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仪回味道:“一切成空!没想到方丈和三位大师的名字还这么有意思,我崆峒就差了一些了。”
玄安此刻也轻松了起来,问道:“秦师妹,崆峒叫什么?”
秦仪笑道:“不提了,不能和释门比了。问问梁师兄道门叫什么吧。”
梁世正要说话,只听得延一大师大喝了一声:“开!”
卢林他们闻言顿时转头看去,只见此时延一方丈、延成大师、延空大师、延切大师四人联手奋力一击,威势极大,曹破磊也是神情郑重,挥刀全力出手挡住四人的联手一击,延一方丈用的是禅杖,延成大师是用剑,延空大师也是用剑,延切大师用的是戒刀。
这一击出来,五人身前的砂石木块顿时四射飞溅,卢林见到此景连忙看向棺椁,只见延心大师、延易大师、延仁大师、延祥大师四人立起棺椁,同时出掌击开了棺椁,一条人影顿时飞了出来,正是虚见太上长老。
卢林看见虚见太上长老双目一睁,扫了一眼,然后空中一个旋转,一掌击向曹破磊,曹破磊刚和延一方丈四人硬拼了一记,正是力尽之时,乍一见棺椁中飞出一人就已经觉得不妙了,再看一眼是虚见太上长老一掌击来,顿时大惊失色,厉声道:“虚见老匹夫,你竟然诈死,无耻!”
虚见太上长老似乎没有听见曹破磊的话一般,这一掌直接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在了曹破磊的胸口,只见曹破磊顿时连退十余步,身形也站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出来,脸色煞白;此刻旁边那姓陈的连忙出手攻向虚见太上长老,另一人也是同样如此,扔下延和大师他们,一起向虚见太上长老出手,虚见太上长老见状,却是不退反进,左拳右掌分别迎向二人。
这两人是联手招式,一实一虚,虚实之间并无定数,随时可以变幻,虚见太上长老根本就是不管不顾,一拳一掌在极境内力下直接对上了两人,那两人似乎没有想到虚见太上长老这般应对,马上实打实的变虚为实,联手同时和虚见太上长老硬拼这一招,二打一,怎么也是要赢的。
拳掌相交,都是极境全力出手,曹破磊此刻重伤,被曹石扶住,根本插不上手,三人此刻出手都没有留有余力,虚见太上长老似乎是有意如此,那两人本想先试探几下,见到虚见太上长老如此全力出手,也只能跟着全力出手,争取先重创了虚见太上长老再说。
只听得两声闷响,虚见太上长老连退数步,仰头一口血喷了出来,苍老的面容更是煞白如霜,这一招应该是伤得极重;那两人和虚见太上长老硬拼了一招,也是都闷哼了一声,气息略有些不稳,估计也不太好受;延心大师、延易大师、延仁大师、延祥大师见状急速飞身向前,就要去护住虚见太上长老。
此时梁世身后有一人陡然提剑冲了出来,速度极快,右手一剑朝着那姓陈的后背直刺过去,这声势绝不是八脉高手,也是极境高手。
玄安和玄真他们此刻惊讶不已,一个个嘴巴张开,刚喊了一声“师祖。”就看见虚见太上长老硬拼了一招,重伤吐血,顿时无言;梁世、秦仪、姜星冉也极为惊讶,姜星冉转眼看向卢林,卢林此刻见到有人出剑也是惊讶不已,还有极境高手!?
那姓陈的此刻已经是躲避不及了,一口气也没转过来,退也来不及,只能扭转身体侧闪,嘴里喝道:“鼠辈敢尔!?”
另外一人见状也是大惊,全力一拳击向来人,那出剑之人依然不管不顾,直刺那姓陈的,这一剑本是冲心口刺过去的,那姓陈的只是勉强扭了一下身体,侧避了两寸多一些,结结实实的被刺穿了身子,从心口旁刺了过去。
那人一拳击出之时,虚见太上长老大喝一声,又是一拳迎了上去,帮那出剑之人挡下了这一拳,只是虚见太上长老这一拳之后,连退数步,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捂住胸口大咳不止。
那出剑之人得手之后反手一搅,那姓陈的还想再退,却是慢了一步,被剑一搅,创口裂开,顿时痛呼了一声,创口顿时喷出血来,心口也隐约可见破裂了,这等伤势怕是难活了。
那来救援之人见状大喊道:“八弟!”接着就状若疯狂的攻向出剑之人。
此时卢林听得秦仪喃喃的一声:“师祖!?”语气似乎还很犹豫,心中一愣,这出剑刺杀的是守鹤师祖!?
梁世和姜星冉、玄安、玄真他们也都听见,都是愣住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那姓陈的此刻反而不躲闪退避了,迎着出剑之人,奋起余力出了一拳;出剑之人上前两步挥剑斜劈,顿时将姓陈的手臂劈断,只是后背结结实实的捱了一拳,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也向侧面踉踉跄跄的七八步才卸去了力道站住。
虚见太上长老挣扎着继续出手,一掌也击向了那出手之人的胸口,那人伤了出剑之人,也捱了虚见太上长老这一掌,喉头一甜,嘴角溢出血来,但兀自忍住,抢上前去抱住姓陈的身体,飞速后退到曹破磊身边,白云意上前急忙扶住。
此时,重伤的曹破磊喊了一声:“走!快!”
转头又朝着虚见太上长老和出剑之人恨声道:“虚见匹夫、守鹤匹夫,你们两个无耻至极!”
卢林他们闻言顿时仔细看向出剑之人,依稀就是守鹤师祖的模样,略做了些乔装打扮。
那人果断抱着姓陈的朝前冲去,白云意急忙跟上护着他往山门冲去,同时曹石也护着曹破磊也往山门冲去。
守鹤师祖冷然说道:“曹破磊,你还有脸说这话,还能有你们无耻!?”说着提剑就要追上去。
虚见太上长老说道:“守鹤,不用去追了!”
此时一阵急促的金鼓之声响起,乌泱泱的一群人从罗汉堂那边冲了过来,看服饰都是释门神策军,头前是崔天顺和崔天应还有几个释门的长老,卢林也不认识,不知道是谁,后面则是崔道庭、崔道之等崔家人。
梁世见状大喊道:“诸位,随我杀过去!”
卢林和玄安、秦仪、姜星冉闻言指挥众人反杀回去了。
此时对方已经人心涣散,局势一变,僧兵和那些江湖人士也都气势大振,一路追杀了过去,一直追到嵩阳城外的山间,那边还有人接应他们,延切大师赶过来让他们回来,不要再追了。
众人返回少林寺,这一追杀过去,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酉时都过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沿途都是尸首,神策军正在清理之中,进得山门后,也都是惨不忍睹,不知死了多少人了,敌人、自己人的尸体到处都是,僧兵和神策军也一同在清理,燃着火把,看着此刻的少林寺内,在摇曳的火光中有如修罗场一般。
延切大师带着他们去了后面的罗汉堂,此时许多僧兵和江湖人士都聚集在这里了,延切大师让卢林他们去饭堂吃点东西就回去歇息,有什么事情明天一早再说,虚见太上长老情况很不好,玄安、玄真、郭武等释门弟子都跟着延切大师离去了。
四人去了饭堂,一路上到处都是人,没有说话,吃了点东西就回寮房去了,此时秦仪和姜星冉也没有去管少林寺的男女寮房互不相进的规矩了,一起去了卢林的房间,此时只有四人在房间,坐下后,姜星冉有些生气的问道:“小林子,你是不是都知道,又没有告诉我们?”
秦仪也问道:“卢师弟,你知道师祖也来了?”
梁世则没有说话,有姜星冉和秦仪来问,他根本不用去说什么。
卢林颇为委屈说道:“星冉、秦师姐,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其实我和你们一样都不知道什么的,从神都出来我们都是一直在一起的,就是昨日下午去说贝叶经之事,最后方丈带我去见了虚见太上长老,虚见太上长老想当面问我关于贝叶经的情况。
我去了后,看见虚见太上长老一样吃惊,后来虚见太上长老和方丈都叮嘱我不能与任何人说,我怎么敢说!?刚才守鹤师祖出手,我比你们还惊讶,根本没有想到守鹤师祖就藏在我们身边,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知情,若不是贝叶经之事,肯定和你们一样什么都不知晓的。”
梁世说道:“看来是守鹤师祖他们的安排了。只是为何守鹤师祖会隐藏在我们身边的江湖人当中,若是守鹤师祖和虚见太上长老一开始就出手,或许不会死伤这么惨重。”
秦仪想了想说道:“梁师兄仁慈了,若是师祖他们早出手的话,可能曹破磊他们这些人早就退去了,不是这个结果了,师祖他们可能思虑更多,只是虚见太上长老受了重伤,怕是真没几日了。”
梁世感叹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此话我如今才有些明白了,之前去南疆都是一些小股遭遇战,哪有今日这般景象,尸横遍地,血流成河,不过如此了。”
卢林他们三人闻言都有些默然,确实如此,今日惨烈之状,他们都未曾见过,秦仪在西关历练过,当斥候都是遭遇小股斥候之战;卢林经历过临江坊腊八之战,跟今日比起来,是数十倍的差异,在浯洲、西瀛也完全不能比;姜星冉和卢林去了榆关,在老母山附近见到过胡人十余万大军,非同一般,但是大战未起,没有什么太多感受,今日下午所遇所见却是怵目惊心。
室内沉默了一会后,姜星冉问道:“小林子,虚见太上长老诈死都要见你,问询贝叶经之事,那最后发现了什么?”
卢林说道:“这贝叶经算是已经破解开了,真正的经书是藏在里面,外面包裹的贝叶经是障眼法,虚见太上长老和延成大师都说是真经,还需要将梵文译转过来核验一番,破开这贝叶经还是虚见太上长老用极境修为才做到的。”
梁世、秦仪、姜星冉闻言都很惊讶,问道:“还需要极境修为?如何破开的?”
卢林讲述了一下昨日下午虚见太上长老破开贝叶经的情况,梁世、秦仪、姜星冉听了都啧啧称奇,竟然会是这样,释门中人得到贝叶经怕是都会珍重妥善保存,慢慢来参照经文破解,就是他们得到了或许也同样珍重,哪会去想到破开这样贝叶经来。
就算是有人想到了,这没有极境修为强行去破开损坏了经书,那就功亏一篑,都好奇当时为什么要如此流传下来,四人讨论了一番后也没有什么结果,觉得这【龙象功】修习可能要求比较高,就这暗藏在贝叶经中,都要有极境修为了才可破开可见一斑。
说完了贝叶经之事,再说及守鹤师祖、虚见太上长老他们的这次谋划,李皇极既然让梁世和卢林他们来少林寺应该也是知晓的,三叔和龙掌门、罗寓也都清楚,只是为什么会是释门少林寺,那就可能就是冲着虚见太上长老命不久矣来的。
此前那延方当众叛出释门,有做戏的嫌疑,想藉此来动摇人心,再回顾延一方丈、延成大师他们几人先后出手的情况,应该是有所防备的,再就是他们提及的延竹,可能被虚见太上长老、延一方丈他们提前擒拿住了,人在何处就不清楚了。
卢林也就是知晓虚见太上长老诈死,其余也不清楚,玄安、玄真他们和梁世他们一样,都是以为虚见太上长老圆寂了;在释门,知晓虚见太上长老诈死的人估计不多,延一方丈、延成大师、延空大师、延切大师四人应该是知晓的,延心大师、延易大师、延仁大师、延祥大师守护棺椁是遵守延一方丈之命,应该是知晓有安排但不太清楚,最多就还有戒律堂首座延和大师知晓了。
守鹤师祖暗藏在少林寺更是无人知晓,延一方丈、延成大师、延空大师、延切大师、延和大师他们五人应该也不清楚,下午恶斗的时候,延一方丈、延成大师、延空大师、延切大师四人联手可是拼命得很,最后延一方丈他们四人最后一击后那一声大喊,就是为了给虚见太上长老出手的创造出最好的机会。
结果是重伤了曹破磊,虚见太上长老还不顾安危力拼另外两个极境高手,这样的结果对于释门来说已是极好了,至少释门的危急可以解除了,至于守鹤师祖的出手,就应该是只有守鹤师祖和虚见太上长老知晓了,那姓陈的极境高手应该是活不了了,曹破磊和另外一人也都受伤不轻,这边代价就是虚见太上长老真的没几天好活了。
下午这一战,前面释门损失惨重,后面形势易转后,曹破磊这边损失更大,后面出来的不仅是人数众多,可都是生力军啊,前面领头那几个释门长老,梁世和秦仪都说见过,是律宗和天台宗的长老。
四人说到亥时才各自回房去歇息了,此时外面还是很嘈杂,寮房这边也都听得见,具体的情况等明天去见到虚见太上长老和守鹤师祖就清楚了。
洗漱后躺在床上,卢林回顾着今日之事,想起三叔说过,五大派之中都还有耆老耆宿的,今日却是未曾见到出来一个,看来释门的实力还有所隐藏,多半是因为虚见太上长老是诈死,没必要去惊动这些人来,今日来了三个极境高手,一死两重伤,虚见太上长老圆寂后,两个极境高手来了,释门也可以应对得了。
梁世感叹慈不掌兵义的话,卢林此刻体会更多了一些,对于守鹤师祖隐藏在他们身边,他们想不明白原因,但是守鹤师祖一直隐忍到最后才出手,真不愧是当年西关大战的主帅,真的是能隐忍、够狠、够果决,看着前面如此损伤还能够隐忍不发,换做是他可做不到。
守鹤师祖做到了,也换来了最大的获益,曹破磊他们今日展现出来的实力非同小可,和五大派任何一派相比都是占优的,今日之后怕就不行了,直接损失了一个极境高手,两个重伤,短时间内不能兴风作浪了。
这两个极境高手受伤会不会影响实力还不清楚,但至少释门再面对就没有今日这般狼狈不敌了,曹破磊他们应该不会轻易再去挑衅五大派了,他们这次手下人损失更多,实力至少折损了三成以上,另外一个极境高手最后喊那姓陈的八弟,是什么兄弟关系就不清楚了,卢林只看见白云意最后扶着那人走了,这人应该是三尺溪的极境高手了,很可能是白云意的师父。
卢林想着没有看到什么,有些遗憾,下午都是自顾不暇,身上还有不少轻伤,偶尔抽眼看了几次延一方丈那边的打斗,没有看见多少,更多是时候是看向那棺椁,也没看清楚那极境高手的路数,明天若是有机会就问问延和大师和达摩院那些长老。
次日一早,卢林刚出来练了会刀法,郭武就急冲冲的来过了,拉着卢林进了房间,关上门后问道:“小林子,有个事情要问问你。”
卢林有些诧异,这一大早的,说道:“小武子,你有什么事情说就是。”
郭武说道:“昨夜师祖和方丈还有延成长老找我说,小林子你帮忙破解出了贝叶经就是【龙象功】,然后告诉我说,我可以练,【般若功】和【龙象功】有相通之处,【般若功】相比【龙象功】有缺陷,【龙象功】更为精妙完善,只是需要重修心法。”
卢林听得有些不太明白,问道:“小武子,重修心法是个什么意思?”
郭武嚅嚅说道:“就是把我修习的【般若功】废了,重新修炼【龙象功】。”
卢林听得一愣,说道:“废了重修!?小武子,你修炼了【般若功】快七年了,这今年才突破奇经十二脉的,重修那要修到哪年去了?”
郭武说道:“师祖和我说,我若是继续修炼【般若功】顶多到八脉,凭我的天赋还不一定能修炼得到,若是重修【龙象功】可以到八脉大圆满,至于极境就不好说了,按照记载,【龙象功】是能够修炼到极境的,如今释门修炼【般若功】有成的人不多,只有三个人,就我和玄水师兄、律宗的玄云师兄。
玄水师兄和玄云师兄都突破了四脉,已经不太可能再废了重修了,他们都二十四五了,只有我还没有二十,刚入八脉不久,还可以重修,我这些天感觉快突破了,师祖说释门得了【龙象功】,这门功法可能还胜过了【易筋经】和【洗髓经】,但是需要有人去带头修炼,目前看来,是希望我可以修炼,以后的弟子就可以有参照了。”
卢林问道:“偌大的释门就没有别的人可以修炼【龙象功】的人选么?”
郭武说道:“前些年招进来的弟子中有一些修习了【般若功】,但是最高的也只是大周天,都还没有修炼到奇经十二脉的,按理说也是可以让他们修习的;师祖说这些弟子如今还没有开始修炼奇经十二脉,这般资质修习【龙象功】怕是不够,而且这【龙象功】也不便轻易传授下去。”
卢林看了眼郭武,说道:“小武子,你这来和我说是打算要重修了?”
郭武讷讷说道:“师祖说让我尽快决定,还说可以助我三日内修炼到大周天圆满,之后的就看我自己的了,如今师祖是撑不了几日了,延成长老以后会单独指点我的,延平长老回来后也会一起指点我。”
卢林想了想,虚见太上长老是真的时日无多了,郭武在少林寺这些年都不错,处处受到厚待,有感恩之意,若是虚见太上长老郭武修到大周天圆满,后面奇经十二脉郭武已经修炼过一遍了,再重新修炼应该更容易一些,【龙象功】更胜【般若功】,到得后面肯定是更为有益的,就是苦了郭武了;于是说道:“小武子,你这是担心大掌柜他们了?”
郭武挠了挠头说道:“小林子,确实有点,春天我回去的时候见过爹娘了,我爹希望我早日能够学成回去帮忙,坊里如今都很重视武学了;再一个就是我想着若是修炼成了可以传授给旭儿,师祖也答应了的,以后旭儿若是可以修炼那就顺当了,我这当叔叔的亲自教他。”说到后面颇是有些骄傲了起来。
卢林闻言一愣,郭武竟然还有这想法,一时间也是感慨,片刻后说道:“小武子,你既然有这想法,你去重修【龙象功】就是,大掌柜那边我会去帮你说好话的,回头我写信回去告诉三叔帮你说。”
郭武听后高兴说道:“小林子,那就多谢你了,这两年我可能都不会出去了,师祖和方丈、延成长老的意思尽量让我在寺里安心修习,再突破奇经十二脉后就可以回去看看了。”
卢林拍了拍郭武的肩膀说道:“小武子,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安心修习就是。”
郭武说道:“嗯,走,我看会你们习武练拳,师祖说上午要和你们说事,一会吃过早饭我带你们过去。”
卢林点了点头,开门和郭武出去继续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