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气的是,同样身为袁家的嫡子,袁术却对此事一无所知,
显然是袁隗故意瞒着他,以名袁术在意难平之下,
捅出了什么娄子,所以特地等到水到渠成后再通知袁术。
袁术一直认为自己是袁家不可或缺的一份子,到了现在,袁家即将迎来天大的剧变,
他却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袁术气得都快要吐血了。
看到许攸还在旁边,袁术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子远,辛苦你了,你先下去歇息吧,你的家人,我会想办法救他们出来的。”
“多谢将军。”
许攸退下后,袁术气得一把将桌案掀翻,他咬了咬牙恨声道:“
袁隗,袁基,既然你们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
这天,袁隗和袁基下朝后,一起坐着马车回府。
经过一条小巷的时候,突然一阵弓弩的破空声袭来,两人的马车都被射成了刺猬。
袁隗肩膀中了一箭,袁基大腿中了一箭,他们两人被护卫拼死抢下了马车。
袁隗和袁基瘫坐在车轮处,两人面上全是惊恐之色。
袁隗咳出一口鲜血,对袁基说道:“
这些刺客好大的胆子,竟然埋伏我袁家,难道是杨家派出的人?”
袁隗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叔父,能在城中派出这么多弓弩手的,除了杨家,还有一种可能是我们袁家自己人。”
袁隗不可置信的看了袁基一眼:“
你是说袁术,不可能,我可是他的亲叔父啊,你更是他嫡亲的兄长啊。”
袁隗苦笑一声:“在皇位面前,父子都能相残,何况是叔父和兄长了。”
那些弓弩手担心袁隗和袁基没有死透,便又拿着武器冲了上来。
城内的治安一直很好,所以袁隗和袁基出行所带的护卫并不多。
没想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袁隗和袁基的护卫,刚才被弓弩袭杀,本就死伤大半,
现在又和敌人短兵相接,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正当袁隗和袁基陷入绝望中的时候,一队巡逻的城卫军赶了过来。
袁隗高声喝道:“我乃太傅袁隗,你等救我一命,我保你们官升三级。”
城卫军的领队是认识袁家的马车的,又听到有重赏,他赶紧让属下过来支援。
行刺袁隗和袁基的那些黑衣人,见事不可为,正要退走,
突然几名手臂缠有白布的黑衣人,从一处宅院中翻了出来,
他们虽然人数很少,但领头的两人却骁勇无比,很快就砍翻了好几名城卫军。
之前的那些黑衣人,还以为这几人是他们的援军,
他们顿时士气大振,与城卫军杀得难解难分。
手臂缠有白布的黑衣人在领头人的带领下,势如破竹,很快就杀到了袁隗和袁基的面前。
袁隗看着那两名领头之人,满脸的愤懑之色:“
袁术这个竖子也就罢了,他从小到大就是个混账。
可你袁绍不过是个庶子,是我一手将你扶持起来的,你为何也要杀我。”
袁基听了袁隗的话,又仔细看了看那两名领头人:“
颜良、文丑,没想到袁绍连你们两人都派出来了,我袁基死得不冤,哈哈。”
颜良和文丑身形高大健壮,异于常人,被认出来也是理所应当。
颜良挥刀斩下袁隗和袁基的人头,然后对身旁的文丑说道:“
既然已经暴露了,那就一个不留。”
文丑点了点头,从身后取下弓箭,瞄向那些想要逃跑的人。
最开始用弓弩埋伏的,确实是袁术派出的人,而后面出现的黑衣人,则是袁绍派出的。
袁绍的人为了与袁术的人区分开,便在手臂上缠了块白色麻布。
袁术的人和城卫军缠斗在一起,等他们发现文丑在射杀他们的时候,
袁术的人想跑也来不及了,此处小巷的两端,分别被颜良和文丑所控制,
城卫军和袁术的人,就算最后关头联合在了一起,还是没能逃过阵亡的命运。
袁绍的人虽然只有八人,但都是军中骁将,他们的黑衣底下,还穿着软甲,
所以尽管以少敌多,袁绍的人却无一阵亡,仅有两人受了点轻伤。
颜良将袁基和袁隗的首级用布包好,又给倒下的所有人都补了刀,
才带着自己的属下离开了此地。
城中袁术的府邸,袁术正焦急的在院子里踱着步,虽然相隔有些距离,
但袁术还是听到了小巷那里的喊杀声,他知道是他派出的那三十名好手发动了袭击,
三十名好手都是他近些年招揽的门客,为的就是替他做一些“私事”。
这些门客都是受了袁术大恩的,执行任务前,都发过誓,
说纵然身死,也要完成袁术交代给他们的任务。
为了提高他们完成任务的成功率,袁术还偷偷从军中弄来强弓劲弩,
给他们装备上了,毕竟这次不能成功的话,
那袁隗和袁基肯定会加强防备,那以后就再也没机会动手了。
而且这些门客常年往来于袁术府邸,袁隗和袁基只要略一调查,便能知道是袁术派出的刺客。
眼见时间逐渐流逝,那些门客却无人回来汇报任务进展,
袁术顿时坐不住了,他对身旁的管家说道:“
速速备马,然后带上府中的全部护卫,随我出城。”
袁术这是担心事情出了差池,袁隗和袁基会杀上门来,所以准备先溜之大吉了。
管家这边刚牵来马匹,突然有人朝院中扔了两个圆滚滚的物件。
袁术看到那两个被麻布包裹的物件还在淌着鲜血,心中一个激灵的他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
袁术退后两步,让管家去将外面的麻布解开。
看到死不瞑目的袁隗和袁基二人的人头,袁术顿时哈哈大笑:“
来人,上酒,上好酒。”
袁术府邸旁边的一处院子,许攸也听到了喊杀声,
他惊疑未定的坐起身来,脑中不停思索着城中是出了什么变故。
这时,许攸听到院中有重物落下,他赶紧吹熄蜡烛,然后拿起床边的佩剑。
潜入院中的那人敲了敲门:“子远先生,故人颜良来访。”
许攸是和颜良共过事的,能听出他的声音,
脸色阴晴不定的转变了一会后,许攸还是上前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