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联络站后,戈登先陪妮娜去了她住宿的贝克曼旅馆,随后再回到了自己在蔷薇长街21号的家。
一进屋,他就紧紧锁住了门窗,并拉上凸肚窗和卧室阳台的窗帘。
今天并不是塔罗会召开的日子,但他想尽快获得关于朱利安·威廉的情报,所以,他打算通过“留言仪式”与克莱恩取得联系,看看对方什么时候能帮自己进行占卜。
关好门窗拉好窗帘后,他径直走进厨房,拿出了白面包、费内波特面等四种常见主食。由于“留言仪式”已经成为他经常会用到的仪式,所以家里自然也常备了这些主食材料。
他将四种主食分别摆放在客厅的四个角落,再分别点上了一根白蜡烛。
用圣夜粉和安曼达纯露的混合物围绕橡木大桌撒了一圈儿后,他拿出“愚人之刃”,将自身灵性灌注其内,再通过纯银刀锋喷薄而出,制造了一个封闭的灵性环境。
做好这一切准备工作后,他打开早已准备好的深眠花和金手柑精油,往橡木大桌上的白蜡烛焰火内滴了一滴。
最后,他不紧不慢地用古弗萨克语念起咒文: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啊,你是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你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我祈求您的帮助。”
“我祈求您的眷顾。”
“我祈求您知晓:黄叔希望尽快与您见面,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帮忙!”
“深眠花啊,属于红月的草药,请将力量传递给我的咒文。”
“金手柑啊,属于太阳的草药,请将力量传递给我的咒文。”
念完咒语后,戈登静静地等待着克莱恩的回应。
三分钟后,白蜡烛的焰火摇曳起来,“愚者”那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
“黄叔,我知道了。但我现在正在外面执行任务,实在抽不开身。晚饭后,七点钟,我会拉你到灰雾空间的。”
七点钟……戈登扭头看了看客厅墙边的座钟:现在是下午四点多。
他不紧不慢地收束起自身灵性,将白蜡烛和精油等材料一一收好。
最后,看着摆在墙角的四种主食材料,他决定今天就在家自己随便做点东西吃吧,反正这些主食再放就要坏掉了,也没法儿再作为仪式材料使用了。
自从加入“黎明猎手”,风餐露宿就成了家常便饭。即使是在餐馆或酒吧,也只能说勉强能吃顿热乎的。那些乡村餐馆和酒吧的厨师能有什么好厨艺呢?
戈登看了看手里捧着的费内波特面,心中暗暗感慨:唉……要是能再尝尝家乡的打卤面就好了……
他端着费内波特面走进了厨房,决定出门去买一点蔬菜和香料,试着做一碗“打卤面”犒劳犒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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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不到,吃完“山寨版打卤面”的戈登收拾好桌面和厨房,静静等待着克莱恩把自己拉上灰雾空间。
七点零一分,深红色辉光出现了,转眼间吞没了他的整个视野。片刻后,当这道辉光渐渐褪去,他发现自己又来到了灰雾之上。
巨大的石柱,高高的穹顶,仿佛亘古未变。
两人默契地各自起身,朝着青铜长桌的中段走去,最终在两把相邻的高背椅坐下了。
“小周,你那边的调查最近进行得怎么样了?找到那本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下落了吗?”戈登对于临时找克莱恩帮忙的事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便不自觉地先关心一下对方的事。
“嗯……最近有不错的进展。”克莱恩答道:“我们查到了一个叫胡德欧根的人,之前跟您提过的那个兰尔乌斯跟他有直接联系。”
“嗯……进展顺利就好。”克莱恩那边的案情总是相当复杂,戈登其实一直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感情上支持了。
克莱恩直接转向正题:“黄叔,您说有重要的事需要我帮忙,是什么事?”
“是这样的……”戈登将自己从人口失踪案找到了“深度感染者”朱利安·威廉的事情详详细细跟克莱恩叙述了一遍。
“您是说,威廉家族、格林家族、爱德华兹家族、珀利家族这四个“天启四骑士”家族都被“深度感染了”?”克莱恩感到有点吃惊。
“对,而且不止“天启四骑士”的后裔,还包括罗塞尔当时的一些其他追随者,比如班杰明·亚伯拉罕的后裔。”戈登补充道。
克莱恩的右手食指有规律地敲打着青铜长桌的边缘:“这是“黎明猎手”的人告诉你的?”
“对!他们是这么说的,他们发现的所有“深度感染者”几乎都是这些家族的后裔。”戈登握住了高背椅的扶手:
“而且这个叫朱利安·威廉的人也印证了这一点,从长相上来,他应该具备威廉家族的血统。”
“嗯……结合我们之前看过的那页日记,您记得吧?”
“嗯,我记得。”
“对,罗塞尔大帝明确地记录了,“天启四骑士”中的格林在那个原始岛屿上受到了某种感染。”克莱恩停下了敲打青铜长桌的动作:
“但这样看来,当时被感染的可能不止格林一个人。可我们无法作出判断,也许他们不止去了那个原始岛屿一次?也许他们后来又在别的地方受到了感染呢?”
“唉……是啊。”戈登叹了口气:“我们能搞到手的日记还是太少了。”
“这也没办法。”克莱恩耸了耸肩头:“他,他这个日记吧……本来有价值信息就不算多,有点碰运气。”
自从罗塞尔大帝“确诊”为戈登的亲儿子后,克莱恩每次提及相关的信息都要适当过一下脑子,避免引起意外的尴尬……
他原本想说“罗塞尔的日记本来就废话连篇……”,但考虑到老爷子的情绪,赶紧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是啊!这个兔崽子,正经事儿不好好写明白,乱七八糟的破事儿记了一大堆,还记得倍儿清楚!”
提起这个,戈登顿时联想起自己多次濒临失控的经历,忍不住要痛骂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