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从小处计算,人口总有百万左右,”太史慈笑道:“若能尽为我所用,可耕种土地何止百万亩?何况...”
“何况从倭国可掳掠大量青壮,”阎柔不等太史慈说完就接过话来,“主公自数年前就开始布局倭岛,原来是为了这个地方。”
“不止只为了这白山黑水之地,大汉地方广大,需要人手的地方太多了。”
“哦,愿闻其详。”
“其实我了解的也不详细,”太史慈自嘲的一笑,“只听闻主公欲重新开通西域,需要大量的人手修建道路和修筑城池。”
“大汉中兴,扬威异域之日不远矣。”
三日后,辽水口的水军大舡在战船的护卫下到了渝水口,水军主将韩起下船后急忙去拜见公孙度。
寒暄已毕,公孙度问道:“韩将军,水军一次可撤走多少士卒?”
“禀主公,一万上下。”
这次出征大军共有五万左右,以辽水口水军的运力需要来回跑五趟才能把人全部撤走,公孙度心里合计了一下说道:“再有三日,沓氏的水军船只也该到了。沓氏水军拥有大舡五十余艘,战船上百,一次运送三万人应无问题,只是这几日要辛苦韩将军了。”
“为主公效力,岂能言苦?”
“客气话就不多说了。阳仪、柳毅,你二人速速安排人马上船。”
“诺。”
“主公!”韩起着急起来,跪地说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太史子义见我军撤离,岂能无动于衷?愿主公先登战船,某定当以死相护,送主公平安到达辽东。”
“我为三军主帅,若不在军中,军心难稳,士气必然低落。”
“阳仪、柳毅两位将军久在军中,威望素着,主公何必多虑?某再次恳求主公首批撤离。”
中军大帐内还有一帮将校,闻言也一起跪倒说道:“恳请主公上船。”
盛情难却,公孙度就坡下驴,缓缓说道:“既蒙诸位盛情,若再推辞,倒显得我矫情了。来人,预备登船。”
亲兵队长听到,立即安排护卫,搬运机密文书,保护者公孙度离了中军大帐。
一万人马登船需要好久。好在阳仪、柳毅不是吃素的,士卒们听从指挥,有条不紊的顺序排队上船。
水军旗舰上,公孙度看着士卒们塞满了一艘艘大舡,半日说道:“两个时辰,登船者方才过半,这速度也太慢了些。”
“渝水入海口处水流湍急,大舡不稳,加之不能靠岸,士卒需通过铺在小船上的跳板登船,所以慢了些。”韩起在一边急忙解释。
“说的也是。”公孙度也知道以渝水的深度,吃水较深的大舡无法靠近岸边,只不过心中焦急,恨不得手下士卒能飞到船上,如此拖沓,汉军不可能没有动作?
就在这时,只听得号炮连天,辽东军大寨的两边烟尘冒起。
韩起仰头喝道:“可是汉军来攻?”
战船主桅上端的了望台上,一个瘦小的军卒露出头来,冲下边大声说道:“将军料事如神,我军营寨东西两边均有汉军攻来,人马约有两万之数。”
公孙度在下边听得分明,立刻对亲兵队长喝道:“告诉阳仪、柳毅,谨守营寨,不许出战。”
其实不用公孙度多嘴,阳仪、柳毅在收到斥候传来的消息后,就已经做了妥当安排,等公孙度的命令传到,两人已经分赴左右大寨靠前指挥去了。
田豫纵马来到敌军寨前,看到对方龟缩不出,手中的马鞭轻轻抽在田野的头盔上,“臭小子,辽东兵据寨固守,变做了缩头的乌龟,看你怎么办?”
“人数占优,却不敢出寨迎战,辽东军不过如此。”田野指向敌军的寨门,“将军请看,士卒身形不稳,左顾右盼,此乃未战先怯也。我军床子弩一波直射,破了寨门,既可先声夺人,亦可摧折敌胆。”
“此战你为先登,”田豫指着位于渝水南岸的营寨,“务必破门攻入,将这座营寨连根拔起。”
“诺!”田野大声答应,打马来到床子弩弩车旁边,对负责的都尉抱拳说道:“先锋军前出为弩车护卫两翼,请将军相助破开敌军营寨大门。”
“守望相助,份属应当,小将军不必客气。”都尉看了一眼田豫,见他微微点头,才敢答应。
“先锋营,随我前出!”
原本一千人的先锋营此时还能作战的只有六百左右,经过了前几日的一番血战,精气神已经完全不同,六百余人爆发出来的气势远远超过一千人。
在距离敌军寨门一百二十步的距离上,田野将六百人分作两队左右散开,列好了阵势。
二十架弩车缓缓推进到攻击位置,错落有致的摆开后,令人牙酸的绞拉弩弦的声音响起,片刻后弩弦就位,卡在了牙发上,接着三支铁矢放入发射巢内,铁矢的前端部分露出,三个士卒分别取了一根内装火药的纸筒固定在上面。
原来的床子弩远程攻击时,在铁矢的前端悬挂震天雷,由于震天雷一个足有三四斤重,严重影响了铁矢的精度和射程,后经过改进,选择了纸筒裹装火药,分量轻了很多,威力却不见降低多少。
负责床子弩的都尉见到各弩车准备完毕,举起旗子挥动了几下,田野见状,冲那都尉点了点头。
都尉大喝一声,手中的红色令旗极快的在头顶摇了三摇,然后猛然向下一挥。
一阵木槌叩击的声音响起,六十支铁矢咆哮而出,携带着六十道青烟,直扑辽东军寨门。
一百二十步的距离,超过了军中绝大多数弓箭的射程,阳仪立于寨内看着汉军在寨门前动作,有心出寨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但一想起公孙度的话,脑瓜仁子就疼得厉害。你说你走就走了吧,干嘛留下这样一道操蛋的军令?
就在阳仪的犹豫中,六十支铁矢已到了寨门,其中十几支插入寨门和附近的寨墙上,剩余的铁矢或越过寨门的缝隙,或从寨门上方掠过。
铁矢的强大劲力和火药剧烈的爆炸声让辽东兵知道了什么叫兵器上的差距。一波攻击掀翻了自以为牢固的寨门,寨门后及寨门附近寨墙上的士卒,百多人不是被铁矢贯穿,就是被火药炸死炸伤。
阳仪看着面前的惨状,呆愣片刻后,立即命令盾兵向前堵住缺口,接着密密麻麻的长枪如刺猬身上的尖刺一般,从盾牌的缝隙中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