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一刻。
一架私人飞机缓缓停留在京湖湾的超大停机坪。
容景淮单手插兜,眉目矜雅清隽,高挺鼻梁上随意架着副淡金细框眼镜,端的是从容儒雅。
风撩动了他的衣摆,隐约勾出一弧修劲的腰线,笔直长腿一丝不苟地裹在高定西装裤下,斯文中又带了抹欲色。
姜昭从驾驶舱上走下来,还没来得及感慨容景淮名下富得流油的私产,便被男人这引人犯罪的美色撞了个满眼。
她噎了噎。
指尖不自知地摸上唇角,想起昨晚那抹温软的触感......
这踏出去的步子骤然僵在原地。
姜昭,你在想什么不健康的东西!!!
啊啊啊啊啊!!!
这该死的美色!
她脸色顿时塌了下来,连带着看容景淮都没了好脸色。
“你怎么来了?”
容景淮眉梢一挑,墨色的眸染上了点温度。
他动作自然地将女孩儿身后的包拎到自己胳膊上,一边笑着调侃她:“姜大小姐,麻烦你搞搞清楚,这是我家。”
姜昭轻哼了一声。
毫无负担地将脱下来的外套也扔进容景淮手里,松了松筋骨,“好长时间没开飞机了,真过瘾。”
容景淮这才将目光朝着身后扫了一眼。
不咸不淡的。
看的容玄脚底板直打颤,他苦哈哈地走上前,有苦难言地弯下腰:“爷,姜小姐一上来便直奔驾驶舱,属下没敢拦。”
关键是拦也拦不住。
容景淮懒懒嗯了一声,也没怪罪他,淡淡道:“下去吧。”
“是。”
等人走后,容景淮自然地牵起姜昭的手,“怎么突然来京城。”
姜昭望了眼两人交握的手,唇角忍不住弯了弯。
“处理点事。”
容景淮嗯了一声,没往深里问。
饭后。
姜昭漫不经心在客厅里溜达。
走着走着就不自觉走到厨房,她双手环胸,淡淡倚靠在门框上,眉心舒展,饶有兴致地看着厨房里正在切水果的男人。
男人身姿修长,如雕如琢的俊美脸庞被烟火气熏染,少了清冷,多了随性。
如竹节般冷白指骨漫不经心捏着个蜜桃,另一只手握着刀柄,随着刀片落下,冷白手背上青筋微凸。
长身玉立,萧疏轩举。
她望着他手下来回拨弄的水蜜桃,莫名想起来了昨晚她在他怀里为非作歹的那些事儿。
小脸一红。
她鼓了鼓腮帮,看容景淮再拿了一个水蜜桃,忍不住上前开口:“你就不能换个水果切?”
以前也发现他这么喜欢吃水蜜桃啊。
容景淮薄唇晕出抹笑,他淡淡侧过头,意味深长朝她看过去一眼,语调深长:“那不如你看看,你喜欢吃什么?”
姜昭轻啧,她迈着步子走到他身边,伸着脖子望着流理台上琳琅满目的水果,忍不住拧眉,“这么多?”
她将所有桃类水果拨到一边,随意挑出来几样,而后抬头,清澈潋滟的杏眸直直看向容景淮,淡声问:“你吃什么?”
女孩儿眸光干净又通透,盈盈如秋水,波光流转,墨色如黑曜石般藏光的瞳眸漂亮的好似只含着他一个人的影子。
容景淮喉结干涩地滚了滚。
他眸底幽深,如一团涌不开的浓墨。
姜昭半天等不到他回应,也有点没耐心了,镜子转过头,“你不说我随便......”
“唔!”
话没说完,她忽然惊呼一声。
天旋地转之间,他被男人抱坐在了流理台。
冰凉的大理石台面透过薄薄的衣衫窜涌至心头,比之更令人颤栗的,是男人一双沉蛊如岩浆般深邃的视线。
冰火交织下,姜昭忍不住往后仰了仰。
眼睫颤了颤,如一尾坠伤的粉蝶,那抹不经意露出的脆弱,无疑是猎人最精美的食物。
容景淮遒劲的双臂撑在她两侧。
矜冷的白衬衫松垮地贴在他身上,最上面两颗扣子没系,露出一小片冷白清晰的锁骨,暗光拂过,又徒增上一抹如狼似虎的欲色。
容景淮低笑,他深邃引火的暗眸紧紧锁在姜昭身上,滚烫的吐息咬在她玉白的耳垂,泠泠碎玉的沉磁声调跟着响起:“吃你。”
姜昭如水洗过的翦瞳忽地一颤,捏着颗红樱桃的指尖无意识攥紧,纤细手臂生涩地环住男人的脖颈。
脑海里挥之不去地却是昨夜零碎的慌乱。
不讨厌。
但懵懂。
“容景淮......”
这一声温软带娇的细腔彻底勾起了男人腹中一触即发的躁火。
薄唇轻轻含住那抹如润珠般莹白的耳垂,轻柔碾磨,一路往下,唇息相对间,男人克制又滚烫的气息喷在女孩儿薄嫩泛红的脸颊。
“昭昭,可以吗?”
姜昭长睫颤了颤,望着男人如银河般爱意缱绻的含情眸,她渐渐弯了眉眼,轻轻闭上眼,主动吻上了那两片薄唇。
容景淮瞳孔一震,随即单手扣住女孩儿的后脖,长驱直入,冷薄的唇细细描摹着少女甜美的唇线,一寸一寸,温柔至极。
水光交缠间,姜昭细而碎的音调陆续响起:“容景淮......陪我,去趟......重隐寺吧。”
良久。
男人抬眼,修长指骨似安抚般一遍一遍揉着女孩儿长发,嗓音磁哑,喷薄而出的张力感,“好。”
......
下午。
穿过高速。
京郊。
一辆沉黑库里南稳稳停在重隐寺门前。
姜昭解开安全带,同容景淮一同下了车。
男人自然牵住她的手,一向沉敛的声线泛着柔意:“来寺庙做什么?”
姜昭伸手拨弄了两下他的佛珠,微仰起头,笑且神秘地落下三个字:“来还愿。”
重隐寺位于京郊,平时来客稀少,小沙弥正在院中杂扫,突然看到两个人还有些不解,待看请女孩儿面容时,忽地惊喜开口:“师姐!”
师姐?
容景淮蹙了一下眉。
姜昭眸中划过抹真心实意的笑,她点了点头,“济安,师父呢?”
“在佛堂打坐呢,师姐,你自个过去吧。”
说着,他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她身旁矜贵风雅的男人身上,音调狐疑,“师姐,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