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如何兵荒马乱,夏白几人是不知道的。
不过三个小时,他们就已经换了一座城市。
当飞机落地时,常平还在感叹,飞机上的餐食,和他做的饭比较,也不差什么。
要卖相有卖相,要味道有味道。
水果食材还新鲜。
段缙的助理,给几人订的都是头等舱。
环境舒服不说,吃的也比他们乘坐经济舱时,丰富的多。
他和常霖,一整个狂炫。
夏白就不用提了,她自己做的那些黑暗料理,她都能说出好吃两个字来。
问她关于餐饮的建议,都是白搭。
不过,段缙他们做明星的,虽然赚的多。
但他为了维持身材,连口饮料都没敢喝,也是惨兮兮。
段缙丝毫不知道,有个住所和工资都没有的人,居然在可怜他。
要是被他知道,怕是哭笑不得。
明星是个高回报的工作,忌口只是最基本的。
而且,他不是吃的少,只是吃不惯飞机餐而已。
段缙的车就停在附近的停车场,倒是不用另外叫车。
看着街边渐渐熟悉的场景,他好不容易轻松些的心境,再一次揪紧。
察觉到自己的紧张。
他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曾几何时,这条路是他每次在外面拍戏后,最喜欢的风景。
回家见爱人的路途,风都是甜的。
仅仅半个月,那些美好的日子竟然恍如隔世。
对于见到爱人,他居然开始紧张。
害怕见到爱人那张憎恶自己的脸。
从后视镜看到夏白的身影,听着耳边手机麻将的声音,他定了定神。
夏大师和常大师那么厉害,一定有办法的。
一定有的……
夏白不知道他心绪的翻腾,只一个劲儿的在麻场厮杀。
今天似乎运气不太好,她出什么牌,下一轮就上什么牌。
别人都报听了,她的牌还是稀烂,只好小心翼翼的甩出一张,生怕给别人点炮。
可怕什么来什么,当她出了手头最后一张红中后,对面的牌友,直接一个胡牌的大动作。
作为点炮的那个,夏白所有的金币被扣光。
吐出一口浊气,她直接点了退出。
常霖窝在她旁边,目睹了全过程。
见着输牌,他比夏白本人还要着急,比划道:“姐姐,你不是会算吗?算他们的牌呀!”
算清楚牌,就不怕输了。
夏白把手机屏幕朝下扣过来,随手揉揉他的脑壳。
教育道:“算人不算己。术数是一种手段,但不能养成事事依赖的习惯。”
若是连一局普通的游戏,也要这么在意输赢。那么,玩儿游戏的初衷就变了。
夏白当然想赢,但不是用术数算牌这种方式。
再者说,手机发牌,完全是随机的,想算可得费老鼻子劲儿了。
大可不必。
常霖懵懂的小脸,似乎不太明白夏白的意思。
不过不要紧,现在他小,等他能理解的时候,这种思想已经被他刻进了血脉。
教育的延时性,让他以后不会走上弯路。
即使路上有些堵,车程很慢。
但一个小时后,车还是停在了段缙家的地下停车场。
他解开安全带,深呼吸几下,尽量让自己放松。
接着,几人上了电梯。
这个小区,地处海市市郊,隐私性极强,虽然有28层,但从电梯开始,就为住户进行了分流。
每7层共用两座电梯,大大减少了与邻居碰面的机会。
更别提,许多住户都和段缙一样,是娱乐圈人,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奔波。
所以,即使到了中午这个点儿,整个小区都还是静悄悄的。
完全不像其他小区那样,有陆陆续续下班的社畜,按时放学回家吃饭的学生……
因为安保严格,连个送外卖和快递的小车,都看不见一辆。
段缙家,在其中一栋楼的23层。
刷电梯卡进入后,楼层缓缓上升。
这栋楼属于一梯一户的户型,当电梯停下后,就直接到了家。
‘叮’一声。
电梯开门。
不等他们穿过玄关,就听一道爽朗的中年女声响起。
“儿子,你去看看谁来了!”
低沉的男声应了一声,接着,拖鞋的拖沓声,在屋内响起。
熟悉的脚步声,让段缙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随着夏白他们的抬眼,身着灰色家居服,身形高挑,容貌俊朗的男人,出现在他们眼前。
男人一头利落的短发,在一双浅褐色的温柔眼眸衬托下,显得没什么攻击性。
他漫不经心的看过来。
原本温柔的眸子,像是突然被什么刺中,变得锐利无比。
准确无误的越过,站在前面的夏白三人,落在最后的段缙身上。
眼底闪过旁人看不懂的爱意后,眸中的清明被疯狂掩盖。
俊朗的五官开始变得扭曲。
喉咙中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吼。
似是撑不住身体,他一米八几的个头,渐渐蹲下,抱着头,无助的吼叫。
间或者在手臂上咬下深深的齿痕。
段缙看的心疼,想要冲上去抱住他,让他别再伤害自己。
却顾忌到自己的触碰,会让他更加抓狂。
满脸痛色的看向夏白,“夏大师……你看他的情况……”
夏白眯起眼,控制着灵气在空中画符。
金色的灵光闪过,化煞真符成!
拍在已经出现自残行为的男人身上,男人瞬间身躯一震!
浑身无力,软软的倒在地上。
段缙终于忍不住,上前抱住他的身体。
手指颤抖的,摸上他手臂上的伤口。
“言川,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是段缙啊……你看看我……”
周言川的神志,在夏白符咒落下的瞬间,已经恢复。
此刻,见爱人落泪,他的嘴唇颤抖,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只能通过眼神,告诉他自己没事。
这时候,屋内的中年女人,似乎是察觉到不对劲。
她系着围裙,手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洗洁精泡沫。
边走,边说:“川川,到底是谁啊?怎么不进来?”
话音落,就看见玄关处的场景。
她发福的身形顿了顿,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接着演出一脸的焦急,挤开段缙的身子,护崽道:“阿缙回来怎么不说一声?我家川川的事儿,还是他同事告诉我的!”
话里话外,都是责备段缙没把周言川的情况,告知她这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