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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烟草男说要单独和她面谈,但萩谷真司显然已经从他这位老朋友那里听说了什么,不放心的跟来了。

而且这两位显然都很清楚降谷零、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这三个人的身份,所以对他们的在场也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诸伏景光将咖啡分别放在两位大佬面前,又给小泉拿了一杯冰可乐,然后就安静地坐到一边去了。

烟草男也没打算耽误时间,开门见山地说道:“樱井,我这次过来,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重归公安体系的问题。不论如何,你毕竟是东京警校出身,也确实是公安派到组织里的卧底没错。

“归档后,公安这边将直接授予你警部的职位。另外,如果你很在意自己警校肄业生的身份,我们也可以特批补发警校的毕业证,并直接授予优秀警校毕业生的荣誉,同时通过媒体对外公布。

“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小泉并没有立刻开口,只是撑着脑袋看着对面的男人,目露思索。

进入猫咖以后,萩谷真司的表情就一直有点凝重。此时见小泉这样的反应,就有点沉不住气了。

不过,他刚想要说话,就被烟草男按住了。

于是萩谷真司只能沉着脸,将想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小泉将对面两个人的互动尽收眼底,这时才慢慢坐正了身体,出声说道:“请问九条先生,公安这样做的原因是?”

烟草男对于小泉知道他名字的事完全不惊奇。

或者说,这位有点神通广大的樱井小姐如果没有调查过他的身份,那才真的会让他感觉非常意外呢。

烟草男微微点头:“我可以直白的告诉你,就是因为你提供给公安的试剂样品,国家公安委员会里对这东西产生了很大的分歧,在对待组织的问题上或许会有巨大的变化。公安这样做,是为了能更好的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小泉扯起嘴角,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再不多言。

烟草男极轻地皱了一下眉毛:“樱井,圣菲琳娜会所太高调了,本来就吸引了太多不该有的关注。这次样品的事……公安这边原本是想保密的,但是却意外泄露了情报,导致事态的发展超出了预期。我们担心,有些人已经忍不住要对你动手了。”

“这么说,五管试剂,公安一管都没能留下?”

小泉没有转头去看警校那三个人的表情。

但是不用看都知道,降谷零的脸色一定挺精彩的。

烟草男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沉声说道:“是的。”

小泉笑笑,把拿在手里把玩的吸管放下:“我拒绝。”

“樱井!”萩谷真司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你心里很清楚现在东京是什么局势对吧?如果公安、组织和美国人的势力能维持平衡,确实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但现在平衡已经被打破了,你会被卷到风暴里面去的,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如果不赶紧靠住一棵大树的话……”

“可以了,萩谷老板,你不用说了,我拒绝。”

小泉表情戏谑地看着他:“你这位黑道老大,居然会为公安的人游说我,还真让我有点意外。”

萩谷真司拍案而起:“这不是游说!我是在担心你的安全问题!”

“哦,但结果不是一样吗?”

小泉瞥了烟草男一眼:“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吗?比我给你的好处更多?”

萩谷真司脸涨得通红,拍着桌子怒道:“听听你说的这都是什么混账话!你这个混蛋臭丫头是在质疑我吗?”

“对啊,就是在质疑你。”

小泉平淡地说道:“组织尚且有点人性,公安都是白眼狼,不要相信任何人。这不就是你们一直以来对我的教育吗?”

萩谷真司倒吸一口凉气,噎住了。

小泉笑得毫无波澜:“我原本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只能说你们的教育非常成功。怎么,不开心吗?”

烟草男:……

沉默旁听的三个人:……

“这场风暴是我一手造就的,它有多危险,我会不清楚吗?”

小泉对着烟草男露出个嘲讽的笑容:“而且啊,公安这棵树就是安全的吗?”

“呵,保护我的人身安全……我可以去告你诈骗吗,九条先生?

“嘛,算了,就算告了也没人受理,毕竟解释权就掌控在你们手里。

“但如果我的理解没问题的话,你所谓的保护我,其实就是公安希望通过掌控我,达到掌控那项技术所属权的目的。对吧?”

小泉手指轻敲着桌面,对着烟草男笑眯眯地歪了歪脑袋:“所以,九条先生,实话实说吧,你今天这么迫不及待地跑过来,到底是代表谁的利益来跟我谈判呢?

“明明是个红方大佬,竟然搬出黑道头子帮忙游说我,看来你承受的压力也挺大啊。

“既然能让你感觉到压力,那这个人的身份……难道是内阁吗,或者皇室?

“呵,好了好了,别露出那种表情,我不探究了,反正都是我惹不起的人,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

小泉摊开手笑笑:“总之呢,非常遗憾,你方法用错了。萩谷老板可不是我的弱点,恐吓这招对我没用。

“哦,或者说,放眼整个东京,还真没什么我特别在乎的人。所以,也不用考虑用其他人质威胁我的事了。这点还真是要拜你们所赐呢,多谢。”

听了她的这番话,萩谷真司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猛然瞪大眼睛,转头看向身边的这位好友。

烟草男盯着小泉默然片刻,渐渐放松身体露出笑容:“你真的很厉害,樱井。真不愧是在组织里混到了代号还拿到东京控制权的人。”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个还在运转中的录音机放在桌子上。

“你这样的人,不能被公安收为己用就是巨大的资源浪费。这一点上,真的没有任何回转余地了吗?”

“很遗憾,但我从一开始就不是公安的人。”

小泉翻了个白眼,语速飞快地说道:“而且我也不是什么组织的人,就只是个有点小本事的市民而已。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都听不懂诶。

“还有啊,什么叫我提供给公安的样品,那明明是被你们偷走,不,是抢走的!赶紧给我还回来啊混蛋,因为这件事我的合伙人都要跟我翻脸了,生意都做不下去了!你们公安就是这么保护东京市民的吗?小心我让律师告你们哦!

“反正我已经得罪了警视厅和警校,也不在乎再多得罪一下你们公安。

“要是执意要找我的麻烦,东京呆不下去了我干脆直接搬到美国去,伊曼纽尔对我的邀请还在有效期内呢。

“我就不信了,天下之大,还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烟草男:……

萩谷真司:……

沉默旁听的三个人:……

“好的,我知道了。那就这样吧。”

沉默了许久,烟草男当着众人的面按下了停止键,结束了录音:“也好。至少这样我就能交差了。”

然而,等他说完这句话,对面的小泉忽然笑起来,也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个还在运转的便携录音机。

“哎呀,这样说好吗?让我抓住把柄了哦,九条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