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羞辱的服务生浑身颤抖，她死死握着手掌，却始终没有勇气将银行卡丢出去。
如果她家境优越，如果她不用为了金钱烦恼，就根本不会出现在会所做服务生。
她毁了容，无论是医药费还是暂时不能去做兼职所损失的时间金钱，都需要一笔钱的支撑。
穷人在很多时候是没有尊严的。
为了钱，打碎了牙都要往肚子里咽。
诚然她可以告陈望轩，可需要耗费时间金钱的事情，对于她来说，都是无法承受的奢侈品。
甚至——
能忽然拿到二十万，对于她来说，算得上是以痛苦换取的天降横财。
激愤，换不来钱。
服务生闭了闭眼睛，理清楚自己处境的时候，愤怒就被吞咽了下去。
徐姿看着她，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贫穷时的尊严，是最没用的东西。
这个道理，曾经的徐姿也深以为然。
那年吃不起饭的徐姿也没有过尊严这种东西。
“肖曼，你的医药费，我来出，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为你提供一个学习之余的工作机会。”徐姿拿过服务生的病历单，看到她的名字。
肖曼红着眼睛看向说话的徐姿，她并不知道徐姿的身份，却记得，在包厢内，她是站出来维护自己的那一个。
有钱有身份的漂亮女人。
这是肖曼见过最美好的形象。
与她天差地别的形象。
“徐姿，你没必要为我的行为买单，我不会有事。”陈望轩将徐姿的善意，视作她对自己的维护，感动之余，却越加对肖曼厌恶，“有三分像你是她的幸运，她却千不该万不该拿这份幸运来勾引我。”
肖曼哑声对徐姿解释，“我不……不是。”
她没有这样想过，也没有这样做过。
徐姿按住肖曼的手，示意她不用把陈望轩自说自话的言论当一回事：“好好休息。”
在徐姿要抽手时，肖曼按住她的手，“你，你是……谁？”
唐允文代为回答：“宝和传媒的老板，我待会儿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我，我是徐总的秘书。”
听到是公司老总，肖曼心安了不少，她想着这样的大老板，承诺自己的事情一定会兑现的吧……
从困苦里走过来的徐姿，更能知晓她心中的想法，“我的承诺一直有效。”
肖曼连声道谢：“谢谢，谢谢你徐总，真的谢谢。”
艰难里生存的人，总是在感到一点点善意的时候就感激涕零，更何况在此刻的肖曼看来，徐姿是为她解除了后顾之忧。
徐姿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年少时的困苦总会过去，将来你一定会有崭新的人生。”
年轻时的苦难多是原生家庭带来的，但日后的前景，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把握在自己手上，生命的魅力之处就在于它永远不可推测。
曾经食不果腹的徐姿何曾想过自己会有今日。
肖曼心生感动，却不敢去想徐姿口中那崭新的人生究竟会是怎么样的。
在肖曼被推去病房后，徐姿准备离开。
陈望轩却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边，“累了吧，我让人订好了餐厅，我带你去吃饭。”
他口吻亲昵，神情自然，俨然是将徐姿视作自己爱人的模样。
唐允文无声的将徐姿护在身后：“徐总，我送您回去。”
徐姿点头，无视掉陈望轩满是爱意的眼神。
陈望轩还想要纠缠，接到报案的警察终是及时赶到，走过来：“谁是陈望轩？”
陈望轩眼神满是不耐烦，“什么事情？”
警员：“我们接到报案，你涉嫌故意伤人，请跟我们走一趟。”
陈望轩没把执法者放在眼里，见徐姿要走，大步流星的就追上去。
警员见他拒不配合，就上前按住他。
没成想，陈望轩竟然直接动起手来。
几名警员合力将他制服。
看到这一幕的唐允文唇角勾了勾，移开视线时正好对上徐姿的眼神，他老实承认：“是我报的警，报警的时候我跟警察还说了对方可能存在暴力拒捕的可能，让他们多几个人出警。”
徐姿显然是没想到他竟然思虑这样周全，点了点头：“做的不错。”
唐允文承认自己所为的时候完全没有降低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天不怕地不怕的臭屁，这话也就被陈望轩听了进去。
“杂碎，你敢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