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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寻秘笈昌乐入闽山(2)

昌乐三人,平日都闲散惯了,哪里做过这种苦力?几天下来,就累得要死,手也磨起了水泡,每天从山上回来,倒在床上,就打起呼噜,连饭都懒得吃了,哪里还想学什么骗术?没过几天,人就瘦了一圈。

南方潮热,蚊叮虫咬,身上很快就起了一层疱疹。

本事尚没学到,几个人也不敢叫苦,只好忍着。倒是教师爷何友,早就适应了这种生活,每天从地里回家,竟然还有精力,在一张大白纸上,绘制出本地的地形图,并在地图上明确写着“中华民国”的年号。

绘了几天,看看已经成形,就把地图叠起,随便插到厨房的棚顶。

……

好歹熬过大半年,骗术仍没学到,苦力却没少干,昌乐三人都快崩溃了。

收完山,进入农闲季节。一天,何友把几个爱徒召集到家中的小屋里,指着早年绘制的地图,说出了做局的思路。

几个人听了,都觉得挺稀奇,只是大半年下来,何友只教了这一套骗术,未免太少了些。

一切商量妥当,何友带他们到镇上,买了一个电子门铃。此种门铃,只有火柴盒那么大,一按上边的开关,就会发出警笛一样的叫声。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打扮一番,何友揣上半年前绘制的地形图。这张地形图放在厨房,经过半年的烟熏火燎,现在已经变得像出土文物了。一切准备就绪,一行人就向山里出发了。

一上午,不知翻过多少个山头,总算找到了一处当初埋下小铜佛的地方。按照当初设下的标记,何友确信这里曾埋过一尊小铜佛,随后就向当地人打听,这块地是谁家的?

山里人朴实,见有人问事,也不多想,就告诉他们,说这是后村老刘头的地。

几个人听过,就奔后村老刘头家去了。

老刘头七十多岁了,孩子们都在外地工作,家里只剩他和老伴,平日伺弄几亩山地,农闲时搞点竹编,虽不算富,却也温 饱。

见一群穿着立整的人找到家里,便放下手里的活计,赶过来接待客人。

昌乐几个,听不懂闽南话,设计布局,都是何友一个人的事。

何友指着昌乐他们,对老刘头说,这几位,是从台湾那边来的,他们的父辈,都是国民党的军官,当年撤退时,曾经路过这里,那会儿行军伧促,许多贵重的东西,不便携带,他们就把一些贵重东西埋到了这里。

现在两岸和解了,人员往来也方便,当年的军官们,又想起了这些事儿,想让他们的子女,早点把当年藏下的宝贝带回台湾。

早年国民党败走大陆时,的确曾从这里经过,这些事,老刘头也亲身经历过。至于说当年埋下什么东西的事,老刘头真的没有听说过。

何友见老刘头疑惑,就从怀里取出一张民国时期的地形图,指给老刘头看。

老刘头一看地形图的颜色,就相信这张地形图,一定年代久远,再看图上用繁体字写着“中华民国”的年号,越发坚信不疑。

何友指着地形图上的一处山坡问道,“这块地,是谁家的?现在。”

老刘头眯逢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才确信,这块地,现在就在自己名下,脱口说道,“是我的。”

“你看,这地头,是一片小树林吧?”何友又问道。

“不错,”老刘头说,“是一片小树林。”

“这里就埋过东西。”何友用手指轻敲着那个地方说道,“看到这里的小点点了没有?这就是当初藏宝的标记。”

老刘头眯缝着眼睛,盯着何友指的地方看了一会,终于看到那里隐隐约约有一个标记,心里便激动起来,好像真的见到了什么宝贝。

见老刘头眼里露出惊异,何友忧心忡忡地问道,“老表,你们这里的人,可本分吗?”

老刘头听何友说出这话,心里挺不高兴,硬生生地回了一句,“咋不本分咧?”

何友故作神秘地说道,“这可是我们的商业秘密,老表勿要对外人说 知。”随后又神叨叨地和老刘头商量,“老表,你看我们都没带工具,没法子找宝,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块儿去找宝?我们还可以给你些好处呢。”

提起一块儿寻宝,又能得些好处,老刘头来了精神,叮着何友问了一句,“啥子好处?”

“一天给你二百元钱,咋样?”何友和老刘头商量道。

想想自己编一天竹器,也赚不到一百元,可是和这帮人一块儿寻宝,一天就能赚得二百元,老刘头心里挺高兴,嘴上却说,“那树林子好大哟,我们几个,怕干不完呢。”

“这个,老表不消操心,”何友说,“我们带着贵金属探测仪呢,到了那里,只消打开探测仪,就能准确确定宝贝的方位。何友边说,边让昌乐从兜里掏出电子门铃,递给老刘头看。

老刘头常年住在山里,哪里见过电子门铃这类东西?也就对何友的话深信不疑,应许了一声,扛起镢头,跟着一行人上山去了。

爬过一段山路,又转了两个山头,一行人到了小树林那里。

何友给昌乐使了眼色,昌乐心领神会,掏出门铃,握在手里,向前伸去,轻手蹑脚的向前挪步,好像脚下随时都能踩到地雷。探测了一会儿,见到春天来这里埋铜佛时留下的标记,就按响了门铃。

门铃发出刺耳的警笛,一围的人都兴奋地大声喊叫:“找到了!”吓了老刘头一哆 嗦。

按照昌乐手指的方向,老刘头抡起了镢头。

山里人常年伺弄地,有的是力气,干活是不惜力的,只三五下,一个金灿灿的小铜佛,就给刨了出来。

“停!”何友及时制止了老刘头,跪到地上,像捧着新生的婴儿一样,小心翼翼地把小铜佛捧起。

看了一会儿,何友轻轻拿衣角擦拭干净,举到众人面前,两眼死盯着灿烂的铜佛,自言自语道,“这尊金佛,要是带到台湾,少说也值一百万呢。”

何友说话时,尽量提高了声调,以便老刘头能听得清楚。

见何友说出这话,老刘头的心里,果然有了变化,觉得这宝贝,是在自己家地头藏着的,又是他亲手刨出来的,光给他二百元的劳务费,是不是太少了点?

当一圈人兴高采烈地谈论这尊金佛的价值时,老刘头干咳了两声,吱吾道,“这块地,是我家的,国家有没有什么政策呀?”

何友听出老刘头话中有话,神经兮兮地向四周张望了一会儿,见没有外人,才哄着老刘头说,“老表,凡事好商量,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到你家里商量吧,行不?”

老刘头见说要重新商量,如何瓜分这件宝贝,哪里会不乐意?当即表态说,“行。”

一行人又回到老刘头家里,把门窗关好,几经讨价还价,最终达成了妥协,决定五个人均分这件金佛,一百万除以五,每人二十万。

老刘头觉得,这个方案,勉强可以接受,就答应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问题是,眼下如何保管这尊金佛。

为了这个问题,几个人又发生了争执。

老刘头态度非常坚决:除非交给他二十万现钱,否则谁都别想把这宝贝从他家里带走;而何友几个身上,偏偏又没带多少现金,无论他们怎么向老刘头发誓,说回去筹措现金,明天一准把二十万元现款带来。

老刘头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非得见到现金,才肯让他们把宝贝带走。

又经过数番争执,几人总算又达成了妥协:这尊金佛,暂时由老刘头保管,其他人马上回去筹备现金,等筹足了二十万现金,交给老刘头,再把金佛取走。

老刘头为了表示诚信,先交出四万元信用保证金,给何友等四人,毕竟这是上百万元的宝贝,空口无凭,交给老刘头保管,其他人也是不放心的呢。

老刘头原本不同意这个要求,可另外四个人偏偏不答应。想想二十万,总要比四万多,老刘头才极不情愿地从床板底下,掏出一个旧包,把全家这些年的积蓄,都拿了出来,清点了一下,只有三万八。

何友几个,原本是不答应的,可是看看老刘头的家里,估计再也拿不出太多的钱了,见老刘头又可怜巴巴地哀求着,便发了慈悲,答应只收老刘头这些钱。

何友几个接过钱,也不清点,揣进兜里,说是要马上回去筹备现金,明天就来交钱取宝物,说完,急匆匆离了刘家,临走时,何友还千叮万嘱地提醒老刘头,说这么贵重了宝贝,放在他这里保管,一定要当心,千万不可对外人说起。

老刘头深明其意,点头答应下来。

在家里等了将近一个月,仍不见何友几个带二十万回来取金佛,老刘头就有些沉不住气了。疑心这事会不会有什么蹊跷?又过了几天,仍不见有人带钱来赎取小金佛,老刘头再也坐不住了,就把这事告诉了邻居。

邻居们听了,都说他上当了,老头就带着小金佛,到当地派出所去报了案,警察看过小金佛,当即证实他被骗了。因为最近一段时间,这一带山里,已经有不少人吃了这种局。

这一个月,何友带着昌乐几个外出寻宝,把春天埋下的宝贝挖了出来,前后又有两个人吃了局。

总计下来,共赚了十来万。寻宝的生意就此结束了。

上了冬,何友让老伴准备了一桌酒菜,说是给昌乐几个饯行。

昌乐心里清楚,他们的学业,到此就结束了。

吃过饭,何友给昌乐几个,每人发了一百元钱,让他们去自谋生路。

“就这点儿?”司马后接过钱,愣头愣脑地问道。

何友听了,放下酒杯,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们都没交学费呢。”

昌乐三人相视而 嘻,想动粗,又怕强龙难压地头蛇,一旦闹将起来,让警察弄去,也脱不了干系。

想想大半年在何家干苦力,累死累活,便是在工地当小工,也该赚个万儿八千的,可这贼眉鼠眼的何友,竟拿出一百元钱打发他们走人,真是欺人太甚至。

三个人 恨 恨 地骂了几句脏话,司马后掀翻了桌子,忍着气,离开了何家。

因为对何友的反感,昌乐他们夸大了对何友传授的骗术的憎恶,觉得这套把戏,一点用场都没有,白白浪费了他们大半年的时间。

受到这种情绪的影响,几个人甚至对安溪,也产生了反感,到了镇上,看哪儿都不顺眼,匆匆乘车离开,去了泉州,打算到那里寻找些机会。

车到泉州,三人下了车,才猛然想起,他们并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去哪里?

离开何家后,他们并没有做什么打算。

在泉州车站转了一会儿,三个人都拿不准下一步去哪儿?才是理想的去处。临近中午,觉得肚子有些饿,三个人都觉得该去吃些东西了,便就近找到一家饭店,打算进去填饱肚子。

三个人正要走进饭店,忽见饭店边上的一条巷子里,蹿出几条莽汉,拼命追打一个跑在前面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身材不高,体态偏胖,哪里是身后追打他的一群莽汉的对手?矮胖的年轻人挣扎着跑了一会儿,一脚踏空,跌倒地上。几个莽汉追上,不分头腚,一通拳打脚踢。只一会儿功夫,四周很快就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年轻人被打翻在地,手里死命地抱着一个包裹,任凭一群莽汉的拳脚像冰雹一样落到身上,甚至连一句求饶的话都不说。

司马后原是靠在街头出场,混饭吃的,这种血腥场面,再熟悉不过了,何况他又是一个红脸汉子,见众人打一人,就有些气不愤。凭经验,他知道,这功夫,上前劝架是不管用的,便扯起嗓子大叫了一声,“放下!警察!”

一群莽汉正打得起劲儿,猛可里听人喊一声警察,登时住了手,也不待看仔细,拔腿就滑。

见对手扯乎了,胖青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脑袋肿胀得像个馒头,鼻孔嘴里正往外流血,吓得四周人不敢靠前。

司马后看不过眼,从兜里掏出卫生纸,帮他把脸上的血污揩擦干净,胖青年嘟囔着,“哥,警察在哪儿?”

“赶紧滑吧,等什么警察!”司马后对他吼道。

年轻人这才醒过 腔,知道刚才是眼前这陌生人救了他,心存感激,从包里掏出一沓钱,递给司马后,“哥,谢谢你,别嫌少,拿着。”

司马后是个红脸汉子,哪能当着别人的面收下这钱?气呼呼地大声嚷着,“快滑你的吧,有什么好谢的?”

那年轻人使劲儿睁了睁眼,觉得不大容易睁开,看人也困难,才意识到,眼睛已被打得肿胀到一块儿了,哀求道,“哥,我看不清道儿了,你能不能帮忙,送我到车站?我想乘车到福州。”

救人救到底,一客不烦二主,司马后也不推辞,扶着年轻人就走。

怕司马后一个人,会遇上什么不测,昌乐和司马前也只好跟着一块儿去了。

一路上,路边的行人,见这年轻人血头斗鸡似的脑袋,都大惊小怪地惊叫着闪身躲开,生怕一不小心蹭到一身血。

年轻人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走到半路,停了下来,对司马后说,“哥,我现在还不能去车站,让警察撞上了,指定会惹出麻烦来。”

“那你想去哪儿?”司马后问道。

“先到医院去,处理一下再说。”年轻人说道。

听年轻人说的在理,几个人干脆,把好人做到底,拦了辆出租车,就近找一家医院,帮年轻人挂了号,到处理室,医生就给年轻人处理了伤处。好在都是些软组织挫伤,没什么大碍,给头上敷了些药,裹上药纱就是了。

出了医院,年轻人又问,“几位哥要去哪里?有急事吗?”

昌乐几个人相互看了看,随口说道,“没什么急事,只是出来随便玩玩。”

这年轻人见几个人这样说,心里开始高兴,商量道,“要这样的话,我有件事,想求几位哥哥,不知几位哥哥肯不肯答应我?”

“你有什么事?说出来看看吧。”司马后说道。

“我现在,头胀疼得厉害,想找个地方休息几天。”年轻人说,“我看几位哥哥,都是重义气的人,能不能陪我一块儿住几天?这些天的吃住,我全包了,每天再给几位哥一千块钱的零花钱,行不?”

昌乐看出来了,这小胖子,是怕刚才打他的人不肯放过他,还会追来找他的麻烦,现在他是要花钱雇人,来保护他呢。

无奈眼下昌乐哥儿几个沦落此地,囊中羞涩,正愁无事可做,见小胖子许了这么好的条件,何况刚才在街上追打他的人,也不像职业杀手,听到有人喊了声“警察”,就吓得拔脚扯乎,不像是那种不要命的杀手干的营生,昌乐就向司马后使了个眼色,司马后心领神会,应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