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让顾九擎觉得她真可怜。
怎么那么可怜。
可怜的让他心疼。
“嗯。”他应她。
徐姿面颊贴在他的脖颈上,委屈的哭起来,一开始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后来是小小的呜咽,到了最后就失控起来。
她怨他:“你说,你说过爱我的,你怎么,怎么说话不算数?”
顾九擎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她,“我一直爱你,姿姿。”
徐姿哭到哽咽,说他骗人。
顾九擎捧着她的脸,密密叠叠的亲吻落下,“别哭了。”
徐姿还是哭,跟他真不要她了似的。
顾九擎没办法,只能把人整个圈在怀里,慢慢安抚她的情绪。
等她哭累了,就趴在她的怀里,小声的抽泣着。
顾九擎衣服都给她哭湿了,可他也记得,心理医生说过徐姿任何外显的情绪流露都是好的。
最怕的是她一直对所有事物都丧失了情绪表达。
“我不是,不是在做梦。”
徐姿哭够了,也就发现了这一点。
顾九擎轻笑,他爱极了她所有的模样,“合着刚才就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徐姿仰起头问他:“你,你还会来找我啊。”
他不是都不要她了吗?
顾九擎吻她,他跟她在一块,总想要跟她亲密,想要贴着她、搂着她、抱着她、亲吻她。
“没忍住。”他说。
他太想见她。
徐姿抽了抽鼻子,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我们回家吧。”
她想回家。
顾九擎顿了下。
徐姿察觉到他的反应,过了好久才问他,“……你不想我回去吗?”
顾九擎哑声:“……想。”
徐姿冷静下来,也就明白了他面临的选择。
她不能回去。
甚至都不能在国内多待一天。
她还有案子在身上。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之间就冷了下去。
很快,天就亮了。
无论是顾九擎还是徐姿从来都没有那么希望黑夜能延续的时间多一点再多一点。
白昼来的晚些再晚些。
“再睡一会儿。”顾九擎低声道。
他让她再睡一会儿,他却要走了。
徐姿拉住他的手,眼巴巴的看着他。
顾九擎受不住她这个样子,当真就想不顾一切的带她走,可是……他不能。
顾九擎将她的手放回到被子里,亲了亲她的额头。
“咔——”
房门在这一刻被人从外面推开。
轮椅上的白鹤鸣一眼就看到了在床边难舍难分的两人。
顾九擎没有回头,也猜到了来人是谁。
他轻轻的给徐姿掖了掖被子:“听话,再睡一会儿。”
站在白鹤鸣身后的戴维只觉得顾九擎这是在挑衅,是半分没有把白鹤鸣放在眼里。
顾九擎这就是在单方面的撕毁当初的约定。
“顾……”
白鹤鸣抬起手,止住了戴维后面未说完的话。
三人走了出去,将卧室的门阖上。
无论是白鹤鸣还是顾九擎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在徐姿面前发生争执。
这种默契持续到外面。
白鹤鸣:“三个小时后的飞机。”
顾九擎负手而站,他说:“一路顺风。”
白鹤鸣审视的看着他数秒钟后,开口:“顾九擎,不要再节外生……”
顾九擎没等他说完,便已经转身离去。
戴维沉声:“这位顾总,一惯的目中无人。”
白鹤鸣淡声:“若你是他的出身,他的生长环境,怕是比他还要目中无人。”
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顾九擎人生里所有的疾苦,都与他白鹤鸣有关。
可白鹤鸣所有的痛苦又何尝不是来自于顾九擎和他背后的家族。
“婚礼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白鹤鸣收回视线。
戴维:“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婚纱最后的大小,还需要再给太太测量一下。”
白鹤鸣笑了,“好,回去后,让人上门来给她测量。”
提及婚礼的事情,白鹤鸣总是开心的。
私人停机坪。
巴德和谷茉一起来送徐姿。
谷茉拉着徐姿的手,看向白鹤鸣:“不能再多待两天吗?这来回也太匆忙了,徐姿身体还不好。”
戴维:“谷小姐,原本该是当天就该回去的。”
这是一开始定好的,只是徐姿坚持要多陪谷茉待一晚,这才临时改变了行程。
白鹤鸣微笑:“随时欢迎你们夫妻来加拿大。”
谷茉依依不舍的抱着徐姿:“你要好好的,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