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们一路上的闲聊,夏白获取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看来这些人,虏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凑够一个规定的数额,就会进行一种仪式。
而当地的领导,应该也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不许西镇宣传。
但是仅仅禁止宣传的手段,是没有用的。
可,由于这里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许多政策,对于他们都是不适用的。
即使上面知道了什么,也不能采取强制手段。
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舆论上,对西镇这个旅游景区进行封锁。
但是架不住有游客,好奇心太重。非要到这里来玩儿。
就比如,前几天失踪的那个学生,即使他的家长报了警。
警察也到西镇调查过。
但是,由于这个地方监控缺乏。
而且本就是这群人的老巢,所以只能无功而返。
在茂密的森林当中,不知穿行了多久。
夏白微眯着眼,只觉得周边的环境,似乎越来越荒凉。
树木花草,似乎是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拦腰斩断。
原本棕色的土地上,泛着一种诡异的黑色气息。
一道阴冷而又苍老的男声,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响起。
“怎么还把小孩带来了?”
声音暗哑,透露着浓浓的不悦。
听见他的声音,夏白觉得,扛着她的人,似乎打了个冷颤,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
只有那个女人胆子大些,开口解释道:“这三个大的咱们要用,但是光把这个小的撇在酒店里面,万一被人发现就糟了。”
苍老的男声满不在乎道:“瞻前顾后,不堪大用。没用的小孩,直接杀掉便是,还浪费时间把他带到这里。我说你们怎么来的晚了。”
女人恭恭敬敬:“七叔,时间快来不及了,要不,咱们先把这三个大的,送到祭坛上去。”
被称作七叔的男人,这才没有和他们继续掰扯,把小孩带来这里的事情。
“那你们动作快一点,其他的几个祭品已经提前绑到了祭台上,等这几个到位了,马上就能为主人提供新的能量。”
提到主人,他们所有人,都迸发出一种狂热的神采。
就连扛着夏白的那个男人,都挺直了背脊。
遵从七叔的吩咐,把他们像丢死物一样,丢在了一个平台上。
夏白只觉得背部一痛,被地上凸起的花纹,膈的肩胛骨生疼。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在那些花纹上摸索。
大概能摸出,这些花纹,应当是某种符文,只不过是被雕刻在了祭坛之上。
接着,那个被称作七叔的中年男人,不知启动什么机关。
祭坛外面,顿时笼罩了一层透明的结界。
接着,那些符文,似乎是被激活了一般,透着鲜血的艳红。
夏白手指顿了顿,好像不是错觉。
符文中流淌的,不是某种能量,而是真正的鲜血。
手指尖传来的黏腻触感,让夏白不适的皱了皱眉。
浓郁的血腥气,在这个祭台上缓缓迸发。
夏白知道,不能再让这个阵法继续下去,她猛的睁开眼。
在结界外几人,惊诧的目光当中,飞身而起。
祭坛的全貌映入她的眼眸,使她眸底升腾起无边的怒火。
整个祭坛呈圆形,由一种不知名的石头建成,颜色整体漆黑如墨。
祭坛犹如一个双层蛋糕,分为上下两层。
上层竖满了尖锐的石刺。
上面扎着一具又一具的人类尸体。
从死亡状态来看,绝不超过三天。
而那些石刺的下方,有着导血的凹槽。
这些人的血液,顺着凹槽,流到祭坛的下层。
再顺着刻出的符文,不停的循环。
而这建造祭坛的黑色石头,经过特殊处理,具有了保持恒温的功能。
所以,这些血液非但没有凝固,反而在这些符文当中,飞速的流淌。
夏白还能感觉到,后背粘到血液的地方,那种透过布料,接触皮肤的血腥与黏腻。
她不适的皱了皱眉头。但现在不是搞洁癖的时候,只能强压下想换衣服的冲动。
祭坛的下层,除了她和常平傅航,还有几个面生的普通人。
加上夏白共九人,躺在不同的符文上。
在结界被启动的一瞬间,所有人都从那种,被控制的昏迷中清醒过来。
只不过浑身无力,只能躺在那些符文上,任由血液浸满他们的全身。
恢复意识的一瞬间。
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如今的处境。
但是,当那些血液浸润了他们的身体,他们能感觉到,自己的生机正在飞速的流逝。
一个个面露惊恐的想要挣扎。
却发现,他们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无力的在地上咕涌。
不管怎么翻腾,都翻腾不出那符文所在的范围。
夏白手中掐诀,灵气一道道打在那些普通人的身上。
顿时,符文中,原本要把他们裹住的血液,停止了向上蔓延。
他们的手脚也恢复的力气,踉跄着从符文上站起来。
傅航和常平怎么说,也是道门中人。
即使实力比不上夏白强大,对于这种场景,也不是毫无应付之力。
所以不等夏白救自己,常平手中符纸瞬间燃起,落在符文的血液上。
顿时,符文当中有几笔,‘刺啦’一声,血液蒸发。
虽然下一秒,又被流过来的血液给覆盖。
但好歹,常平挣脱了血液对他的束缚,从地上站了起来。
而傅航,身为道协的人,身上好东西自然也不少。
只见他手腕翻转间,一只毛笔出现在他掌心。
随着他口中念出的经文,毛笔在空中上下翻飞。
夹杂着灵力与法器,双重叠加的能量,落在符文上。
符文中,血液的流淌停滞一瞬。
就是这一瞬的功夫,傅航也摆脱了符文对他的控制。
与常平不自觉的站在一起,背靠背呈防御姿态。
见场面失控,那个声音粗哑的中年男人,气急败坏的指挥:“你们还不快想办法阻止他们!”
其他三个男人,与女人面面相觑。
夏白的本事他们可是看见了,这绝不是三脚猫功夫的自己,能够制服的。
先前能把他们迷晕,也只不过是旁门左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