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数万甲士在得到万朝山的命令之后,一个个都像疯了一样的扑杀向人群。
他们的打法凶残狠戾,通常是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而且他们大多数地方都被甲胄所覆盖,而这些甲胄又都是属于法器,虽然品阶不是很高,但一时半会,还真难以破防。
整个头部除了双眼之外,几乎就没留下可以攻击的地方。
所以一些修为高一些的修士,在发现这种情况之后,只得找准时机,攻击这些甲士的双眼,这样才能一击致命。
“攻击他们的双眼,这样才能一击毙命……”一名年长的中年男子,在一脚踹飞一名重甲士兵后,朝所有人大喊了一句。
随即他身影晃动,朝着刚才被踹飞的甲士扑了过去。
在他喊声过后,黑甲士卒中的万朝山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
场中正在交手的人也都听到了他的喊声,于是一个个都开始调整战术,寻找机会攻击这些甲士的双眼位置。
一名年轻修士在和一名甲士交手很久之后,终于是找到了时机,一剑直接就刺进了黑甲士卒的右眼。
他心里一喜,正要开口大声说些什么,可这名被长剑刺穿右眼的甲士像是没有痛感一样,伸出手一把就抓住了长剑,随即扬起手臂,抬手一刀,直接就朝这名年轻男子就砍了过来。
“卧槽……”看着眼前的情景,年轻男子再也顾不得长剑,只得松手后退。
这样的情况他确实没有经历过,按照正常的情况,长剑从右眼刺进脑袋里面,是会死人的。
尤其是他在刺进去的一瞬间,就激发了自身的剑意,粉碎了这名甲士的整个大脑,可眼前的情况,却让他感觉诡异又陌生。
这颠覆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无独有偶,在他身旁不远处的一名年轻女子也遭遇了和他一样的事情,可惜这名女子却没有他那么好的运气。
虽然女子此时的长剑已经刺穿了甲士的眼睛,可女子的右手,却从肩膀被齐根斩断,掉落于黑甲士卒身前。
而女子此时右肩血流不止,正用左手死死抓住右肩,眼里充满了惊恐和不可思议。
“大家都小心一点,他们有些不对劲。”看到年轻女子的样子,这名年轻男子终于是回过了神来,运转元气大喊了一声。
在他喊声落下之后,大多数反应快的人都一招震开对手,随即就纷纷后退。
而万朝山也抬起了手,阻止了这些黑甲士卒的进攻。
他要看看,看看眼前的这些人想做些什么。
不是他心善,要放过眼前的这些人,放过这东湖城,放过这片世界的人族。
而是他要看着眼前这些人眼里的绝望,看着整个东湖城的人绝望,看着整个东域的人族绝望,看着这片世界所有人族的绝望。
就像当年她看着亲人以及族人们一样,在面对庞大人族时的那种无奈和深深的绝望。
“你们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啊!百因必有果,哈哈哈……你们今日的果,都是你们先辈们曾经所造下的因。”看着眼前这些人所流露出来的疑惑与惊恐,万朝山哈哈大笑。
笑声绵延悠扬,回荡于整个东湖城。
东湖城里的绝大普通人在被这道笑声惊醒之后,一个个都眼神茫然,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一时间难以回过神来。
城头上,刚和这些甲士分开的人群还没来得及交谈,就听到了万朝山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以及这像是带有蛊惑的大笑声。
一个个都神情恍惚,目光有些散离,像是大梦了一场。
“醒来……”一名年老的老者在看到身边人的情况之后,直接开口大喝一声。
声如雷霆,直接震荡在所有人耳边。
在老者的这一声暴吼之下,原本迷离的人开始恢复清明,一个个眼里都充满了惊恐。
“这是什么?”一些恢复过来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不知道是什么手段,我也搞不清楚。”
“什么先辈种下的因,今日得到的果?这特么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听到身边人的交头接耳,先前开口唤醒所有人的老者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是有点见识不假,可眼前的这种情况,他也没有经历过。
只能凝神戒备,小心谨慎。
“哼哼……真是无趣!”万朝山看了一眼城头上的人群,随即抬手一挥,一个字缓缓从其嘴里吐了出来:“屠……”
东域最为西边的一座小城,此时也正发生着一场战斗。
此城名为书香城,靠近着一条大河。
而这条河名为蕴神河。
整个东域甚至是其他大域,都被这一条大河给贯穿。
所以这方世界里还有一个说法:一山葬万古,一河蕴万神。
山就是断天山脉,河就是这蕴神河。
此时在距离书香城不远处的蕴神河中,正有一个个水妖从蕴神河里冲出来,跃到岸上之后就变化成一个个人形模样。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都有着一双双碧蓝色的眼睛和一头颜色怪异的头发,有的花花绿绿,有的一片妖异的蓝色,紫色。
简直是五花八门,奇形怪状。
而有一些只有上半身保持着人形,下半身依旧是水妖模样。
有像螃蟹一样的双脚,有像海鱼一样的鱼鳍,有像触须一样的双腿。
他们一个个从蕴神河中跃出来之后,直接就朝数百里外的书香城而去。
此时的书香城一片宁静,显得祥和而安宁。
守城的士卒在城楼上不断的来回巡视,甲胄的摩擦声就是这里唯一的声音了。
十来名士卒组成一队,不停的在城楼上穿梭徘徊,守卫着这份安宁。
“赵老二,你看下面那反光的是什么?”一名巡夜的甲士用手肘顶了一下身旁的同伴,指着城墙下面的一个地方开口道。
“你小子是不是有毛病啊?怎么就一惊一乍的?”他身旁的同伴凝神看了半天,连根毛都没发现,有些不满的开口骂了一句。
“这小子多半是酒还没醒,正做梦呢!哈哈……”另一名同伴在凝神看了一会之后,也是开口调笑道。
“我来看看有什么!在哪呢?”一名强壮的甲士站了过来,从身后取出了一张大弓,再从腰间箭桶里取出三支长箭,来到城头最边缘的位置,开口问同伴。
“就那里,最黑的那一块。”最先开口的甲士手指向城墙下一个方向,那里一片幽暗,漆黑一片。
“来来来,长夜漫漫,看看书无忧这大黑炭表演一箭三屌……”一名甲士夜来到城墙边,开口打趣。
“我特么那叫一箭三雕,不是一箭三屌……你个二货,叫你多读书你要去河边偷看赵寡妇洗澡。”叫书无忧的甲士听到同伴的话,恨铁不成钢的纠正。
“对啊!我说的就是一箭三屌……嘿嘿。”先前开口的甲士嘿嘿一句怪笑。
名叫书无忧的甲士也不再管他,挽弓搭箭。
“嗖。”的一声响,三只箭矢就像流星一般,带着破空声就朝同伴所指的方向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