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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惨绝人寰的嘶吼在黑暗中传递着,触碰着那潜藏于暗处的高耸壁垒。

通过绳索掉在铁壁之上的耐特转动着自己酸痛的手腕,凝视着下方通往深邃入口的孤单长道。

在一秒前,那类人的嚎叫声和它自身毫无预兆的出现一般,突兀的停止了。

对于他们这个群体,这种缺乏前后信息的信号通常象征着同行的到来。隐藏自己的到来,带来既定的死亡,悄无声息的离去。

可一个充满恶趣味的惊吓,又或者代表某些改变的象征,才比一个寻常的刺客更符合这不可思议的世界所给他们带来的印象。

耐特忍受着寒毛与衣物的磨蹭,不再思考自己雇主的下场。收回视线的他抬起自己结实的臂膀,在冰冷的金属上攀沿。

这嵌合的建筑很高,很高,但对于他而言并不算是什么挑战。

因为他的目的并非是挑战它的顶峰,而是为了抵达那足以用脚行走绕过到这座巨构背面的凸起上。

沉默不断的蓄积着,沉淀为压抑。

在上方寻找攀爬路径的刺客尽可能的舒展自己的身体,避免着需要跳跃才能跨越的空缺。

看着为难的手下,耐特解开了部分安全绳的长度,与他交换着位置。

咚——

难以分辨来源的金属碰撞声将他怀中的刺客吓得身躯一震,差点将和他交换位置的耐特顶下平台。

耐特迅速的抓住绳子,只是看了眼低声道歉的刺客,随后试探了几下就轻而易举的跨越了困扰下属许久的平台缺口。

取代了下属成为领头者的耐特踹开了那些细小的零件与不明的固体,在狭窄的踏足点上幅度极小地挪动着自己的脚步。

随着他们的上升,渐渐的,那只是偶尔响起的金属碰撞声开始变得频繁了起来,叮叮咣咣,比起是机器自身的运转,更像是有人在无序的敲击着工厂的外壳与地面。

终于来到一处可以供人休息的宽大平台下方的耐特停下了自己的移动,注视着眼前明显是通往上层的红锈曲管。

他叼着作为光源的晶体,调整着遮光罩的幅度,让眼前那勉强可以容纳两人的通道一览无余。

走进管道的耐特掂了掂自己仅剩的几枚粗钉,因为这恰到好处的巧合而产生了少许的愉悦。

耐特翻找出钻子,无声且有效的将厚实的管壁钻出了孔洞,尽可能极限的排列着自己的垫脚。

但当他把自己身上的最后一个钉子用光后,他距离管道所通往的平台却还是缺乏着那么点的距离。

看着那触手可及的洞口,耐特使唤着在下方等待的人员后撤几步,他将自己的绳子牢牢缠绕在钉子尾部的圈内,屏息凝神,然后...

纵身一跃!

“...”

耐特无可奈何的看着与自己失之交臂的洞口,在肾上腺素充满的滞空时间中,脑中闪出了一个想法。

【难道我老了吗?...】

就在耐特在失重带来的不可避免的惊惧中等待着狼狈的自己被绳索吊在半空之时,一只手臂从洞口的上方伸出,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已经接受了自己命运的耐特惊讶地望向上方,与一双无机质的冰冷紫瞳对上了眼。

被五只爪尖刺穿的皮肤流下了鲜血,它们汇聚着,向下滴落。耐特像是被钩子锚中的鱼儿,在挣扎中走向了末路。

他攻击着眼前漆黑的身影,但屡屡挥空的短剑只是进一步的说明眼前人影的高大。

他转而攻击手臂,可碰撞出的火花却证明着他的坚硬。

被漆黑锐甲包围的人形像是厌倦了耐特无力的进攻,将他轻松的放到一旁。

身上残留着些许粉白脂肪的厄伍伊什凝视着眼前脸上留有显眼伤疤的男人,思索着自己为什么会对他留有印象。

耐特捂着流血的右臂,靠在墙边:“自从踏上了朝圣之旅以来,我设想过很多的困难还有阻碍..但我却从未想过那最为幻想与虚妄的可能会站在我的面前,自始至终。”

“连名讳都无法留下的神只...第九日,你要来断绝我们唯一的出路,完成自己未竟的毁灭了吗?”

“...。”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耐特身躯逐渐被分解黑油,他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觉,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已经杀死所有猎物的厄伍伊什凝视着地面,总感觉黑油的升腾似乎在被什么阻拦着,但却无法明确这种感觉的源头来自什么。

他从散落的骨架中捡起了短剑,这或者更应该被称呼为长匕首的武器令他印象深刻,不仅是因为自己曾被它“杀死”,还有拉芬曾为自己科普过它的材料特性以及它的来源。

“你认识他吗?”葛雅芙琳看向地面的白骨:“我似乎也有些眼熟他呢。”

“刺客的头领,我与他接触过不算少的次数,但只有这一次是正式的碰面。”

“嗯~太好了呢,又一位你所熟知之人死去了。”

“...。”

...

花费一些时间解决了圣德里奇间谍的厄伍伊什把怀表等礼物递给了莱雅娜,由她代交,随后结束了小酣,从密室中醒来。

他捋起自己杂乱的头发,身边的梦精们叽叽喳喳的说着谁又来找自己,哪里需要他做什么,东西南北方的骑士与贵族前来“拜访”自己。

根本听不出什么所以然的伊什重新回到了他自己觉得过于浮夸,但塔雷特执意要做出的黑曜石王座之上,翻看着仆人带来的简报。

“伊什王。”

早早在此等待伊什归来的塔雷特来到了他的眼前。

说起来,这个和某位儿童保护协会的狂热分子有些撞名的称谓厄伍伊什也曾表达过自己想要更名的意见,但当他听见手下臣子提议的巫王,黑王,魔王(魔法王)等替补后,还是换回了原本的称呼。

“有一位忒欧弥亚皇家学院的毕业生接受了我们的劝诱,已经在前往阿丽亚的路途之上了。”

“他的名字?”厄伍伊什把集中在手上纸张的视线抬起了些许。

“她的名字是琪菲.芭菲尔.芬兰德里西万,伊什王。”

“又是贵族...”一听见这又臭又长的名字就清楚其成分的厄伍伊什重新低头看向纸张。

“伊什王,哪怕是被当做平民骄傲的我也是借助了远亲的贵族身份才能成功入校,想要以完全的平民身份被录取并毕业也...太异想天开了。”

塔雷特给伊什解释着,但厄伍伊什却没有过多在意这学院的门槛,因为他如同葛雅芙琳能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一般,感知到了幽魂忽然活跃的灵魂。

“她与葛雅芙琳有什么关系。”伊什在幽魂可惜的哀叹声中打破了她想要给予自己的“惊喜”。

“葛雅芙琳...女士吗?”塔雷特听见这个名字后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她应该是葛雅芙琳女士的仰慕者,也许是对议会所得出的结果不算满意,前来亲自调查葛雅芙琳女士的失踪的。”

“我们需要...她吗?”塔雷特语焉不详的说着。

“我需要学者,很多学者。”

头也不抬的厄伍伊什说到。

“我明白了,伊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