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四天,戈登和休的线人们都没有找到新的线索,两人也只得自己挑选有嫌疑的“两便士宿醉”进行入住调查。
而佛尔思也在这几天中完整体验了“两便士宿醉”的生活,十分兴奋地说自己有了灵感,所以不再参与调查,要回家开新书了。
第五天,也就是7月6日,休的一位线人终于带来了新的线索。
“什么?“海尔伯格旅店”的老板娘大清早运了一个麻袋到贝克兰德医学院?”听完休带来的消息,戈登意外惊喜。“她把那个麻袋送进了哪栋楼?”
“就是我们之前去过的那栋,丹尼尔·诺克斯教授那栋!”休十分肯定地答道。
戈登揉了揉屁股形下巴:“嗯……这次应该没错了,她肯定是运尸体过去!我们还是照原计划抓现行吧,今晚就住“海尔伯格”了!”
夜幕降临,两人来到了“海尔伯格旅店”。这家旅店位于东区铁碳街深处的一条巷子里,一共四层楼。
一楼是一个兼营着餐厅和酒吧的场所。不过,与其说是餐厅和酒吧,不如说是一个脏兮兮的大食堂。二三四楼则分别是高中低档客房。
一进旅馆,戈登和休就见到了老板娘。这是一位十分健硕的女子,身高足有一米八,四肢粗壮,面色红润。她戴着白色的小头巾,袖子高高挽起,露出体毛旺盛的前臂。
嗯……从这个老板娘来看,休的线人应该没有撒谎。就她这个体格子,别说用板儿车运尸体过去,你说她直接把尸体扛到了贝克兰德医学院,我都信!戈登一边暗中打量着老板娘,一边想着。
很快,戈登和休完成了“入住登记和缴费”,由老板娘带着,分别来到了二楼的高档房和三楼的中档房,找到了自己的“床位”。
这之后,两人借故吃喝拉撒,把整个旅店的建筑结构和出入门窗等情况大致摸了一遍,又在楼梯间碰了个头。
“目前没找到可疑的地方。”休使劲抓了抓毛糙的短发,这两天她总觉得自己身上已经有跳蚤了!
戈登等着一个路过的人过去后,说道:“哪会那么容易让我们发现?现在太乱了,等夜深了再仔细查一遍吧!”
两人商量好对策,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位”,等待夜深。
经过这几天的“微服私访”,休已经逐渐适应了“木盒子”。也许是这几天太累了,她躺到木盒子里没多久,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恍恍惚惚间,休看见一个男人推开了“高档房”的门,朝自己走了过来。
这个男人圆脸,眼睛不大,深棕色头发。他脸上的毛发十分旺盛,鬓角又粗又长,几乎抵达了下巴。可是,粗壮的鬓角之上,头顶的头发却十分稀疏。
尽管他努力把右侧的头发留长,并梳到左侧以图盖住头顶,但透过这些发丝,还是可以轻易地看出来——这就是一片不长庄稼的盐碱地。
这个男人不紧不慢走向休的“床位”,看到休直直地盯着自己,他问道:“这位小姐,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请问你认识我吗?”
不知何时,休的木盒子变成了一张宽大舒适的双人床,床上还躺着一位熟睡的女士。
这位女士有着褐色微卷的披肩发,正是佛尔思·沃尔。她裸露的肩头和双脚都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显然是没穿衣服的。
休缓缓从双人床上坐了起来,表情呆滞地开口答道:“是的,我认识你,你是威廉·海尔伯格,这家旅店的老板。我们的线人调查过你,我们知道你和你妻子的体貌特征。”
“是吗?”威廉·海尔伯格吃了一惊。“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调查我呢?”
休继续呆呆答道:“我叫休·迪尔查,我的搭档叫戈登·泰勒。我们是私家侦探,受雇调查你和诺克斯教授涉嫌谋杀的案子。”
威廉·海尔伯格弯下腰,坐到了休的床沿儿上,说道:“那么,是谁雇佣你们的?你们又是怎么调查到这里来的呢?”
“我没见过雇主,不知道是谁。我的搭档是一位“收尸人”,他对尸体进行通灵,找到了线索,我们才一步步查到了这里。”休答道。
威廉·海尔伯格笑了笑:“看来,那你这位搭档还挺能干的嘛!”
休也跟着痴痴地笑了笑:“是的,他还找到了一个着名通缉犯“开膛手尼克”的线索,赏金足足有1000金镑呢!”
威廉·海尔伯格吃惊地瞪大了眼,说道:“这么多钱?那你们查到些什么?”
“他已经找到了“开膛手尼克”在贝克兰德的老巢,只不过那个家伙现在不在贝克兰德,我们只能一边等他回来,一边尽快提升实力。“开膛手尼克”很可能是序列7的非凡者,我们目前即使找到他,也没办法抓住他。”
““开膛手尼克”的老巢在哪里?”威廉·海尔伯格追问道。
休表情迷茫地摸了摸头,答道:“他没有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在哪儿。”
威廉·海尔伯格挪了挪屁股,靠近休,问道:“既然你们实力不够,能不能考虑一下我呢?也许我可以加入你们?当然了,赏金我肯定要拿大头!”
“不行!你是个谋杀犯,我们要把你绳之以法!怎么可能跟你合作?”
“哈哈哈!”威廉·海尔伯格笑了:“一听到1000金镑,我都忘了你们是来抓我的了!说说吧,你们计划怎么抓我?深夜里突袭我么?”
“不,我们打算先找到证据,最好能抓你个现行!”休懵懵懂懂答道:“我们会在深夜后,搜查整个旅店,找到线索或证据!”
威廉·海尔伯格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他边走边说:“嗯,不错的计划。不过现在已经没用了……我会先解决你们,再想办法让你那位叫戈登的搭档把1000金镑的线索交出来!”
这时,门外响起了节奏三长两短的猫叫声。休听到这声音,说道:“是戈登,他来找我了!”
威廉·海尔伯格笑道:“很好,你的梦也差不多该醒了,反正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不过很可惜,对于你而言,这个梦99%的部分都将被遗忘……”
言毕,他拉开了房门,跨出去一只脚后,却又停了下来。他微微朝休欠了欠身,说道:“对了,忘记正式地介绍我自己了。威廉·海尔伯格,“不眠者”途径序列7: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