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拉回了一周前,8月2日早上,贝克兰德西部,一个名叫“伯里”的村庄。
马车夫琼恩·唐森德正在自家房前的小院子里浇花。这里远离贝克兰德,所以阳光相当不错,院中的五色梅开得十分灿烂。
正当琼恩·唐森德专注于浇花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一股浓稠的暗红色烟雾如同蟒蛇一般,穿过他背后的篱笆,弯弯曲曲地靠近了他。
琼恩·唐森德浇完了花,转身想要进屋,发现了背后这股蟒蛇一般的红烟。
他吓了一跳,手中用来浇水的瓦罐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这时,这股暗红色烟雾猛地扑向他的面门,钻进了他的口鼻之中。
几秒钟之后,一大团红烟全都钻进了琼恩·唐森德的身体里。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脸上一副倍感舒适的表情,随后睁开了双眼,两只眼睛变得如鲜血一般通红,连眸子都是暗红色的!
“琼恩,怎么回事?”屋子的门打开了,琼恩·唐森德肥胖的妻子走出来,关切地问道。
琼恩·唐森德猛地眨了一下眼睛,血红的双眼瞬间恢复了正常,他转身情绪平和地答道:“没事儿,一不小心把它摔坏了。”
“赶紧打扫干净,别扎着孩子的脚!”妇女转身进了屋。
琼恩·唐森德微笑着打扫起地上的碎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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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琼恩·唐森德驾着一辆载有八九位乘客的破旧马车,行驶在山路上。
这条山路是由伯里村通向波尔佩罗唯一的道路,车上的乘客都是伯里或波尔佩罗的村民。
这条山路的路况相当糟糕,坎坷不平。路的一侧是岩壁,另一侧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露天的后车厢里,乘客们谈笑风生,似乎早已习惯了山路的坎坷。他们一边用手紧紧抓着背后的栏杆,一边用脚护着脚下杂七杂八的行李和货物。
这时,马车来到了一段相当长的下坡弯道。
马车夫琼恩·唐森德微笑着,猛烈地抽打起马匹,马车奔着前方的悬崖飞驰而去!
乘客们惊慌失措,尖叫声、怒骂声混作一团。
“琼恩!你疯了吗!”
“啊!救命!”
“快,快让他停下!把马拉住!”
马车更加剧烈地颠簸起来,乘客们摔得东倒西歪,乱作一团。
座位靠前的一位高大的男乘客爬了起来,他紧紧抓住栏杆,稳住了身体的平衡。他伸手抓住了马车夫琼恩·唐森德的肩膀,想要制止他。
琼恩·唐森德猛地回过了头,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把这位高大的男乘客吓了一跳!
琼恩·唐森德诡异地笑了笑,说道:“别乱动……全都要死,一个也别想逃走……”
紧接着,他双目圆睁,眼中的鲜红仿佛变成了一片血海,并且流动起来,荡起了涟漪,翻起了浪花。
一瞬间,整车的乘客们顿时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一个人喊叫。
他们紧紧地抓住栏杆或别的东西,将自己和马车死死地绑定成了一个整体。
他们的眼神中充斥着惊讶、恐惧和想要挣扎脱身的神色,但身体依旧一动不动地死死抓着栏杆。
最终,一车人就如同僵硬的木偶一般,和马车一起冲下了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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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贝克兰德出发的三天后,8月10日晚上八点多,戈登和妮娜到达了发生“马车事故”的几个村子中离贝克兰德最近的一个——伯里村。
一路上,两人要么在沿途村镇的旅馆中住宿,要么便露宿在野外。
幸好马车上备有帐篷,戈登自己住在帐篷里,让妮娜睡在车厢内。
虽说车厢挤两个人没问题,但戈登可不敢跟妮娜在那么小的空间里一起睡觉……
以妮娜火爆的身材,他根本不敢保证自己能把持得住……虽然妮娜似乎满不在乎,但他始终跨不过自己心里的坎儿。
虽说“返老还童”了,但我孙女儿都这么大了……霍霍小姑娘,太不规矩了吧……
闲话少叙,言归正传。
到达伯里村后,戈登和妮娜直接来到了当地的酒吧,打算先打听打听消息。
毕竟对于这样的偏远村落而言,查尔斯·珀利的笔记不可能具备即时性,当地的情况自然是时刻变化的。
两人将马车安顿好之后,径直走进了酒吧。
刚到酒吧门口,妮娜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队长,调查情报的事儿就交给你了,我要好好放松放松了!”
戈登点点头。谁让人家驾了一路的车,确实是辛苦了啊。
戈登原本想跟她换换班儿,但妮娜就是不肯,她情愿在外面风吹日晒闻马粪,也不愿缩在那逼仄的车厢里。
妮娜大力推开酒吧木门,精神抖擞地走了进去,戈登则默默地跟在后面。
她一出现,酒吧里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妮娜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待遇,目不斜视地直奔吧台,冲酒保喊道:“给我来一瓶烈朗齐!”
她的酒还没拿到手,就有一个男子凑了上来,谄媚地说道:“这位美丽的女士,能不能赏脸让我请你喝一杯?”
这男子个子挺高,有一米九以上。金色微卷的短发,眼睛不大但还算有神,五官硬朗,下颌很宽阔,身材粗壮,整体很有“雄性味道”。
妮娜轻轻歪过头,斜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男子,又明目张胆地将身子后倾,特地看了看对方的屁股。
接着,她露出还算满意的神情,说道:“可以,不过我只喝烈朗齐,你要是喝不过我,就趁早滚蛋!”
见自己没被拒绝,男子十分兴奋,扭头向自己那桌的同伴们炫耀地笑了笑。
面对妮娜的挑战,他的同伴们大声起着哄。男子放下手中的啤酒,冲酒保喊道:“给我也来一瓶烈朗齐!”
正当他从酒保手中接过酒瓶和八角杯时,妮娜已经咬开了软木塞,直接将酒瓶伸了过来。
“干杯!”妮娜笑着侧过身子,胸前的曲线显露无疑。
男子有点发愣,动作僵硬地咬开软木塞,伸到了嘴巴前:自己好像招惹了不该惹的人?
妮娜这边喝得开心,戈登则专心进行着打探情报的工作,他首先将目标锁定了酒保。
戈登坐到与妮娜相隔了好几个座位的角落,将酒保唤了过来。
他先点了一杯南威尔啤酒,随后拿出2苏勒纸币,贴着吧台送到了酒保面前。
酒保略感意外地收下了这份“小费”,说道:“谢谢!”随后便要转身离开。
戈登低声说道:“别急,我想打听点事儿。如果你给了我准确的情报,还有。”
酒保立马转身回来,弓下腰凑近了戈登。
“这里最近有没有发生客运马车事故?”戈登低声问道。
酒保顿时警惕起来,他抬头怀疑地看了看戈登,说道:“您是……”
戈登伸手掏出早已备好的假警官证,隐蔽地摊在吧台上,送到了酒保面前。
酒保看了一眼后,戈登立刻把警官证收了回去。他下意识地加快了动作,似乎生怕对方认出来是假的。
“该死的,总算有人来调查了么!”酒保警惕地左右看了看,说道:“警官先生,我愿意提供线索,但您千万要替我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说的。”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为你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