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不是司无崖还能是谁。
凌知挣扎道,“你不是说任我跑吗!大骗子,快放开我!”
司无崖哼笑一声,“本座说任你跑,又没说不追。”
说着便松开了手,并一脚踢飞她脚下的新月剑。
脚下腾空,凌知瞪大了双眼,猛然向下坠去。欲重新召回新月剑,却见司无崖攥住了那柄长剑,随后朝她一掷!
新月剑准确无误的被投入她背上的剑鞘之中。
就在凌知快要砸在地上时,司无崖猛然俯冲而来,伸手揽过凌知的腰肢,带她重新飞向半空。
凌知小脸吓得惨白,缓过神后恼怒的捶了他一拳!
“咚!”
力度还不轻,在他胸前传出一声闷响。
司无崖轻哼一声,压下胸前传来的痛楚,沉声道,“你想谋杀本座吗?”
凌知只当司无崖在跟她耍嘴皮子,哼道,“我倒是想呢。”
说完又给了他一拳!
司无崖旧伤未愈,凌知这两拳刚好打在他放血的伤口上,真真钻心的疼。
叹口气,靠在凌知耳边,放软了声音道,“小蘑菇,别打了。”
“疼呢。”
忽又叫的这么亲热,态度还放的这么软,凌知面上一窘,刚捏起的拳头便讷讷的松了开。
“哼!疼死你才好!”
虽是这样说,但已经停了手。
揽住她腰肢的手紧了紧,司无崖的下颌抵在她的额头,轻轻蹭了蹭。
凌知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家。”
“我不要回黑沙州,你不是答应的好好的,放我离开吗!”
静默片刻,他才霸道的说,“黑沙州,玉冰山。”
“你选一个。”
凌知陷入沉默。
玉冰山远在极北,此去数月都不知能不能到达,届时她折返又需数月,岂不折腾。
再说她如今拜师学剑,已没有去玉冰山的想法。
司无崖能这样说,显然是不会轻易的放她走。
所以本质上她还是没得选。
磨了磨牙,凌知闷哼一声,任由司无崖将她带去了黑沙州。
相较玉冰山来说,从黑沙州逃跑的这个计划还是更好一些。
司无崖总不能天天把她拴在裤腰带上。
最近人间界不太平,司无崖身体有恙,也不能时时守在她身边,思来想去还是先将她带回自己的地盘一段时间。
等过了这段风头,便由她去。
-
司无崖将凌知带回黑沙州的时候,黑羽大吃一惊。
他脱口而出问道,“小凌知,小暴找了你好久,你没碰到他吗?”
司无崖冷冷扫去一眼,将他这敏感的信息收入耳中。
沉声,“找她做什么?”
黑羽连忙将话收起来,尴尬道,“属下不知。”
视线一转,又落在凌知头上。
她挑眉对上他的视线,懒懒的移开了目光。
很显然,不论找她做什么,她都没必要且没打算告诉司无崖。
司无崖伸手过去掐她的脸。
“谁教你做这表情,真丑。”
面对司无崖,凌知已是爱搭不理的态度,白眼一天都要翻上五六遍。
不防被她掐了一下,凌知哎哟一声,龇牙咧嘴的将他的手打开。
“丑就丑,反正我又看不见!”
黑羽在一旁噗嗤笑出声,接收到司无崖冷酷的眼神,他才止住笑容,行礼退下。
闹了好半晌,凌知最后被司无崖扛进了寝殿。
将她放在石桌上坐下,司无崖撑着石桌将她圈在怀里,严肃的说,“本座并非有意抓你回来,人间界现在并不安全,这段时间你就在黑沙州好好待着。”
“等这段时间过了......”
点到为止,他开合的唇瓣已经闭上。
若是将话说完,听起来像是在赶人。
凌知不习惯与他对视,眼神飘忽一阵,最后落在司无崖胸前的衣衫上。
“惯会骗人,谁信......”
小声嘟囔了一句,也不知司无崖听没听清楚。
司无崖身着白袍,她怎么觉得这衣衫里透出一丝淡淡的红色呢。
眉头一蹙,伸手去揪他的衣衫。
“这里......”
抓了个空。
司无崖忽然收手起身,背对她道,“本座还有事务要处理,你可以找黑羽他们切磋,争取早日突破。”
话音落下,凌知眼中已然剩下司无崖出门去的背影。
她晃了晃悬空的腿,扭头将室内打量一遍。
感觉所有的东西都像是新的,但是又像是旧的,如从前一般无二。
原本她经常蹲着的小角落还是一个小角落,地上被划出的圈圈痕迹清晰可见。
凌知忽的情绪万千,摇晃的腿停下动作,口中长叹一声。
她竟还有机会再回这里,一切都如宿命般的安排。
出了寝殿去往后殿,便见着许多旧面孔。
胡黎热情的与她打招呼,黑熊也腼腆的朝她笑笑。
凌知一一见礼,越过这些和蔼的面容,在人群后面见到一张沉默冷酷的面容。
唇角应付的笑容登时散去,那人越过人群走到她面前,轻声的说,“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凌知发自内心的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叫出他的名字。
“小猫。”
胡黎听了挤眉弄眼的朝众人看去,也娇滴滴的叫了一声,“小猫~”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小暴本因凌知这一声呼喊,耳朵尖尖染上一层绯红,当下被胡黎调戏,瞬间暴躁起来。
他扭过头,压低了嗓音对胡黎咬牙道,“再说一遍,老子不是猫!”
胡黎继续阴阳怪气:“小猫~”
众人又是一阵爆笑。
眼看他手中利爪开始化形,众人连忙你推我我推你的走了。
凌知连忙纠正道,“不好意思,习惯了。”
“应该是叫小暴对吧?”
她第一次念对他的名字。
利爪又收了回去,手还是骨节分明的修长模样,很是好看。
他转过身抿了抿唇,低声道,“没关系的。”
“叫小猫也是一样。”
耳朵尖尖又悄悄的红了。
凌知比上次青涩灵动的模样更英气几分,眼波流转,温婉含情。
这都是在人间界历练出的情愫,将她填补的丰富多彩。
扭捏好半晌,他才道,“我养的蓝焰火开的正盛,不知你有没有兴趣一观。”
上次相见,是她最痛苦最警惕的时候。
她没有接受小暴的令牌,将他的好意关在门外,如今再拒绝便显得很不给面子了。
于是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