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听着海浪拍打的声音。
新月已生飞鸟外,落霞更在夕阳西。
两人都十分享受这一刻的时光。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镇上酒店偶遇的那一次,我就是去调查这个事的”
原来那个时候他就收到了消息。
“你是在公司找到你解除合同的时候才知道的吧”
姜微生默认,她也去查过,没有丝毫的痕迹。
这段时间太忙,她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直到刚刚他提起来,她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但怎么会是他呢?
“今天的夕阳真美”
姜微生看着眼前的景色感叹道。
“嗯,很美”
卿时川看着被夕阳洒满全身的姜微生,就像一束光照进他心里。
“大哥,你怎么这么激动”
“是啊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
几人好不容易才把姜觅清的怒气平息下来,火这么大,一定有别的原因。
姜觅清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烟雾在空中萦绕。
母亲在留下的信里还说,已经把小妹和闺蜜的儿子定了娃娃亲。
这个母亲是有些反骨在身上的,关于她闺蜜的名字她是一个字也没透露。
他用了各种手段,都没能把这个人找到,可见母亲的保密工作做得有多好。
“所以那个人,真的是卿时川!”
姜觅清:“十有八九”
“完了完了,我们家的小白菜被猪给拱了”
“就他,他配得上老五?”
这次换另外三人着急了。
很快,电视上便报道出姜家的各项罪证。
一夜之间,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爸!怎么办啊!”
“爸快想想办法!”
一大堆人围在姜家,姜家爆出的这些料,像石头一样重重的砸在每个姜家人的身上。
“都给我闭嘴!”
一大早这群废物就在耳边叨叨叨,但凡有个能干的,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老爷子,不好了!”
姜家驻守在公司的人急急忙忙的赶回来。
姜启年本就不好的心情听到这话更加烦躁:“什么事慌慌张张!”
“卿家撤掉了所有和咱们家的合作”
姜家二夫人叶乔不以为然,一个卿家而已,真当我们怕了?
“撤就撤了,有什么好慌的”
姜山:“如果只是卿家,那倒也没什么,刚收到消息,那些合作的小商户听到卿家要撤资,纷纷也要求撤资”
“他们的资金一断,姜家只怕是活不过这个月”
叶乔:“快打电话给姜沈醉啊,以前遇到这种事不也是他解决的吗!”
叶乔的脑子跟不上说出来的话,丝毫没想起他们几兄妹现在和姜家的关系。
“你给我闭嘴!”
吓得姜水连忙呵斥,这种时候,哪壶不开提哪壶!
“本来就是,或者姜觅清也行,我看他们谁敢”
姜启年气愤的将拐杖砸在地上。
“行了,你们都下去”
见他们不动,姜启年怒吼:“滚!”
“都给我滚!没用的东西!”
等人都离开后,姜启年从书房锁着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手机。
夏岚独自一人呆在房间里,呆滞的看着桌上的资料。
已经一个周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了。
她一定是被关起来了!
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姜家有一个暗室,别人不知道,她可清楚得很。
以前姜沈醉在里面待过,出来后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
是姜家专门为惩罚犯错的人而设置的。
她让人去打听过,里面常传来梦梦的声音。
与姜家而言,子女都是用来交易的物品,要是这件物品对姜家没有任何用处了,就会弃之敝履。
姜启年从小就疼爱姜梦梦,是因为他想利用姜梦梦的婚姻为姜家谋一个更有实力 的合作伙伴。
或者说,他想吞噬对方。
后来姜梦梦带回“卿时川”的时候,姜启年高兴的合不拢嘴。
卿家是京都最好的人选。
而现在,她怀了孩子,还闹了这么大的笑话,但凡是家境殷实的人家都不会再选择她了,她就是颗弃子。
趁着他们都出去处理事务,夏岚拿上资料出了门。
“找我的?”
姜微生惊讶,她和夏岚可以说没什么交情,她这次来找自己是?
“让她进来吧”
姜微生下楼到客厅等她。
才几天不见,夏岚就像变了一个人,面容憔悴。
一点也没有以前豪门太太的影子。
夏岚坐在沙发上,从姜微生回到姜家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个人会给姜家带来灾难。
见她不开口,姜微生也静静地坐在那儿翻看着一旁的杂志,看谁熬得过谁。
几分钟后,夏岚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想请你救救梦梦”
姜微生的眼睛仍在杂志上逗留,淡定自如。
“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但如今只有你能救她”
“只要能救她,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夏岚越说心里越没底,她这样子是不愿意帮自己吗?
“我为什么要救她?”
姜微生轻笑,姜梦梦害得她一次又一次站在风口浪尖,现在出了事,倒是有脸来让自己救她。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答应的”
停顿几秒后
“所以我把这个带来了”
夏岚把资料从包里拿出来,递给姜微生。
“这是什么?”
接过资料,厚厚的一沓。
“这些年,我帮姜家做的事”
“你可以用它再给姜家添一把火,也可以”
“把我送进去”
姜微生抬眸,看着她的眼睛。
为了梦梦,她可以放弃一切。
她记得才回姜家的时候,夏岚的眼里满是自豪与不屑。
如今,却连一点光都没了。
仔细看看这些东西,原来姜家把最脏的活都给了夏岚。
如果选择把她送进去,就凭这些,她这辈子都别想再出来,也别想再见到姜梦梦。
光从女性的角度出发,姜家没有心。
好歹也是和他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伴,竟让她见这世间最肮脏的东西。
“那天晚上,她出来的那个房间是肖晨的”
这是她对一个母亲的敬佩,但绝不等于是她对她们母女的仁慈。
“肖晨?肖家?!”
姜微生没有回答,起身上楼,让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