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腾空万丈高,金蛇千道逞英豪。黑烟卷地红三尺,煮海翻波咫尺消。
杨任轻轻一扇,敌将连人带马化作一阵狂风去了。他这五火七禽扇乃师门重宝,扇一下,阴风刮来,能将人吹去几千里之外;扇两下,烈焰腾空,能将人烧为灰烬。
阴风乃至阴,烈焰乃至阳,五火七禽扇乃至阴至阳之宝物。
他第一次使扇,威力竟大的出奇,俨然超过哪吒的九龙神火罩,这让他又惊又喜。
“原来是上大夫,邓某有礼了。”
邓九公亲眼目睹了属下呼延禀被风卷走,不禁目瞪口呆,这五火七禽扇简直跟芭蕉扇有的一拼。而且威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任一怔,盯着邓九公,叹道:“吾当年受剜眼之苦,如今换了副样子,想不到将军竟然一眼认出我,可见你是有心之人。”
邓九公道:“当年杨大人你一颗忠心,不惧生死,反对纣王修建鹿台,乃我辈忠臣之典范,这样舍生取义的人物,就是化成灰,邓某也识得。”
杨任面露讶色,轻声劝道:“将军,天道已归明主,你又何必逆天行事,自取灭亡。不若归了武王,应天顺人,凭将军的能力,他日封侯不在话下。”
邓九公淡淡一笑,说道:“所谓天道,只不过是人心的一种表现罢了。你我各为其主,不必多言,直接动手吧。”
刚才若是邓九公想偷袭,这刻杨任早就倒地身亡了,毕竟他手上有火龙标和攒心钉,这玩意对仙凡都有很强的杀伤力。只不过杨任不比其他阐教门人,对付他,邓九公不想搞偷袭。
纵观整部原着,杨任算得上一个大好人,哪怕此刻他成了道行天尊的弟子,手中有厉害法宝,但并没有对普通人下重手。刚刚对呼延禀,他只是将人吹跑了,没有痛下杀手。
对这种人,邓九公是发自内心的尊重,虽然两人立场不同,但是就算取他性命,也要堂堂正正。
杨任叹了口气,轻轻扇了扇扇子,邓九公早有防备,大刀往前一劈,一道冰墙挡在他前面。修炼了几个月的道法,他对冰寒之气运用越发得心应手。
只是冰墙太薄,根本挡不住阴风之力,先是出现一道裂纹,接着整面墙化为碎片,邓九公抵挡不住巨大的强风,被一阵风给卷走了。
“大意了,大意了!”
邓九公飘飘荡荡,左沉不能落地,右坠不得存身,如旋风翻落叶,流水淌残花,滚了近两个时辰,才落在一座山上,他双手抱住峰石,勉强稳住身子。
将额前的头发拂好,邓九公不禁苦笑:“如今敌我双方,几十万兵马正在鏖战,我身为主帅居然被风刮来这里,不知道最后胜负如何。”
他学道时日尚浅,还不会五行遁术,此刻要是赶回战场,只怕要好几天,叹了口气,他仔细打量周围的景色,真是一个好去处,瑶草奇花随处可见,青松翠柏长春,寿鹿仙狐结伴成群,灵禽玄鹤翱翔天际。
洞天府地,必有仙人居住,邓九公有些好奇,这儿是哪位大仙的道场。他心想来都来了,索性上去看看,结交一两个仙人也好。
沿着山间小路,邓九公走了一会,便到了一处山洞,上面写着紫阳洞三个大字。他吓了一跳,对于紫阳洞他并不陌生,那是清虚道德真君的洞府,自己斩了他徒弟,此刻被杨任一扇子给扇到这里,这莫非是报应。
以自己的实力,对上道德真君,绝对有死无生,邓九公下意识转身就跑,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为妙。可就在这时,怀里的墨玉瓶动了几下,动静比上次在蓬莱山时还大,邓九公用手死死抓着,却怎么也抓不住,玉瓶挣脱他的手掌,飞了出来,引着他往后山飞去。
玉瓶干系重大,邓九公想也没想,跟着玉瓶追去。
跑了一会,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仙地,有大片果林,还有人参娃娃,火灵芝,仙花灵草等,让人眼花缭乱,大呼神奇。看到这些天才地宝,墨玉瓶大放光芒,并有阵阵雷鸣声响,瓶盖与瓶身自动脱离,瓶身在半空中晃动了一下,瓶口对着地面,接着如长鲸吸水般,将这些仙果仙药全吸进瓶子里。
本来一片仙气十足的灵地,结果只在短短一会儿,化为一片废墟,这破坏力让人目瞪口呆。
在前世收集的灵液,经过几个月的服用,所剩无几了,吸取了这片仙地,原本快见底的灵液,这下又得到了补充。
玉瓶完成吸食后,主动飞到邓九公手中,他往瓶内看了一眼,面色有些诧异。以前的灵液是碧绿色,而现在是淡绿色,还有几缕金光混在一起。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吸收的灵药不同,致使灵液的品质也不同么。
这个问题现在没有时间去考究,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里,要不然让道德真君撞见自己将他辛辛苦苦培养的仙地给毁了,估计会满世界追杀自己。
邓九公将瓶口塞住,然后沿着来路下山,他脚步轻盈,虽说是在走,但给人一种飞的感觉。如果有人瞧见,竟然会大吃一惊,因为看不清邓九公的人,只能看到一长串虚影。
这便是道法的妙用之处,可以用在日常生活中,邓九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出缩地成尺的雏形。可他却不知,不然定会高兴一番。
花了小半个时辰,他才离开青峰山,不禁松了口气,想起刚才的大胆,他心花怒放,杨任一扇,让自己在空中晕了这么久,吸食了青峰山的仙地,算是自己拿回的利息。
不过话说回来,道德真君这老家伙真富有,本人法宝众多,在阐教十二上仙中,绝对排名前三的存在。后山还培育一片仙地,无人看守,他还真放心,这下白白便宜了自己。
邓九公又哪里知道,寻常人,哪敢去招惹大名鼎鼎的十二上仙,巴结都来不及。道德真君培育的仙地,是他千余年的心血,一直以来,从来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敢上后山去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