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秋说完这话以后，周晏时就一直没回话。
无奈，她只好悄悄抬眸去看他的神色，却正好对上他含笑的双眸，凉秋连忙垂眸，而后听到了极轻的笑声。
男人悦耳的声音响起：“你怎么知道那是传言？”
“当然是，那天在茶室撞见，还是我先认出的你，如果你以前真喜欢我，那不可能认不出我来。”
“嗯，说得有道理，不过……”
未尽这语，引得凉秋去看他。
男人黑眸灼灼，像是深不可测的海底，耀着莫测难懂的情绪。
凉秋被他看得心微微一滞，却莫名的没移开视线，而是等着他的下半句。
他说：“十年前是传言，十年后不是。”
这，是告白？
“是的。”
周晏时肯定的话语，让凉秋发现她刚刚居然把心里话问了出来。
她心里怦怦直跳，不是被撩得不行，而是觉得完成任务近在咫尺。凉秋听到自己平稳的声线：“你爱我吗？”
周晏时一双凤眸微微上挑，有些意外凉秋的问题。
爱？
他不知道。
但周晏时这辈子还真没对谁说过爱。
他不是不信爱，却不轻言爱，他觉得爱这个字太沉重了。
“不知道，但是我想你跟我在一起。”
凉秋闻言，暗暗咬牙。
呸！狗男人！
面上却露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可是我已经有……”
嗯？她跟叶汀洲的关系算什么？
虽然安德鲁叫她太太，但叶汀洲从来没有开口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毕竟他们的开始是源于一场交易，是他让她跟着他。
周晏时见她没有第一时间说出男朋友三个字，顿时就对她跟叶汀洲的关系有所猜测。
这意思是叶汀洲还没给名分？
“有什么？”他故作不知。
“炮友！”
凉秋在聪聪的提醒下，果断说出炮友两个字。
别说叶汀洲没给名分了，就算真跟她结了婚，在另一个攻略对象任务没完成之前，怎么可以说真话！
万一这个攻略对象道德感特别强，说真话把人给吓跑了怎么办？
周晏时眸底深处的漫不经心瞬间不见了。
炮友？
他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而后代入到叶汀洲的脸上，唇角的笑意不自觉扩大。
周晏时摸了摸左手上的手串，懒散地微眯着眼，声音寡淡：“炮友而已，随时可以结束，晚晚要不要给周某一个机会？”
“算了。”凉秋仔细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周晏时，“等你什么时候爱我了，我再考虑。”
这个男人告白都没有诚意。
周晏时没想到她这么执着爱不爱这事，难道不应该更考虑自己喜欢不喜欢吗？
“爱不爱不是看嘴上说的，而是要看行动。”
“嗯。”
凉秋没力气地垂眼，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件事：“我吃饱了，麻烦送我回公司吧。”
周晏时看着她垂眸不言语的模样，想起资料里她所受的那些苦，那些伤口和检查单，不知怎么地，心里忽然宛如被重锤敲上心头，又闷又痛。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小姑娘跟她前夫的事情周晏时还是推测出来了。
他想，她是在何等失望何等绝望的情况下，才会举起刀刺向自己的枕边人？忽然地，周晏时有些羡慕叶汀洲，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幸运地出现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