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桃赶忙站起来与李青山、陈翠二人碰了个杯,一饮而尽。
然后冲这两口子说道:“咱们都是实诚人,谁有困难了,大家帮一把,不算啥。以前不管有啥苦难,现在不都过去了吗,咱们只往后看,以后,咱们一定过得红红火火。”
赵大嫂在一边帮腔,“对对对,跟着春桃,咱们都能过上好日子!”
众人纷纷说:“没错,跟着春桃,都能过上好日子。”
言鸿看得兴致勃勃,玄二则一副与荣有焉的得意状。
夏春桃突然有种,就是那种,好像自己是个传销头头的感觉。
有点尴尬,赶紧转移个话题。
于是,夏春桃大手一挥,“孩儿们,放个炮仗助助兴!”
孩子们欢快极了,一窝蜂涌到院门口。不一会儿,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儿响起,震得大家捂耳朵。
小宝和妞妞紧紧抱住夏春桃,把脑袋往夏春桃身上蹭。哦,两个孩子可能有点儿吓着了。夏春桃赶忙将两个宝贝抱进怀里,哄了好半天。
夏春桃:(⊙o⊙) 呃,草率了……
晚上大家一起守岁,每人都吃到了铜钱饺子,嗯,好兆头!
夏春桃端起饺子汤,“来,大家喝一个,新的一年,祝愿大伙能像铜钱饺子一样,白白胖胖,怀里进财,万事顺意!”
大伙被夏春桃的祝福语逗乐了,纷纷端起饺子汤,跟着干了一碗。
凌晨的鞭炮声响彻整个村子,此起彼伏。
成武二十六年结束了。
这一年,对夏春桃而言,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说句沧海桑田也不为过。谈不上喜不喜欢,老天爷把她搞到这儿,并非自愿,但活得好不好,是自己可以决定的。
夏春桃觉得,成果还不错。
新一年,要加油!
争取做个财务自由的小地主!
……
远在京城的凌清玄,正在厅堂吃年夜饭。
一张大圆桌,坐的满满当当,菜色丰富精致。凌清玄兴致寥寥,没什么食欲,只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继母孙成兰关心道:“世子这是怎么了?菜不合胃口?想吃什么?我这就让厨房做来。”
镇国公凌风看了儿子一眼,呵斥孙氏:“管他做什么?他是你儿子,你这么巴巴讨好他做什么?”
孙氏拿绢帕按了按眼角,轻声细语道:“我答应了姐姐,要好好照顾孩子们,可不得事事操心。”
孙氏所出的两个孩子,凌清远和凌若柳,也都十一二岁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其实也懂点事儿。
听母亲这样说,儿子凌清远眼中闪过怨愤之色。母亲对大哥比对他好太多了,大哥要啥给啥。
别以为他不知道,大哥十二岁时,母亲就往他房里塞人了,自己也十二了,别说塞人了,连个长得漂亮的丫鬟都没有。一天天的,就知道督促自己读书,这也不让那也不让,比大哥的待遇真是差远了。
大哥也是傻的,把母亲送的人赶出去不说,还把身边伺候的都换成老婆子,不知道咋想的?
妹妹凌知意担心地看着凌清玄。凌知意与凌清玄是一母同胞,两人相差九岁,凌知意如今已十三岁。
“说起来,知意也到了年纪,我也相看了几家,回头公爷再挑挑?”
孙氏说完,转头轻柔地问凌风。
孙氏与凌清玄的亲娘有几分相似,毕竟是亲姐妹,但气度远不如姐姐孙雪霏,但凌风喜欢这样对他百依百顺的女人。
凌风点点头,“我看工部侍郎的孙子郑辉就不错,年轻有为。”
“我也觉得好。”孙氏附和道。
郑辉是什么人,虽然不吃喝赌,但他好男色,京城里的小倌馆,没有他不去的,圈子里没人不知道。
这两人,是想把知意往火坑推吧?
凌清玄打断二人谈话,懒洋洋说道:
“二位是不是忘了,我母亲临终前,您二位答应过什么?”
凌风和孙氏脸上僵了僵。
“我们兄妹二人的亲事,由我们自己做主,与您二位可没关系。”
“有你这么和老爹说话的吗?”
凌风自觉威严受到儿子挑战,气不打一处来。
“我一向都是这么说话的,父亲还是尽早适应为好。”
“你……你这个逆子!当年就该和你那肺痨的娘一起死!”
饭桌上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在这时候触霉头。
凌清玄缓缓放下茶盏,静静盯着凌风。
有那么一瞬间,凌风嗅到了来自死神的气息,眼神不自主地晃了晃。这是面对危险信号本能的反应。
“没有一起死,让您失望了,要不,您现在弄死我?”
“你……”
凌清玄冷冷扫了众人一眼,眼神落在凌风和孙氏身上,
“还是那句话,只要有我在,别想动知意。”
话毕,凌清玄拉起凌知意,走出厅堂。
凌风气得咬牙切齿,孙氏在一旁劝慰,凌清远也被大哥吓坏了,饭桌上其他几个子女都如鹌鹑一样埋着头,不敢做声。
反倒是十七岁的庶子凌清文在一旁温声相劝。
“父亲,大哥就是性子急了些,您别与他计较,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母亲,您为我们小辈操心,我们感激都来不及,大哥既然不愿意,您又何必操这个心呢?”
凌风慢慢顺了气,越看老二越舒心。可惜了,是个姨娘生的。
凌清文看到了父亲惋惜的眼神,神色暗了暗,不再言语。
凌清玄将妹妹送回房,一路上看着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却没感受到一丝丝喜庆。
他记得就是在这样寒冷的冬季,母亲生完妹妹不久,得了风寒,咳嗽不止,最终没有活过第二年的春天。
那年他九岁,很多事还不懂。只记得母亲单独叫他到床前,告诉他要小心姨母,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身边最亲近的人。
长大了,慢慢就琢磨清楚了。
在母亲病重的那段日子,姨母常常来看母亲。母亲去世不过几日,姨母就嫁进国公府,借口是为了照顾他们兄妹。进府不到七个月就生了凌清远,还有什么可说?
在母亲饱受病痛折磨之时,那个男人却与小姨子发生苟且之事!
什么受人敬仰的镇国公?什么人品贵重的镇国公夫人?
全干着男盗女娼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