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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郑乐梅执迷发财路(2)

经昌欢点拨,胖女人立时醒悟过来,拍了下大腿,长舒了口气,“唉呀呀,瞧,阿拉怎么没想到呢?”说着,从包里掏出手机,给丈夫拨了电话。

昌欢这会儿才注意到,这胖女人挎的是爱马仕手包,再看她手指上,足足戴了三枚戒指,一枚白钻的,一枚鸽血红宝石,一枚猫眼绿宝石,脖子上一挂项链,摆坠是极品翡翠心字造型,光是这几件首饰,就值一百多万,心里不觉嘭然一动,相信这女人刚才说的,必无假话,她确实有钱,当下就生出做她一单的念头。

看这女人侧着耳朵听电话,昌欢向身边的昌乐使了个眼色。昌乐知道昌欢现在有了想法,暗示他别轻易开口说话,要顺着昌欢,见机行事。

电话接通了,胖女人忘了小心,顾不上拿捏盘问,扯开嗓子,破口大骂道,“侬个短命的贼乌龟,一大早不到厂里,钻到宾馆干啥来了?”

骂过之后,听电话那端没有回音,静听了一会,正要再骂,才听电话那端有了回应,胖女人听了一会儿,不耐烦起来,又骂道,“去侬娘个鬼,约客户谈生意,谈到床上啦?老娘现在,就在四楼客房里呢……”

胖女人还要再骂,电话那端,显然又传来唉声叹气的解释,胖女人只好噎住话头,听对方解释。

昌欢心里暗笑,这女人果真有些老 赶,难怪她男人敢在私下屡屡出 轨,本来是来抓奸的,却早早亮出自己的底牌,再笨的男人,也会从容地编出谎话,把她蒙骗过去。

果然,胖女人听了一会儿,关了电话,两眼呆滞下来,完全没了刚才的一脸的怒气,侧过脸,望着昌欢,喃喃自己语道,“难道阿拉看走了眼?”

“你丈夫怎么说的?”昌欢问道。

“那阿混说,他一早约了客户来这里谈生意,现在正在三楼咖啡厅里谈生意呢。”说完,似乎还是有些将信将疑,自语道,“可阿拉明明亲眼看他们上了四楼咧。”

昌欢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局,只是心里有了要做她的想法,就不把事儿点破,顺口问道,“那你打算怎么着?”

“那阿混,要阿拉现在下去找他,和他们一块喝咖啡呢。”说着,脸上显出有些为难,“可阿拉去,怎么向他们解释呢?”

昌欢听过,笑了笑说,“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夫妻之间,闹出点小误会,也是常事。”

“可是,阿拉还是觉得,挺难为情的,”胖女人望着昌欢,满眼困惑地哀求道,“要不,小大姐陪阿拉一块儿下去吧。”

“这样不好吧,”昌欢推辞说,“咱们素昧平生,初次相识,就和你的家人一块儿喝茶,也有失礼貌,再说了,你先生正和客户谈生意呢,这种场合,我们过去了,就更不合适了。”

“不碍事的,”胖女人坚持着,“那乌龟能谈个什么鬼生意呀?阿拉这会儿,心里还画魂儿呢,只是没捉到现行,又到了这地步,不好戳破他面子罢了,再说了,刚刚阿拉冒昧,惊动了小大姐,也正想借这机会,给小大姐压压惊,赔个不是呢,咱们一块儿去吧。”

昌欢心里,正打这胖女人主意呢,见她一个劲儿地邀请,便也不十分推辞,顺风吹火,回头看了昌乐一眼,笑了笑,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一道去叨扰大姐一次了。”

说罢,站起身来,就要出屋,走到门口,昌欢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哦,对啦,我还不知怎么称呼大姐呢。”

“阿拉姓郑,叫郑乐梅,侬就喊阿拉郑姐好了,阿拉那阿混姓白,在旗人。”胖女人边走边自我介绍,介绍完自己,又问昌欢,“小大姐怎么称呼?”

“我姓甄。”

“从哪儿来的?”

“东北,大连那边,小地方。”

“啊呀,大连好哎,”郑乐梅说,“大连可是个好地方,冬暖夏凉,住在那里,可舒服呢。阿拉插队的时候,从大连路过几次,从那里上船回上海,那里的环境可好哩。”

夸赞了一会大连,郑乐梅又问道,“小甄在那边,做什么生意的?到上海出差?还是来玩的?”

“早先在老家,做了几年粮食生意,利太薄,操心吃力不赚钱,就把公司交给别人打理。这几年,一直在上海做股票。”昌欢信口说道。这些日子踩盘子,二人去了不少证券交易所,对上海这边的证券市场,多少摸出了路数,也能说出个子午卯酉,见郑乐梅紧着问,就随口应答起来。

“哎哟,阿拉听说了,股票那东西,可不是好玩的,阿拉的几个朋友,这几年听说股市赚钱,也试着去炒,结果都赔得灰头土脸的。”郑乐梅说。

“她们大概都是在二级市场上炒作,赚钱当然难了。二级市场上,有句行话,叫一人赚,二人平,七人赔,不是高手,当然赚不到钱的。”昌欢说,“可我从不做二级市场的。”

“那侬做什么?”郑乐梅虽说听不大懂昌欢刚才讲的炒股经,却死要面子,硬充内行,追着问。

“我只做一级市场,至多做一级半市场。”昌欢说。

“咋个做法?”

“一级市场,就是申购原始股,一级半市场,就是从持有即将上市的公司原始股的股东手里,购买原始股,等这公司上市了,再到二级市场抛售。”

“赚钱不?”郑乐梅问。

“还不错。”昌欢说,“我觉着,比做一般的生意,强多了。”

到底不懂股市里的路数,见昌欢越说越玄妙,听得郑乐梅云里雾里的,二人谈了一会儿,郑乐梅就失了兴趣,转头问跟在后面的昌乐,“这位帅哥,是做什么的?”

怕昌乐说话不严,走了口,昌欢忙抢着应声道,“这是我的助手,是我本家的哥哥,也姓甄。”昌欢说,“平日,我一般都是大单进出,一个女人家,搬运钞票,也不方便,有我哥在身边,也靠实多了。”

听昌欢说,平日动辄大笔钞票交易,郑乐就有几分动心,心里对昌欢暗生几分敬意,尽管对股市的事儿不太上道儿,却想和昌欢交结,也不再叫昌欢小大姐了,改口称小甄妹妹,俨然相交多年的闺中密友。

说话间,一行人下到三楼,到了咖啡厅。

咖啡厅不十分宽敞,统共不过二十来张桌子,每张桌子间,都用齐胸高的屏风隔开,站在门边,只能略略看到每个座间,喝咖啡的客人半个脑袋,大厅里的光线又不好。

郑乐梅察看了一会儿,没看见丈夫,一股火儿又直撞脑门儿,刚要扯着嗓子叫喊,离门边不远处的一个座间,站起一个男人,兴冲冲地冲她招手,郑乐梅见是丈夫,压住火气,带上昌欢二人,往那边去了。

到了座间,郑乐梅不请自坐,心里堵着气,也忘了向丈夫介绍自己的客人,只是瞪着挂霜的眼睛,盯着丈夫对面的姑娘看。

那姑娘大约二十来岁,一头披肩长发,额上的头发,尚整齐,脑后的,就有些凌乱了,仿佛早晨起庆后,就没梳理过。年纪轻轻,却上着艳妆,手指上涂着墨绿色指甲油。

幸亏上了艳妆,见女主人坐在对面盯着她看,别人轻易觉察不到她脸色的些微变化,只是从她的眼神里,能看出她现在正强作镇静,内心却虚泛得厉害,两眼不敢正视女主人,只在桌上的咖啡杯上游动。

昌欢看那咖啡杯,正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叫上来的。

郑乐梅盯着那姑娘看了一会儿,冷言问丈夫,“这就是侬的客户?”

“是呀,是呀,”丈夫咧着嘴,笑了笑,介绍说,“这就是外贸公司的业务经理,吴小姐。”说着,侧过脸,又冲着吴小姐介绍自己的妻子,“吴经理,这就是阿拉的内人……”

那吴小姐看了郑乐梅一眼,眼角强挤出一丝微笑,迅即又将目光躲闪开来,嘴里轻声嘟囔了一句,“幸会。”

郑乐梅并不去理睬吴小姐,大咧咧地冲昌欢笑了笑,嘲讽道,“小甄妹,看到了没?眼下的大上海,随便扔块砖头,就能砸倒一片经理。”

吴小姐见女主人说话带刺儿,站起身来,拎起挎包,冲着男主人说,“白老板,今天侬有客人,咱们改日再谈吧,阿拉告辞了。”说完,不待主人挽留,急匆匆去了。

男主人正要起身,去送一程,屁股刚欠到半空,给妻子一只大手放到肩上一摁,旋即又坐了回去。

妻子的莽撞,令丈夫颇为尴尬,无奈地咧嘴笑了笑。这会儿,他才注意到,旁边站着两个陌生人,他们是跟妻子一块儿过来的,好像跟妻子挺熟悉。

妻子注意到丈夫的疑惑,趁机介绍道,“这是阿拉刚结识的好朋友,叫小甄,”又指着昌乐说,“这是小甄的助理,也姓甄。是小甄的本家哥哥。”

“噢,快请坐,快请坐,”男主起身,殷勤地请客人入座,一边伸手,和二人握了手,转头喊来服务生,又叫了三杯咖啡。随后,两眼就不时地在昌欢脸上来回滑动。

昌欢原本就气质不凡,这些年在江湖闯荡磨砺,又增添了几分英气,眼下刚三十出头儿,肌肤嫩白,保养得也好,身段也没变形,越发仙姿绰约了。

男主人常年生活在南方,见过的,多是小鸟依人的江南婀娜佳丽,哪里见过丰腴、健硕又不失风韵的北国丽人?现在见昌欢坐在对面,心脏就有些失频了。

昌欢一眼扫过,当即断定:此人好 色。

细一端详,见他下巴上,还留有一块还没拭净的椭圆形红印,猜想是刚才那姑娘留下的爱痕,推测这对狗男女,刚才正入佳境,却被鲁莽的妻子搅了春 梦。

昌欢心里觉得好笑,表面却显得端庄,她知道,要做下郑乐梅这一单,非得这好 色的丈夫配合才行,便并不十分抗拒这色鬼挑 逗的眼神,佯装不解风情,时而温情地看他一眼。

郑乐梅见那姑娘走过远,火气渐将消停下来,嗔斥丈夫道,“咋样?和那妞,挺谈得来吧?要不要老娘把她喊回来,接着耍?”

丈夫听出,妻子嘴里说的不是好话,咧了咧嘴,假装正经地怨怪道,“瞧侬说的啥呢?阿拉是和她谈正事呢。”

“正事?”郑乐梅白了丈夫一眼,“幸亏老娘来得早,稍晚一会儿,怕是要谈到床上了吧?”

丈夫到底心中有鬼,听妻子说出这句腥话,脸上忽地热辣起来,装出委屈的样子,埋怨妻子,“瞧侬说什么来?当着客人的面,也不知避回。”

“有啥好避回的?”郑乐梅不依不饶,呛着丈夫,“避回了,侬就是个好东西啦?别人不晓得侬,阿拉还不晓得?侬肚子里的花花肠子,能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老娘的眼睛,老娘当了二十年的兽医,还看不出驴肚子里装了多少驴粪蛋儿?”

昌欢暗笑郑乐梅颟顸,当着丈夫的面,居然觉察不到,留在丈夫身上现成的证据,却一味地发泼,诈唬丈夫,难怪丈夫敢在背地偷鸡摸狗。眼见郑乐梅火气又起,怕她砸了局,昌欢就势劝解道,“郑姐,姐夫成天在外面忙生意,难免和各色客人打交道,你也别太过认真了,小心伤了姐夫的心。”

见昌欢会说话,替自己打圆场,这色鬼丈夫心里咸激,趁机和昌欢套起近乎,“就是嘛,还是这小甄妹晓事,通情达理,”

“这是阿拉的姐妹,侬打不得主意,”郑乐梅见昌欢开口说情了,口气才缓和下来,却话中带刺儿,羞辱丈夫道,“人家可比侬个废物有章程,做大买卖呢,炒股,比侬赚得多呢。”

听妻子只顾拿话儿刺自己,色鬼丈夫也不想招架,借机和昌欢攀谈,“炒股?炒多久啦?”

“炒了五年,”昌欢接过话头,聊过几句,又小心地去摸这色鬼的底细,“刚才听郑姐说,姐夫姓白,对吧?”

“是的,是的,阿拉叫白福来,幸福的福,来去的来。”

白福来听说,妻子已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客人,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猜想那直肠子刁妇,必是把自己以往的种种劣迹,抖漏了出去,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赶紧转过话头,谈起生意上的事,“听说现在炒股票,不是太好做呢。以前阿拉的几个朋友也炒股,最初赚到钱了,后来听说不好做了,都撤了出来。”

“侬那些臭鱼烂虾朋友,吃喝嫖赌,个个行家里手,做正经生意,哪一个在行?”郑乐梅又开口呛起丈夫,“哪里跟人家小甄妹子比得上?人家从不在二级市场里做,炒的是一级市场,当然赚钱啦。”

“是这样的?”白福来像似挺感兴趣,眯笑着,盯着昌欢问道,“一级市场怎么做呀?”

“其实很简单,”昌欢说,“所谓一级市场,就是购买即将上市的公司发行的原始股,等这家公司的股票上市了,再拿到二级市场上抛售。”

“这原始股,怎么能买到呀?”白福来像个虚心好学的小学生,仰着脸,看着昌欢问道。

“很简单,”昌欢说,“一家公司要上市了,就要向社会招股,发行原始股票,早先,上市公司都要通过各种关系,到社会上兜售股票,后来,大家看最初买股票的人都赚了钱,原始股就好卖了,社会上一窝蜂似的开始抢购原始股,上市公司看购买的人多了,就开始限 制发行了,先向社会发行认购券,再凭认购券,认购股票。

“我就是从那时开始炒股的,当时,主要是从排队领到认购券的人手里,购买认购券,再凭认购券,买来股票,到二级市场上抛售……”

“买了认购券,再用认购券去买股票,经过这么几次捣腾,最后还能赚多少钱呀?”郑乐梅问。

“当然有的赚,郑姐。”昌欢说,“你比方说,一张认购券,可以认购一百股股票,认领认购券时,是有数额限 制的,每个人只能领两张,每张十块钱,你再花一百块钱把它买回来,带着认购券去买回股票,等到了二级市场,一份股票往往有十来倍甚至二十来倍的涨副,你想想,抛除认购券的本钱,还会有几倍的收入呢。

“那会儿,有些包工头子,干脆不让他们的工人干活了,只让他们晚上排队买认购券,他们再倒卖认购券赚钱。”

“天哎,还有这等好的买卖?”郑乐梅感叹道,“那不跟在地上捡钱一样容易?”

“可不吗?”昌欢说,“那会赚钱,真叫一个爽,只要你手里有钱,傻子都能赚钱。可是后来,就不行了。”

“怎么啦?”白福来问道。

“政府看到这桩买卖挺好,就成立了好多证券公司,要求上市公司把原始股票,委托给证券公司发行,一级市场,就让证券公司垄断了。”昌欢说。

“那侬现在,还怎么做一级市场呀?”白福来问道。

“证券公司只是垄断了大部分的原始股,还有些原始股,他们是垄断不了的,比方说,有些上市公司,先把原始股,出售给自己公司员工,这样,你就可以从这些公司的员工手上买来,再到二级市场上卖,虽说赚得不如早先多了,可也能保赚不赔。

“另外,一家公司要上市,总要打通好多关节,才能上市,这期间,就要送出一部分原始股票,给关系人物,这些能得到公司原始股的人,绝不是社会上一般的人物,他们拿到原始股票,又不便到二级市场上去抛售,这时,你就可以通过某种关系,去买来他们手上的原始股,再到二级市场上卖掉。”

“哟,那你得有相当的关系才行啊,对吧?”郑乐梅说,“不然,你怎么能知道,谁手里有原始股呢?”

“这倒不假,做这种生意,证券交易所里没有人,是肯定不成的。”昌欢故意卖弄道,“不瞒郑姐说,我的一个同学,东南财大毕业后,分到上交所工作,要不,我怎么敢到大上海发展?”

“是这样的?”白福来也来兴趣,“要不要哪天,把侬那位同学叫上,咱们一块儿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