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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莫堵街上。”

“徐大人,可否告知我等乡民,先前发生何事?”陈兆安为乡民推举,立到台阶下,“老儿老寒腿经年不治,每逢阴雨时节,倍感疼痛,适才金光一现,竟好了大半。”

“对头。”有老人回应,“抽多了烟叶,冬天常常咳嗽,嗓子疼得厉害,现在痰全没有了。”

“我家婆娘生娃三天,下地能走了都!”

例子一出,响应纷纷,涌作浪潮。

干苦力活的,谁身上没有个腰酸腿疼的小毛病,今日奇景,几乎人人受益。

“有大师顿悟,修得正果,日升而有光,故送尔等一场小小造化,自当河神显灵吧。”徐岳龙不欲长篇大论地费力解释,“有小病治小病,无小病涨气血,仅此而已,莫要惊慌,更莫胡想,你是义兴镇上的乡贤吧?”

陈兆安躬身。

“不敢称贤,徒仗岁数之长。”

“今日之事,单此一回,大师疲了,回屋歇息,若真心感谢,大师自晓你们心意;若所求更多,得寸进尺,亦为痴心妄想。

故而陈乡老管上一管,让他们莫要吵闹,各自回家吧。”

吩咐两句。

大门关阖。

任务又落到陈兆安身上。

人潮涌动,面面相觑。

乡民们困惑未消,更想见一见哪位大师修得正果,却唯恐唐突大人。

“梁爷家果真不凡!”

人群忽有叫喊,顿引共鸣。

修成正果的大师不熟,冒出金光的梁宅他们可熟得很!

“咱们义兴镇受河神眷顾啊,十里八乡,没有哪个镇比咱们恩宠更多!”

“不止义兴镇吧,平阳府城里也受着了。”

“能一回事?平阳府城差咱们十好几里呢,效果有咱们好?”

“莫吵莫吵!没听见大师歇息了吗?都小声点,别给咱们义兴镇丢面!”

乡民嘈杂一阵,渐归安静。

陈兆安见状让大家各自回家,接着安排十多位精壮小伙留守,专门应付其它地方来“朝拜”的百姓。

这些精壮小伙全是梁渠前年挑选出来的义兴镇乡民,去往杨氏武馆习武之人。

头一批天资不差,根骨保底中上,加之武馆的“奖学金”,两年时光培养,最快的甚至冲到了三关!

院子里。

梁渠盘膝而坐,浑身金光涌动,宗师们站立一角,各自交谈。

未几。

龙人族几位长老向众人辞别。

老和尚今日之苏醒,同昔日杨东雄半途出关是一回事,突破了,一切皆定,但还有一个“漫长”的上升期,按月打底,没有什么大事,基本不会再出来了。

苏龟山直接占用了梁渠书房,书写奏折。

平阳府内新府主没到,苏龟山的巡抚官职最大,有义务向朝廷上表平阳府内出现夭龙武圣之事。

宗师可以不提。

每一位武圣皆为国之重器,需认真记录在案。

老和尚身为江湖散人,虽不会有封王之礼遇,但朝廷为安抚,一样会送上好礼。

……

日落时分。

炊烟袅袅,梁宅安安静静,唯有燕子飞入屋檐下,轻轻鸣唤。

“呼!”

积雪断裂垂落,扬起淡淡白尘。

梁渠活动筋骨,睁开双眼,哈出一口热气,心情舒畅无比。

畅快!

肉身再度经历蜕变,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伐筋洗髓!

浑身上下轻松繁多,放开全力纵跃,恍若能飞,感知顺沿空气中的水分舒伸,世间一切分毫毕现。

内视己身。

丹田内金光小人身披宝衣,栩栩如生,其手作拈花,宝相庄严!

原先的金身小人绝没有如此“佛性”!

再一显化,小人按比例化作丈高大猿,差异感尤为之重,端坐不动,真有几分佛陀之象,与之相比,原先的金猿完全是“沐猴而冠”,徒有其表!

不仅仅是功法。

龙虎金身的神通种子亦膨胀成长数倍,与之相比,第二枚神通种子的光芒几乎显得有些“微渺”。金身修为至此。

神通种子茁壮至此。

宗师以下,站立不动,可有人能破防?

再看身旁,伏波倒插。

炼化老和尚金光之余,梁渠并非对外界一无所知,大抵知晓发生何事。

“小小玄兵么……”

伸手拔出。

乌金光芒温润流动。

沉!

但沉得刚刚好!

梁渠不知自己双臂之力有多少,奔马尚且能用数十匹骏马齐拉作尺,境界上了狼烟,武师的力量已经变得很难衡量,测算气力,多以相对比较,如武举抱柱,以法来测,但论破坏力,他想打崩一座二三百米的小山绝非难事。

然如此之沉,伏波仍能稳稳插于石板上,此即高等灵兵特性。

仔细观摩。

经由老和尚重塑。

伏波模样上并无区别,原本拧开断裂的木杆早已修复如初,但……

身为灵兵之主,自能体会伏波奥妙。

催使金身中的龙虎双气。

灌注龙气。

伏波显作金光,金光自行扭转,化作龙首,似剑长刃自龙口吞吐而出!

龙伏波!

再灌虎气。

龙头变回虎首。

虎伏波!

龙枪重刺、重穿。

虎枪重劈、重砍。

完美利用龙虎二气特性!

枪锋笔直,寒光朔朔,反复切换,龙虎之形没有丝毫凝滞,梁渠跃跃欲试,抬头望天,化为龙伏波,转上一个枪花,轻轻往天空一送。

哗!

风龙云虎。

忽有长锋贯空。

天际霞云层层荡开,破出一个极为显眼的大洞来!

夕阳铺洒,仿佛星火落白棉,灼烧殆尽,马驻足,车停顿,长街百姓无不抬首仰望。

好枪!

真是好枪!

梁渠大为惊喜。

他万万没想到,大师晋升即送如此大礼!

“霍,刚醒就忍不住舞刀弄枪?”苏龟山跨过门槛。

“舅爷?”梁渠回头,面上不住亢奋,“一时兴起,路上捡拾到木刀,哪有忍住不砍菜花的道理?徐大人他们呢,小子闭关几个时辰,醒来怎全不见了人影?”

“哪来的几个时辰,一天一夜不止!”

“一天一夜?”梁渠愕然,忍不住再抬头望天。

大洞中霞光漫散。

他本以为是上午到下午。

难怪院子里一个人没有,敢情中间直接跳了一整天?

苏龟山上下打量,开口揶揄:“听闻修行金身之人,纯阳之气比旁人足得多,今日一见,果真不假,配合你的童子身,不比特殊体质差,大补啊!”

梁渠尴尬。

“大师呢?”

“闭关消化所得。”

“师父!”

苏龟山话音未落。

一道童音清脆冒出。

影墙后,温石韵带个虎头帽,哒哒哒地跑将出来。

“小石头?”梁渠放下伏波,抱起冲过来的温石韵,“小石头怎么来了?张家宰呢?”

“后面呢,爷爷也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