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儿子，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杀你？”等了半天，顾宝德也没有等到这个儿子接话。
这小子自小性格闷，不爱说话，当父亲的也不着急，而是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撕开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火柴轻轻划过让黑暗里有了光，在养父点烟的那瞬间，顾阎罗看到光里坐着一个男人，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
依旧是慈父的模样，平易近人，就像圣父一样带着迷惑人心的光环，让人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书里电影里，坏人都是尖嘴猴腮，让读者观众只需一眼就看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但现实里并不是这样。
就像养父，十里八村的老好人，谁能想到他想要杀死一个四岁的孩子，若如顾阎罗不是受害者也不会相信。
他问，“为什么？”
三个字脱口而出，却没等到答案，等来的只是不断闪烁的火星子，香烟弥漫整个地下室，以及漫长的沉默。
好似在思考，好似在组织语言。
将一根香烟抽尽他才开了口，“你要怪就怪你的亲生父亲，我救他一命，他却抢走了我的妻子和儿子，他就是土匪，他就是强盗。”
原来，真相是这样。
那四岁的顾阎罗何其无辜，他如今才知自己只是顾宝德复仇的一枚棋子罢了，“爸，我记得你教过我，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
“我把你儿子弄丢了，所以我要代替你的儿子孝敬你们，给你们养老送终，我信以为真，没有怀疑，那些年一直在赎罪。”
“既然是顾斯年抢了你妻子和孩子，你作为男人为何不堂堂正正抢回来，却要报复在一个四岁孩子身上，真是可笑！”
“不许笑！”随着一声怒吼。
顾阎罗的脸上被扇了一耳光，扇的他左边耳朵嗡嗡叫个不停，好似被蒙了一层膜，后续的声音听不太清楚。
幸好，右边耳朵还是好的，他听见顾宝德愤怒地咆哮声，“你是狗男女苟合生下的野种，我就是要用你来报复他们！”
“我成功了，你母亲死了，哈哈！”
他疯狂地大笑着，笑着笑着，声音之中又带着委屈，“死的为什么是你母亲，不是你父亲，最该死的就是他！”
“他为什么还活着，他应该下去陪她才对，我要让你们顾家所有人陪葬，包括他的孙子，我都不会放过！”
“我的好儿子，我不会让你现在死，我要让你亲眼看见你父亲死在你面前，我曾经经历的妻离子散生离死别，我都会让顾家人尝一遍！”
“你要做什么？”顾阎罗问。
见他声音有了情绪，顾宝德笑了。
他重新抽出一根烟，就跟哄小朋友一般缓缓开了口，“乖儿子，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去做，我会一直在这陪着你。”
“到时候，我带你回乡下，我们父子俩继续好好过日子，至于我的儿子，他们现在已经光明正大住进顾家。”
“我给了他们一些禁药，这些药吃了以后并不会死人，但服用过多，会让你妻子变成玩物，永远离不开男人。”
“到时候，你妻子会成为我儿子的女人，你儿子会成为我儿子的儿子，他们会代替你继承顾家所有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