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闺女啊,鬼精鬼精的。”
深夜,卧室里。刘伊菲脸上泛起了笑意,徐徐道,“让她保证一下就开始跟我玩套路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说完后,刘伊菲不禁嗔怪的看了李牧一眼。
“这可跟我没关系哈。”
“哪能没关系,你平时这些小套路,你女儿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学的比我都快多了。”
刘伊菲小手不禁捏了捏李牧手臂,不过这显然不痛不痒。
“这不也挺好嘛,证明学习能力强。”李牧十分骄傲道。
“这么说好像也是!”
“.”
帝都,东城内务部街11号院,院子里有很多高大的古树下,院子显得十分的沉静。
在帝都这样古老又不寻常的院子着实不少,尤其是这里又新搭了天棚,显得更加的神秘庄严。
李牧和郭番几人拎着一些礼盒,毕竟拜访别人总不能空手而来。
“说实话,就这院子,拿别墅也不换啊。”陆洋看着前方的四合院,十分羡慕道。
“废话,这里可不一般,历史悠久着呢,老姜说,这里本来应该是有二十组院落,光大门就有四座,不过现在多了很多自建的小房.”
李牧看着眼前的四合院,不得不说,这里就是帝都历史的见证之一。
陈凯哥的那套四合院对比姜闻这套,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说回来,真让大家住这估计也不习惯,特别是以前没住过的人,老姜现在也只是偶尔回来而已。”李牧一边拿起手机给姜闻发了个消息,一边说道。
“老李他们来了。”姜闻看到了手机上的信息,随即从老爷椅上起身,周蕴紧跟姜闻身后。
“欢迎几位大导演前来,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姜闻拱起手,笑着说道。
“姜导!”
“都是熟人,那么客气干嘛。”李牧搭上姜闻的肩膀,一副熟人的模样。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这次怕是就是看不得我太闲。”姜闻十分嫌弃道,随后向李牧几人介绍起正在拄着拐杖前来的姜洪齐。
不得不说,姜洪齐虽然鬓角和胡须都已经斑白了,拄着拐杖身子也有些佝偻,但是整个人还是看上去十分精神,眼睛炯炯有神,脸带微笑。
“叔叔,还得拜托您今天给我们说说当年的故事。”李牧连忙伸出手握了握。
“哈哈哈,求之不得呢,姜闻总是听我说,都听腻了!”
姜洪齐似乎显得十分开心,或许是能有人能愿意听自己当年的故事,连忙伸手示意几人进来。
“李导,郭导、陆导、吴导.喝茶。”周蕴给几人添上了茶水。
“听姜闻说,他也出演你们的电影”
“老姜还是挺合适的,他也十分乐意出演。”李牧随即应道。
“.”姜闻一听这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怎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十分乐意了呢。
周蕴则是微微抿嘴在偷笑。
“姜闻这形象还是很合适的。”姜洪齐点了点头,眼眸中陷入了回忆之中。
“你们拍的是抗美援朝的事,虽然我不太懂导演怎么拍,或许电影总有艺术加工,姜闻的电影就老这样。”
“老爷子,你能不能别老拿我的电影说事。”姜闻立马嘟囔了起立。
几人顿时微微一笑,谁都知道姜闻的电话私货是最多的,而且还总是很隐晦,有些隐晦到观众都看不到。
姜洪齐没搭理姜闻,继续道,“但是也希望你们尽量做到在还原真实的历史基础上,再做艺术加工。”
“比如你们拍的那道桥,为什么我们当年拼死也要造出这样一座桥那是因为这座桥不仅仅是用来过人的,更是要过各种运送物资的车辆和炮车的。
当年美军确实拼尽了全力了,最多的时候出动过20多架轰炸机,投下近千枚炸弹,这还不包括2500多发炮弹。”
“为什么那座桥就是炸不断呢”郭番身为总导演,自然得肩负起这部电影的责任,随即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哈哈哈,那肯定是因为咱们英勇啊。”姜洪齐大笑道,不过几人都没有露出异样,因为姜洪齐就是当年的老兵,还是一个干部,他这样说,肯定是有道理的。
“如果用美军的视角来说的话,就是:不是我方无能,是对方太狡猾!我们当年在上游伐树,利用水流把树木漂到下游造桥,然后在美军轰炸时躲进防空洞,然后利用美军炸断的树木作为建桥的材料。
白天我们也只是造好隐藏在水里的桥基,晚上才会铺上桥板,最重要的是,我们也不傻,直接把桥面铺在水面下大概30公分到50公分的地方,成为‘水下桥’——飞机在上面根本看不出,但车辆却可以涉水通过。”
随着姜洪齐在说,郭番几人连忙做起了笔记。
这些内容其实就是细节,如果拍摄电影里只有悲壮和勇敢,却没有什么其他,那是对历史的不尊重,更是一种遗憾。
因为如果仅仅只是依靠大无畏精神和人海战术,早就在美军的碾压性优势火力面前尸骨无存了。
正是这种智慧和随机应变,才是中国军队在朝鲜战场上面对装备和火力远优过自己的美军时能完全不落下风的主要因素。
“咱们还安置了许许多多的观察哨,敌人轰炸机只要过来,就会层层预警。至于轻步兵,他们还发明了飞索过桥的方式,人数少的时候根本不需要用到桥”
随着姜洪齐徐徐道来,一副历史画卷也在这位经历着的言语中展开。
扑面而来的是一种厚重的历史感。
郭番几人眼眸中也透露出凝重,因为要把这么一部电影拍好,绝非易事。
“怎么样,能听的进去吧”姜洪齐说完这一段后,不禁笑着看向几人。
“受益匪浅!”
郭番顿时回应道。
“那就好。”
“可惜了,咱们电影拍摄时间太短了,感觉三个导演一起上,也很难把这些精髓展示完毕。”李牧突然间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