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校五人组最终谁也没能逃过戴项圈的命运。
伊达航本来都已经逃过了，结果他自己好奇所谓的强制力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纠结再三还是要求试带了一下，结果被四个人好好审讯了一番他和娜塔莉的事。
相识经过，近期有没有结婚的打算之类比较正常的问题倒是没什么，萩原研二忽然怪笑着问了一句：“实话实说，你们现在到几垒了？”
其实这问题完全不用问，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俩人都租房住到一起去了，都在考虑结婚的问题了，还用得着特意问这个？
不过这个让人超尴尬的问题果然触发了伊达航极度抗拒的情绪。
他涨红了脸，脸色狰狞地咬紧牙关抵抗项圈带来的强制力，额角青筋暴起。
如果萩原不主动变更或撤销要求，这种强制力就会一直存在，持续折磨“宠物”的精神，直到崩溃为止。
小泉把项圈收回到自己手上，笑道：“可以了，别折磨他了。”
伊达航头上冷汗直流，心有余悸地看着小泉手里的东西：“这东西太可怕了。”
小泉朝降谷零笑笑：“失望了吧？这玩意对付一般的罪犯可能还有点用，但是对付组织成员，特别你要是想拿他对付琴酒的话就不用想了。”
降谷零确实也感觉有点遗憾：“嗯。如果戴着项圈的人行为并没有被束缚住，完全可以在被控制前主动解开这东西。遇上精神力意志力强大的家伙，恐怕也达不到预想的效果。”
小泉淡漠地笑笑：“那就一直戴着，两三天不行就两三个月。两三个月不行就两三年，不怕他精神不崩溃。”
五个人：……
伊达航皱眉：“樱井，这样的做法有失人道吧。”
小泉笑笑，没再多说什么。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些话不用争辩，说了也没用。
降谷零却忽然出声说道：“我倒是有点认同她的观点。如果是为了更重要的目标的话，未尝不可。”
小泉有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降谷零转头看向小泉：“虽然你说你有办法解决组织的幕后老板，但是你能确定解决了这个人就能摧毁掉整个组织吗？”
小泉想了想，认真地点头：“我确定。”
“那总有个时限吧？”
“顺利的话，最快一年，最长不超过五年。”
降谷零低着头考虑了片刻，伸手把一直扔在桌上的那卷录像带拿起来递还给她：“在我能理解的范围内，我会尽量配合你的行动。为了避免造成误会，请尽量把你的行动目的和计划告诉我们。可以吗？”
“行吧，我尽量。”
小泉微扬了一下下巴，指点了一下他手中的录像带：“不好奇吗？你就不打算看一眼？”
“不用了。这肯定不是你自己录下来的，既然有这一份，势必就会有第二份。这东西肯定也不可能是美国人自己搞的，那就是第三方势力干的？
“他们用这东西要挟你，如果你不配合不满足他们的要求，就会把备份发布出去，让你身败名裂。是这样吗？”
小泉笑了，表情轻松地点头：“差不多。”
她也没伸手接，只是心念一动，录像带就被收回了储物空间。
降谷零没在意从自己手里凭空消失的东西，继续问道：“那你已经有应对措施了？”
小泉摊手：“并没，也没必要。毕竟事实就是事实，无可狡辩。”
降谷零皱眉：“你这等于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了敌人的手里，太危险了！前段时间，公安高层向我下达命令，让我定期报告你的动向。特殊人才招聘会的事已经让他们开始警惕起来了。如果被他们看到这份录像……”
小泉没什么反应，倒是旁边的四个人表情变得凝重了。
“失去了公安高层的信任，对你会非常不利。你以后的行动恐怕会遭到他们掣肘，他们甚至可能会对你进行回收。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你要怎么办？”
小泉只是看着他微笑，并不说话。
降谷零眼皮一跳，猛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果今天你没能说服我们达成合作，你打算怎么做？”
小泉毫不犹豫地回答：“甩开你们，自己单干。”
“意思是你会彻底倒向组织吗？”
小泉微垂下视线，轻笑了一声：“降谷，你搞错了一件事。”
降谷零隐约有种不太妙的感觉：“什么？”
“我在公安并没有留存档案的事你应该是知道的吧？所以确切的说，我其实从来都不算是公安的人哦。”
降谷零深吸了一口气，蓦的握紧了拳头：“你疯了吗？你难道不打算再回来了吗！”
“回哪？呵呵，如果你们都抱着那种半吊子的想法，是永远赢不了组织的，因为你们在乎的东西太多了。而我不一样。对我来说，只要能搞死那个组织，是什么身份变成什么我根本不在乎。
“公安的反应早在我的预料中。嘛，我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他们要是还一点都不怀疑才是真的废物到没救了。不过，还是多谢你肯告诉我这件事。”
小泉笑着摊手：“所以，搞垮组织的事交给我就行了，你们别学我。我这样的，一个就够了。”
五个人皆尽沉默。
良久，降谷零忽然沉声问道：“你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人？”
另外四个人都是一脸莫名，但小泉却眼睛一亮，微勾起嘴角笑道：“你在说什么？我是樱井泉啊。”
“你不是。”
降谷零斩钉截铁地说道：“你和在校期间那个樱井的性格差异实在太大了。而且她从小到大的经历都非常普通且明确，和组织没有任何交集，根本没法解释你表现出来的这种仇恨。你要怎么解释这件事？”
“普通且明确吗？”
小泉喃喃重复了一遍。
说实话，她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
樱井泉是在组织的白鸠医院出生的，后来被送进白鸠福利院，然后被带去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组织实验室。再后来她被贝姐丢出实验室，一直到樱井接手这具身体，中间的经历其实都并不明确。
这样居然还能说“普通且明确”吗？
降谷零注意到了小泉的喃喃自语。
他猛然收声，盯着小泉像是在走神的表情，猜测她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反应。
不过，这次不等他想明白，诸伏景光忽然出声问道：“樱井，你的意思是，你的身份和履历也是经过暗网处理过的？”
萩原、松田和伊达航都是一愣，默默咀嚼了一下“暗网”这个从未听说的新名词。
降谷零：！！！
小泉：！！！
对，还有这种可能性！
樱井人格混乱不能自理的空档期可着实不短。她既然能好好活下来，就说明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帮她照顾她。
这个人不但帮她隐匿行踪彻底躲开了组织的追踪，还在暗网上给她重新打造了一个新的身份和经历。
不过，可能是为了留给她未来追查真相的线索，她的早期经历还特意保留了白鸠医院和白鸠福利院的信息。
这个人甚至可能曾经帮她改名换姓过。说不定樱井泉原本根本不叫樱井泉！
不过，她原本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个帮助樱井度过了难关的人，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