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这两间屋子里面,真的藏着什么秘密。
夏白不让他们独自行动,就是怕这秘密被发现。
想到这里,邬承言的心里有些激动。
终于,他终于有机会报复夏白了吗?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
久到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不在夏白这里讨一次便宜,他就不甘心。
哪怕只有一次也行。
他早就看不惯,夏白那副,对待任何事情都高高在上的模样。
不就是厉害一些嘛,成天牛什么牛?
想着寒山观秘密,被自己发现之后,夏白那震惊错愕的脸。
邬承言心里就一阵舒坦。
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脱离大部队还是不太好,邬承言决定,先跟着他们行动,伺机再找机会。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正殿,又往偏殿走去。
偏殿的情况,居然比正殿好上不少。起码门窗都是完整的。
夏白伸出手,在门前犹豫片刻。
她害怕,看起来完整的两扇门,被自己一推。
也像正殿那半扇一样,‘轰’的一声拍在地上,那就尴尬了。
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呢。
真不知道师父他们,当时究竟在干什么。
为什么不好好修缮正殿的门?
要是缺材料,完全可以把偏殿的门搬过去,安在正殿上。
这样,自己也不会,陷入一种进退维谷的境地。
终于,她狠下心伸出手,一左一右将两道门推开。
发力的一瞬间,夏白的眼睛垂下。
仿佛已经预想到了,这两扇门拍在地上的巨响。
谁知,并没有出现她想象中的画面。
空气中传来‘吱呀’两声,门的金属合页发出年久失修的声音。
虽然听起来干涩无比,好像下一瞬,门就要卡在半中间似的。
但是,两扇门还是顺着夏白的力道,顺利的打开。
说是偏殿,实则规模和正殿差不多大,中间供奉着,道教其他的神像。
夏白如法炮制,上前点了三炷香。
随后,又让这些道士们依次轮番上香。
才有功夫,打量偏殿的装潢。
偏殿的装潢,竟然要比正殿好一些。
不过,还是如出一辙的艰苦朴素。
唯一不同的,是旁边放了两个实木打造的柜子。
柜子靠在墙角,上面摆着一叠黄纸。
下面还有两扇抽屉。
夏白上前,手在那黄纸上随意翻了几下,随即眼前一亮。
这黄纸的质量,可比现在那些造纸匠人,要做得更好。
厚实却又不失柔软,而且就坚韧程度来说,还可以防止生潮生虫。
留恋的摸了摸,她默默的将那叠黄纸又放了回去。
她不能表现出丝毫,对这里的陌生和新奇。
若不然,那些道长和小道士,定然会生出别的心思。
于是,夏白用在师门古籍中,见到的一些字眼,向所有人介绍了一下这黄纸。
末了还说了一句。
这些黄纸,是师门特有,不方便外传。
不过,她随即又表示,可以送给各大道观几张,作为纪念。
有她这话,正和道长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们也看了,这黄纸的质量,确实比他们用的,要好上好几倍。
能有夏白的赠纸,自然比两手空空要好。
而且他们带了这纸回去,还能交到经常合作的造纸匠人手中。
让他们精进技术,尽力造出同样的黄纸。
他们相信,有这样的黄纸加成,画出来的符,效果一定比从前好。
夏白轻轻打开两扇抽屉,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挑挑眉,道:“寒山观朴素惯了,诸位可不要失望。”
“那里的话,夏道友见外了。”
“是啊,既为同道,自然要守望相助。夏道友以后有什么需要,尽可以找我观。”
隐鹤道长和正和道长这话是真心的,寒山观如何辉煌,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
如今整个道观变成这样,唯一的继承人还是个孤身的小姑娘。
虽然这小姑娘彪悍了一些,但是双拳难敌四手。
为着寒山观曾经为道门做的贡献,他们也得对夏白照拂一二。
夏白正想和他们继续客套两句,余光就瞥见,邬承言鬼鬼祟祟的,往神像身边凑。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被胖头鱼嘬了以后,肿成了一个发面馒头吗?
还是个透着粉红色的发面馒头。
这么显眼的目标,除了吊着胳膊的秦晨,就数他了。
可偏偏他还弯着腰,想试图蒙混过关。
也不想想,这么庞大的体型和身躯,在一众清瘦的小道士身边,那是何等的显眼?
再加上,这种仿佛要去偷地雷的猥琐气质,夏白想不注意到他也难。
尤其是,他们曾经还有过恩怨。
这种人,不把他彻底打趴下,就和那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一次次的试图挑衅作乱。
夏白正愁没机会收拾他,便默不作声,看看他想要做些什么。
就见邬承言,避开周围的小道士。
三步两步的,蹭到了神像跟前。
除了神像面前的供桌,和神像本身以外。
一眼看过去,这地方完全看不出,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不过邬承言的脑回路,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偏殿虽然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唯一有点特别的,还是那个桌子。
可桌子已经被夏白几人占据了有利位置。
他蹭过去,一定得不到什么好脸色。
倒不如把目标,放在神像本身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于是,他忍着胳膊上皮肉的紧绷,还有因为皮下充血,从而导致的麻痒。
将手伸到神像的凳子下。
凳子被神像的衣服挡着,正常人还真的注意不到这里。
邬承言的手,在凳子下摩挲了片刻。
突然,他摸到一把滑溜溜料子。
神像身上的布料,是一种带着磨砂感的羽纱料子。
和他手里这块儿的质感,大相径庭。
邬承言眼前一亮。
他也只是,抱着尝试的一下的心态。
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意外收获!
当即,他的手下动作不停,一把抓住手头所有的丝绸料子,生怕落下一块儿。
然后将它们从凳子下扯出,捧在掌心。
都没等看清楚,这料子究竟是什么,就大声问道:“夏大师~不知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