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引来天雷,她强行吸收了太多灵气,身体多处经脉受损,得养好长一段时间才行。
“那就好,那就好,你人没事儿就行。”云峥舒了口气。
他还真怕夏白留下什么后遗症,那天雷,他现在想起来都打哆嗦。
夏白沉默一瞬,其实,这次能保住命,也是靠寒山观多年维护玄门正义,给地府省了不少事儿。
再加上,盛榕作恶多年,异常死亡人数太多,地府早就察觉到异常,碍于不方便插手阳间事,盛榕又隐藏够好,才一直拖着没有解决。
夏白这次杀了盛榕,也算是帮了她们忙。
保住她的命,也算是地府给的回报之一。
“对了。”云峥坐直身子,问道:“小说里不是说,天雷渡劫后,就能飞升吗?难道是骗人的?”
夏白不仅没飞升,还在医院住了一个月。
这和他看的修仙小说不一样啊?
夏白摇摇头,看着他道:“飞升一事,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上古传说。我修行的目的,不过是维护心中的公平正义。”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中二。
“现在的灵气稀薄程度,早就没了飞升的条件。”夏白语气平淡,没有丝毫不甘的补充:“不论飞升是真是假,现代社会,科学技术飞速发展,世间万物都有平衡之说,天命,早已不在玄门。”
接受事实,才是最紧要的。
说完,见云峥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夏白敲了他一下:“别想太多,你还学不到飞升的门槛呢。之前给你的书看完了吗?就考虑那么长远。”
说到这个,云峥瞬间来了精神:“当然看完了,虽然没看明白,但我都记住了!”
他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白姐你们师门欠了那么多钱,又不要云氏资助,我肯定好好学,帮你还钱。”
几个亿对云氏来说不算什么。
要不是夏白说,他们替她还钱,不过是让债务从地府转移到了云氏,欠钱的情况并不会有任何变化的话,他爸早给夏白打钱了。
看他重新燃起了斗志,夏白张张嘴想说什么,眼睛转了一圈,又合上了嘴巴。
她好像,在昏迷的时候,耳朵边隐约听到地府的人说,念及此次除掉盛榕功劳不小,寒山观之前欠下的债全部一笔勾销。
虽说这个消息,因为她不能动用灵力,还无法联系师父问清楚,但八九不离十是真的。
没了这笔债务,夏白才能安心躺在医院一个月,要不然,她早想法子出去赚钱了。
看云峥这么积极,突然告诉他债务还清了,那不是打击他积极性吗?
倒不如,先瞒着。
让他以为债务未清,也算是个鞭策他好好学习道法的动力。
下定了决心,夏白彻底闭上嘴,将这个消息咽回肚子里。
同时暗自庆幸,还没来得及告诉常平。
这样,他们两个人都会为了还清债务好好学习,也算是另一种达成目的的方法。
就连常霖那小孩,都知道为了赚钱,要好好学习道术。
这样下来算是一箭好几雕。
“咳。”夏白轻咳一声,提醒道:“要是这段时间有道门的人找你套近乎,别太不给面子。”
能发展千百年,道门中人可不是那看不懂形势的人。
经过盛榕一事,他们终于能察觉到背靠大树的异事组,在如今社会,能量要比他们大得多。
即使道术上的实力差距一时无法弥补,但有夏白这么个能引动天雷的大杀器,和异事组站在同一战线,那些实力上的差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有句古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夏白这才刚出院,就有不少曾经和异事组闹过矛盾的道观,找她从中缓和关系。
对于这件事,异事组虽乐见其成,但为了确保今后道门能够自己配合工作,听从安排,还是得适当的抻一抻。
至于这个拿捏的度,就由夏白掌握。
可以想见,在这个过程中,凡是和夏白有关系的人,都会被当成突破口。
“嗯?什么?”云峥满脸问号,不知道夏白突然提起道门干什么。
“没什么,你记住就行。”夏白没和他解释太多。
云峥这小子,正是心里藏不住事儿的年纪,万一演砸怎么办。
正准备打发他出去,常霖迈着小短腿,规规矩矩的走进来。
“姐姐,吃饭了!”
看见他,夏白的眉眼柔和起来。
和盛榕斗法那一场,要不是有这孩子给她输送灵气,恐怕所有人都得死。
虽说一开始养他,只是随手为之,并没有想过能得到什么回报。
但这种全心全意被维护的感觉,没人不喜欢。
揉了揉他的发顶,夏白动作缓慢的起身,摆手拒绝云峥搀扶她的动作。
“我又不是废了,虚弱一段时间而已。”
一个两个的,都把她当成瓷器了。
这次她可是因祸得福,经脉被拓宽不少,等恢复过来,非得收拾几个厉鬼给他们看看。
吃过饭,四人坐在过了季节,变得光秃秃的葡萄藤下。
夏白感叹一声:“还是自己的地盘舒服 ”
住院一个月可给她憋坏了,医院的环境虽然好,但是别提多不自在了。
“是啊,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常平道。
之前总觉得生活不够刺激,老盼着有事儿找上门。
生死边缘走一遭,才知道这样平静的生活有多好。
从前他可真不识好歹!
“所以!”夏白道:“为了能一直活着,你们是不是该好好学道术了!”
活着才能继续体验生活的美好!
“没错!”
闻言,云峥突然像打了鸡血,噌的站起来:“白姐说得对!我去画符!”
说着,‘咻’地跑进书房,没了影。
夏白呆滞的眨眼,迟疑道:“我现在话疗水平这么高吗?”
她也没说什么鸡汤吧?
常平心道,云峥最近精神都紧绷着,今天亲眼看到夏白没事儿,才恢复了跳脱的本性。
夏白倒没在这件事上纠结,伸个懒腰站起身,慢慢走着,嘀咕道:“吃饱了得消消食。”
院内起了一阵风,干掉的葡萄叶,落在常霖头上,又掉到地上,在地上打了个旋。
常霖眨眼看看葡萄树,又看看书房紧闭的门,牵起常平的手:
“哥,我们跟着点儿姐姐,以后别让她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