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一声沉闷的声响。
血花四溅。
姜昭单手将人拖起来,望着阿四血流满面的脸,面上缓缓绽开一抹诡异的笑,爬满血丝的眸带着暗沉的枯靡。
凛冽的杀意席卷整条小巷。
“真丑。”
雕哥脸色一瞬间阴云密布,他撇头将嘴里的烟头吐了出来,淬了口唾沫,“你他妈的,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都他妈给我上!”
姜昭安静地站在原地,漠然地看着一众人拿着棍棒蜂拥着向她扑过来。
“昭昭——”
姜昭耳廓微动,她缓缓将砖面转了一个方向,暗红的鲜血正以不紧不慢的速度蜿蜒扩散至整块砖,像条伺机起伏的毒蛇。
第一个扑过来的小弟凶狠地挥起棍棒,直直歪斜着对着姜昭的头掼下来。
姜昭淡淡撩起眼皮睨了眼他,在他阴毒的目光下,轻而易举一个侧身躲开的同时闲着的左手一把拉住锃亮的棍棒。
唇角勾起抹不走心的弧度:“棍子不错。”
“就是人。”
她冷白眼皮微耸,喃喃道:“太丑。”
伴随着话音,她垂在右侧的手倏然扬起,利落抡下一板砖。
“啊!!!”
喷溅的血花在空中划过抹完美的弧度。
一滴血珠溅到女生脸上。
衬的那张惊绝的侧脸冷煞恐怖。
两分钟后。
地面上横七竖八蜷着一堆人,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响彻整条小巷。
姜昭立在正中央,她脚下踩着一个人,手里提着黄毛老大,右手的板砖已经彻底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淋漓的鲜血顺着瓷白的手,一滴一滴往下落。
滴答滴答。
她眉眼暗沉低冷,万千朝阳映进她眼底悉数化作灰烬,毁灭性极强。
上挑的眼尾带着冲破锁笼的桀骜,光影浮动间,她是唯一的主宰。
“昭昭......”
林清玥愣愣地看着姜昭,无声地咬唇,一张脸不知何时已经被泪水爬满。
姜昭缓缓侧头,思考一番后径直踢开脚下的人,她就这么拎着黄毛,一路拖到林清玥面前。
她扳起黄毛的头,对着林清玥,声线平静,不带任何情绪道:“道歉。”
“道你——”
妈。
“咣——!”
巨大一声响。
姜昭铁钳般的五指紧扣住黄毛的后颈,带着人就往墙上撞!
破旧的墙虚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冲力。
“哗啦”一声,半片墙灰带着塑胶的墙壁轰然掉落!
“咣——!”
姜昭抿紧唇,眸光淡然无波,她就这么扣着黄毛的头,不断往墙上抡。
好似手中拎着的是一个无生命的物件。
所有人都被她这暴戾又血腥的动作给惊住了!
巷口。
一手下瑟瑟发抖,毛骨悚然地抱起双臂,一脸后怕道:“老大,这女的太他妈狠了,这是打架吗,这简直就是单方面虐杀!”
巷口边,斜倚着一个大脸胡子的男人,男人不精细,身上随意套了一件敞扣的花衬衫,下面一件宽松的黑短裤,脚踩一双拖鞋。
右膀纹刻着大片凶狞的穷奇,再配上右侧眉梢一道横穿眉眼的刀疤,一看就是穷凶极恶之人,即使他现在这副邋里邋遢行走在这片街巷,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因为他就是恶贯满盈、黑白两道通吃的乌桐巷巷主周晔。
周晔抱着双臂,看戏看的入迷,“这小丫头有点路子。”
“身上这股野劲儿,我喜欢。”
周晔缓缓笑了,他身手招呼了下身后,眯了眯眼,“被欺负的小丫头什么来头?”
手下眯着眼思量了一会儿,“好像是E栋林家的姑娘。”
E栋,整个乌桐巷最脏,最乱、最差、最被人看不起的一栋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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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拉回巷里。
姜昭黑眸微眯,望着墙上已经凝固了好几块的血迹,她缓缓停了手,右手掼力,硬生生将黄毛的头笔直竖起,声音再一次响起:“道歉。”
平静。
却令人心悸。
黄毛整张脸已经寻不到一处好地方,浓稠的鲜血糊住了他的眼睛,他对着林清玥,吐字不清地含糊道:“怼......对对.....不....齐齐气.....”
简单三个字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
刚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
林清玥望着眼前这张令人作呕的脸,昔日的星星点点浮上脑海,她眼底骤然猩红,像是不顾一切般直接夺过姜昭手里的板砖,用尽全力往下一抡,“人渣!!!!”
随着话音落下,人彻底晕死过去。
姜昭一愣,微微歪头,暗色的瞳眸难地浮现出点迷茫,她晃了晃黄毛的衣领,“这么不抗揍?”
一帮小弟:“......”
“嘁。”
姜昭嫌弃地哼了声,轻飘飘把人往旁边一甩。
直把人甩出了两里远。
一帮小弟望着自己进气少出气多的大哥,半点屁都不敢放。
姜昭走到林清玥身边,慢条斯理抽走她手中的砖头,随意一扔。
林清玥眼底闪过一丝快意,只是看着姜昭,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昭昭。”
姜昭搂过她的肩,整个人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林清玥的身后,她眉眼沉冷,漆黑的眸底汹涌着铺天盖地凌厉的暴睢。
她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清绝的脸,周身敛着肃杀,她慢悠悠从包里掏出张名卡递到他眼前,语调没什么情绪:“欢迎随时找我寻仇。”
其中一个小弟看到名片上龙飞凤舞的署名,瞳孔骤然紧缩,下一秒,竟然被生生吓晕了过去。
巷口。
周晔眯了眯眼,“周明,你看清那小姑娘手里的那张卡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老大?”
怎么了?
周晔眸底划过抹意味深长的光。
如果他没看错,那张卡,可是垄断明城乃至全球所有地下经济命脉的商卡。
全球持有者不超过五张。
商卡出,鬼宗现。
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
心里越这么想,他越对姜昭感兴趣,于是闹戏已经过去五分钟之久了,他却一点也没有动身要走的意思。
看的周明一愣一愣的。
他家老大的耐心不是一向比针鼻儿还小吗?
今是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