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涅走到巫月砂面前,叹了口气,伸出手。
巫月砂拍掉羽涅伸到眼前的手,白了他一眼,又转了个方向。
羽涅又走到巫月砂面前,再次伸出手。
两人来来回回好几次,巫月砂最后烦了,拍掉羽涅的手:“你到底要干嘛?!”
“把小花给我,我送到最东边的沿海线去,你乖乖在这里等着。”羽涅软下声音,半哄着,小花算是希的克星,应当能帮他们减轻些压力,顺便也能给一花一人解馋。
巫月砂眼睛一亮,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真的?”
“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假话?”羽涅伸手到巫月砂面前。
巫月砂笑着从卿卿爪子下接过瓷盆,递给羽涅,指尖在土面点了点:“小花,乖,等到地方了在出来,可不能伤到人,到时候肯定让你吃饱饱的!记得五五分!”
小花冒出一点嫩芽,点了点,又缩了回去,自从能化形之后,她的毒更凶了,连半神都能毒倒。
羽涅伸手抱着陶盆,又叮嘱巫月砂乖乖等在医馆,便飞身离开。
巫月砂将剩余的固魂草全部配制成丹药,只等下一颗鵸鵌蛋作引,让更多的仙神形成的灰质,至少在面对希时减少伤亡。
木门再次被敲响,巫蓝在门外,语气焦急:“巫灵,巫灵,有三位上仙从战场被强制送回,已经封印,三位掌事带话回来,希望你能看一看,救救他们。”
巫月砂手一挥,大门向内打开,几乎同时卿卿从手腕儿落下,化形站在她身后:“人在哪里?”
巫蓝一招手,六个人抬着三人进屋,放下后,纷纷半跪拱手:“求巫灵救救他们。”
巫月砂身前的药炉还有火光缭绕,侧头远远看了一眼,一手控着药炉,一手点在额间,引出一点本体之灵,一点光芒随着手指挥动,快靠近三人时,一分为三份,没入三人额间。
半跪在伤者身旁的仙神未曾起身,面色有明显的悲恸,却又极其隐忍地按下。
巫蓝快速地给三人处理着外伤,看到巫月砂漫不经心的模样,不自觉微微皱眉,还没开口,就看到自己面前的得伤者额间隐隐发光,接着光点脱体而出,飞向巫月砂。
巫月砂伸手接住,点向自己额间,不自觉皱眉,指尖对着另外两人微微一勾,两点光芒飞向她额间,闭眼内视,片刻后睁眼:“嘶,这小半天时间,他们状态最好的被希包裹一半多,最差的已经完全被包裹。说说,怎么回事?”
送伤患来的六人互看一眼,最终修为最高的一人拱了拱手,代为陈述:“毕方火,重明焰紧紧能护住战场区域,主在防止聻逃出,因此,我们外围战场就是灭希的地方。而灭希的方法无他,便是将其引入己身,在封印,待巫族找到救治之法。只是这一次来势汹汹,沾染上希后,无法即刻退出战场,而是成倍的让其融入,直到三位掌事确定到达极限,才会以法术带出,并封印。”
“所以,你们听谁说巫族现在能救?”巫月砂眼中有几分冷意,倒不是她不愿救人,而是没有鵸鵌蛋,自己也束手无策;小花倒是能剥离,可是解毒只怕是把自己的血都流干都救不了多少。
六人同时摇头几乎异口同声:“巫灵,并无人说,我等只是听闻巫族现在能让我们免疫希的侵蚀,希望也能救刚刚被希感染之人。”
巫蓝眼中有怜悯,伸手加固了三人的封印:“哎,这一次,只怕又会有数百仙神被迫沉睡。一睡至今尚无一醒。”
“是的,说得好听是沉睡,其实还是以自身作容器,以命相抵。”六人都显得很失落,希冀地望了巫月砂一眼,又垂下头。
巫月砂微微皱眉,“我不是让小花去帮忙了吗?怎么还会这样?”
“小花?是半神送来帮忙的那株毒草吗?”依旧是修为最高那人作为代表:“还好有那棵毒草守了三分之一的海岸线,不然,现在恐怕就不会才过来三人,还会更多。”
巫月砂稍微有了些欣慰,如此一来,小花更不能撤回来,作为剥离之用,只是这些伤患,总得想个更普遍,更实际的办法才行:“你们先把他们送到一旁的伤患室,等些时候,空青哥回来了,或许能有办法。”
巫蓝引着人离开主屋。
巫月砂将炼好的丹药灌入瓶中,往储物戒一塞,站起身走到窗边轻巧一跃,双手掐诀,化作画眉,飞入空中,一路向东,还是悄悄去了战场。
黑色的天空中挂着一轮冷日,就像夜晚的圆月,勉强能看清前路,却终究不是白天。
巫月砂远远地落在一个山头的枯树枝上,望向悬崖下绵延不绝的海岸线。
最南边浪头凶猛,越往北浪头越浅,小花正好被安排在了南边,只有羽涅在旁侧看守;中间一段是些微眼熟的面孔,有近来用药的,有在深目国用药的;北边的人最多,三位掌事,就有两人在此处,站在高高的台子上指挥看顾这众人。
“轰——”巨大的黑色浪潮涌来,在最高点快回退时变成无数张牙舞爪的样子,扑向海岸,浓郁的黑色,黏腻地覆盖下来,避无可避。
小花抽条生长,像是一面碧绿的屏障,转眼间便被无数的希覆盖,成了黑乎乎脏兮兮的模样。
中间众人身上也覆盖了一层厚厚地希,争先恐后的没入他们的身体,然后被术法封锁在体内。岳长老指挥着后面一半的人轮换而上,被希所染的众仙神则有序地向小花靠近。
最北面相对少了很多,但却也将最前面一排的仙神包裹其中,只转瞬间,就从七窍没入他们体内,只看众仙神皆是微微一顿,面色发白,眼白微微染上些微赤色,根本不需施法封锁,也没有一点希冒出来。
巫月砂展翅直接飞向北边,落在凰安岚肩上:“凰族长,通常一次大爆发会维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