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安在石城休整三天后带军前往康国,西域太大了,在不着急赶路的情况下大军十天后才到达康国境内,迎接他们的是康国坚壁清野,一个人,一头牲畜都看不见,安佰鑫作为前锋带领本部骑兵,已经在康国外围停留了五天。
“总镇,康国早已得知消息,我抓捕了几名来往行人,从他们口中得知很多国家都已按照哈兰国国王拜尔迪要求在大月城集结军队,听说要组成一支超过四万的人马,安佰鑫在刘平安军帐,给自己倒了杯茶,猛灌几口,略显担忧的说道。
“大月城,那是哪里?刘平安在地图上还真没看到。
“哈兰国一个小牧场,不大出名,但境内有大量草场,利于联军骑兵集结。安佰鑫急忙解释。
“主帅是谁?刘平安继续追问。
“不知道,但不出意外应该是哈兰国的盟友,安曼部的汗王合勒,安曼部帐下有一万多户,至少能出六千骑兵,合勒也是哈兰国国王拜尔迪的妹夫,双方世代联姻,以前只要出现危机,他们两家都会合兵一处。
刘平安搓了下手把安佰鑫领到了大帐外,他不喜欢大帐里炎热的环境,走到一棵树下望着天空一只路过的雄鹰对安佰鑫问道:你是否打听到联军大致人数,戴甲士卒能有多少,骑兵是否有重甲?
“不知道,康国在几天前就开始坚壁清野,大部分人都躲进了各处城池,要么躲进山里让人找不到,大月城离康国有十多天路程,我麾下兵力太少,担心遇到联军前锋骑兵主力。
“麻烦了,刘平安心里一叹,自己这边兵力不足不说还不知道联军具体情况,连有多少戴甲士卒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对方到底有多少骑兵,战斗力如何。
“这仗怎么打?
刘平安想退兵又不甘心,如果现在退兵回转也不吃亏,至少掠夺了大量战马,牲畜,但西域东部的诸多国家还是他心中一根刺,特别是大周被东胡人侵占大量土地,风声可能早已传遍西域,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落井下石,突然支棱起来,进犯嘉峪关。
“总镇,咱们备用马匹众多,要不去看看联军的成色,能打就打,不能打咱们就撤退,就凭联军几千骑兵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安佰鑫见刘平安下不了决心,试探着说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自己麾下都是骑兵,就连后勤那几百人都一人好几匹备用马,打不过,我还跑不了吗?
刘平安下定决心后,命令大军包围康国都城,攻城他当然不会去做,让骑兵攻城他又不是傻子,但勒索些许钱财还是可以的。
康国国王见乌压压的骑兵围城,吓得肝胆俱裂,又见对方射箭书,要五千两黄金,否则就要攻城,马上痛快答应下来,拿钱消灾,这真是好事,但得讲讲价,五千两黄金太多。
刘平安带着大军拿着康国国王给的四千两黄金有些生气的离开康国,前往哈兰国境内,该死的康国国王竟然跟他讲价,要不是兵力不足,非破了康国,把那个老梆子吊起来不可。
大月城,只是几根木头围起来的临时狩猎住所而已,平时哈兰国国王拜尔迪会带着贵族大臣和几个孩子过来消遣打猎。
而现在,这里遍地都是帐篷,包括哈兰国,安曼部,和其他六个哈兰国附属小国的军队都集结在此,小的出兵数百,大的,像哈兰国出兵数万,还有安曼部的合勒,带领五千骑兵前来助战,他也是此次联军主帅。
“哈哈哈,我们有四万大军,而大周军队不到六千,此战必胜,诸位国主放心,两方兵力相差悬殊,何况我们还有至少上万骑兵,这场仗不可能输。联军主帅合勒端着酒杯非常自信的说道。
哈兰国国王拜尔迪心里也有了底气,他的妹夫合勒说的没错,大周军队就算战力强大,也不可能击败早有准备的联军,更不要说对方不熟悉本地地形,至于塔塔部被击败,纯粹是被大周人打了个突袭,要不然双方胜负难料。
“呜呜呜呜……连绵不绝的号角预示着两军越来越接近,刘平安大军经过十数天慢悠悠赶路终于在哈尔河河畔跟联军主力遭遇,双方夜不收数十里之外就开始互相试探。
合勒在一众国主面前充满自信,话说的嚣张,但他是一个十分谨慎之人,就算联军兵力充足,比大周人多好几倍,可仍然把联军阵型稳固的很好,不主动出击也不给对方一点突破的机会。
刘平安望着强渡哈尔河的联军并没有半渡而击,对方阵型保持的井井有条,而且前出抢先渡河的兵卒全都身穿甲胄,明显不怕他搞突然袭击。
等到联军渡河完毕,刘平安仔细看了一下联军士兵大约战力,联军只有一半人有甲,就算骑兵大部分身穿的也只是一层皮甲,防御力并不强,但也有数千骑兵,兵甲齐备,明显战力很强,这几千人是大敌。
“总镇,对方兵力众多,但除了安曼部骑兵和哈兰国的上万人,其他士卒明显没有经历过战阵,我都怀疑他们是否训练过,毫无纪律可言。韩平打马过来自信的说道,他是练兵大家,刘平安当年在平山千户所的兵马大部分都是他训练的,士卒是否有战力,经没经过训练他一眼就看得出来。
刘平安认同的点了下头,联军战力不高,四万大军,只有二万人还算有些战力,但对方这些可战之兵是个麻烦,赢不赢先不说,要是打这一场仗,自己麾下骑兵定会伤亡很多。
洪州也骑马赶了过来略显担心说道:这仗不能打,对方人太多,而且有不少士卒战力不低,咱们那些骑兵可都是宝贝,死一个我都得心疼死,回去想补充一个训练有素的骑兵太难了。
哎,刘平安叹息一声:没想到洪州跟他想到了一起,这仗确实不能打,战阵之上,对方弓弩兵都会给自己这边带来不少杀伤,何况对方严阵以待的骑兵。
合勒望着对方大周人的骑兵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强军,这帮大周骑兵个个甲胄齐全,军械锋利,虽说人还没满万,但一看就不好惹,自己这边人数虽多,但双方真要是野战还真胜负难料。
既然这场仗不能打,那只有撤退,刘平安一点都不担心撤退会不会变成溃散,其他军队撤退可能会引起军中混乱,撤退变成一场乱哄哄的溃散,被敌军抓住机会一举歼灭。
但他的骑兵训练有素,纪律严明,早已训练过此种情况,训练中就已经演练如何避免撤退途中引起溃散。
“呜呜呜……刘平安最终下令吹响了撤退号角,同时严肃的对洪州说道:按计划行事,分两路撤退,你带二千五百骑兵向南撤退,记住了,四天后午时三刻在文兵山西侧跟我汇合,那地方我几天前跟你一起去过,千万别走错路,否则军法从事。
“总镇放心,末将必然按时到达,绝不会影响总镇大事。洪州紧忙持军礼大声回道。
刘平安挥手让洪州先走,回头望着对面联军军阵心里冷笑:你们最好老老实实在这待着,不要试图追击,否则我让你知道什么叫佯装撤退,你们敢追我就敢要你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