪。
“寒家支脉。”声音如九幽。“寒恩幽?”
“锦衣卫?”
“看来咱两个不用再互相介绍了。”
“确实,请坐。”寒恩幽伸手指向一旁的椅子。“茶水暂且不上了,还望客人勿怪。”
“不上也就不上了,你上了咱也不会喝呀。”
“客人真是快人快语。”
“没有办法,这几天四处乱窜,说的嘴皮子有些干了,所以也有些口舌也就不愿再浪费了。”
“客人言之有理,选择早已经定性了,无非是利益的取舍罢了。”
“哦?”
“寒家主明白人啊,你这句话却让我大开眼界,不得不高看你一眼。”绣春刀被随意的扔在了一旁,来人毫无形象的坐在椅子上。“现在的你,可和我从我们锦衣卫拿到的消息有些出入,但不得不说现在的你让我谨慎了几分。”
斗笠也被摘了下来,随意的放在一旁,露出一张苍老的脸。
“韩家主,一句无他尔,唯利益矣。”
“如此看来,咱们今夜会很长,聊的会很愉快。”
利益,这是一个多么沉甸甸的词语啊!它可以是欲望的深渊,是贪婪的嘴脸,是无尽的追求。
它可以让人丧失理智,铤而走险,不择手段地去追求。
比如现在寒家的选择,为了利益,断尾求生。
然而,还可以理解为为了利益,当大明处于困落时,是不是可以为了利益背后捅刀子!
利益,是一把双刃剑。
“是啊,结果往往出人意料。”
“你的气息越来越沉稳了。”无面皱起了眉头,他不喜欢拐弯抹角,他更喜欢直来直去的快意恩仇。“其实我更想动手,人活着总会有很多想法。”
“你为刀俎我为鱼肉,寒家的存亡都在您的一念之间。”
“是啊,所以我很头疼,夜也会很长。”
……
临海城另一处。
“队长,咱们的任务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怎么还留在临海城?”猛子跟着队长越走越远,也越来越偏僻。“队长你不会想杀我灭口吧,你打不过我!”
“你……”
痦子无语,懒得搭理他。
半刻钟。
“队长咱们再走,就出城了,要不我先跑回去和武将军通个气?”
痦子瞥了一眼,不想搭理。
内心呢,直呼猛子很烦。
但凡你有些脑子,说话别直来直去,以你的本事,这队长也到不了咱的手上,更不用咱劳心劳力。
满城的热闹是就要结束了,但是咱们的任务还没结束,
你也不想想为何好多人还隐藏着不露…
看来,闲了几十年,突然被重用起来还真有些不习惯。
最后,痦子自己说服了自己,谁让自己摊上了他呢!
于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临海城的血手堂一日不肃清,咱的任务就结束不了。”
“还有就是,指挥使那边特意交代了一句,大明之前有个血手门。”
“动你的脑子想想,能让指挥使亲自交代的事,咱们能不用心???”
“那也不用现在啊!”
“……”
痦子继续朝前走停在一座假山旁,手轻轻抚摸绣春刀,这可是他一生的荣耀。
猛子进走几步。
“你仔细说说,话说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还怪我不动脑子。”
“猛子!指挥使让咱们看看血手门(039章)是血手堂哪个口子出来的,还能做什么!!!”
“除了试着能不能顺藤摸瓜,在肃清一部分潜藏在大明的人员,你告诉我还能做什么!!!。”
“哦,指挥使使吩咐了?你不早说,咱们多喊几个人干不就完了吗。”
“……”
痦子不再搭理他,转头看一下身前的假山,放缓语气。
“老朋友,都听了半天了,还不出来吗?”
假山依旧是假山,没有一丁点的动静。
“几十年不见,本事长没长不知道,这定力,确实涨了不少,都快赶上老王八了。”
“你若是再不出来我们可就要动手了。”
猛子也收起了废话,在对敌时,猛子很听话的。
于是很配合的上前,弯腰抱起一块巨石,举过头顶。
一股力拔山兮气盖世由然而生。
石头还没扔出去,假山上出现了身穿红衣的男子,眉清目秀,满头银发,最骚包的腰间竟然带着香包。
“几十年没见了,痦子你打招呼的方式还真是另类。”看了一眼猛子。“猛子还活着?”
“啧啧啧,看你的眼神。”骚包男言语调戏着猛子。“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想杀我的心还是没变。”
“你再多说一句,我定斩你!”
猛子说完,将手中的石头随意的向着骚包男扔去。
“脾气还是这么大,难怪你跟痦子一队。”
轻松闪身躲开。
“骚包男,瞧你这话说的,猛子想死谁,不都一直放在面上,猫和老鼠乃是天敌,不杀你杀谁?”
“是天敌不错,可谁是猫谁是老鼠,现在可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