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厢里吃完东西,云栀意起身要走。
突然被厉阈野摁住了手腕,“又想去澳娱。”
“嗯。”
他的声音冷厉威严中夹着几分戏谑,“天天想着怎么摆脱我,怎么逃跑么。”
云栀意一噎。
她本来有这个想法,毕竟在澜湾雅苑住得她很郁闷,可是,又耐不住畏惧他的强权,怕他把自己又抓回那座城堡囚养。
灯光洒下,厉阈野衣衫的纽扣松松垮垮解开几颗,白皙的脖颈和锁骨都露在外面,英俊的眉宇微微蹙起,那双漆黑的瞳眸像是洞悉了一切。
“想逃离我,又畏惧。想和我在一起,又不敢。就不能回澜湾雅苑去,勇敢面对,拿出女主人的气势出来,把一切不顺眼的事物踩在脚底。”
“………”
什么意思?
厉阈野的意思是让她回家,然后把伊娜赶走么。
可伊娜是他带来的人,她敢多说什么。
但今天不一样,她已经忍不了了,怀孕本就敏感易怒,她此刻更是把话挑明了说。
“厉阈野,我和你没有领证,理论上,我还算不上你真正的老婆,但是你不能把伊娜带进家里,澜湾雅苑,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她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
“你不是一直怀疑龙少席吗?现在他人就在澳娱,我可以把他叫过来当你的面解释,我和他是清清白白的,他没有碰过我,不像你,天天带伊娜出去鬼混,还把伊娜脖子咬出吻痕!”
她还记得伊娜炫耀的样子,故意娇嗲的说,脖子上的印子是厉阈野喝醉时咬的。
厉阈野没说话。
她情绪更激动了,“我要和你分手!”
分手?
厉阈野的目光扫过她的小腹,“你确定。”
“确定。”
这个宝宝来之不易,是她备孕半年才做试管怀上的,她会把孩子好好生下来,但是,目前这段关系她已经不知道如何维系。
她不怪伊娜,伊娜只是这件事情的导火索,就算没有她,迟早要爆发,事情都根源还得追溯到英国爱丁堡。
想到这,她心里又生出了对龙少席的恨意。
“我去趟澳娱,晚点我自己会回去。”
……
澳娱。
云栀意来到奢华的办公室。
“龙少席,我有事情找你谈。”
“什么事。”
“我希望你离开A市,再也不要出现在这里!”
窗外的阳光透进来,衬得男人脸色阴郁,目光掠过她红肿的眼,“想起往事了。”
“对,你的出现是我生命里的至暗时刻,是耻辱。你知道厉阈野疑心重,又敏感,你还来A市干什么?”
她最后的语气几乎是祈求的说,“我想办法让人把檀美美找过来,让她陪你,你带她一起离开A市!”
檀美美是以前龙少席在A市包养的情人,据他说,只有纯纯发泄欲望,从未走心。
如今,她一边要承受厉阈野的质疑,一边克制不住的想起往事。
“你怪我是应该的。”
龙少席放下手中摩擦的把件,最后打开身后的保险柜,拿出一条精致的彩色宝石手链。
迈着长腿走到她面前,将手链塞入她掌心里。
“物归原主。”
“好,那我希望你这一辈子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他低着头,目光扫过她的脸,“行,我走就是了,你不要给我塞女人。”
“我明天把澳娱过户到你名下,让夜渊帮你打理,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
“我不要,我只想永永远远,里里外外的和你撇清关系。”
他沉默一阵,“好,我的股份转出去,捐给慈善机构。”
“让我抱抱你吧。”
云栀意猝不及防被他拽过去,她狠狠推开了,他没得逞。
她转身就走。
“云栀意。”
他追到冗长的走廊,看着她的背影。
“一定要幸福。”
……
云栀意是下午四点回的澜湾雅苑。
庄园里飞翔着直升机。
她问女佣,说是伊娜正在上空看风景,这座庄园建筑工程浩大,砸了无数的金钱装修布置,风景自然是极好的,即使从小看惯世间美景,接触了无数富豪的伊娜,也为之震撼。
厉书涵坐在她旁边,一脸震惊,“伊娜,你说什么,我大哥没碰过你?!”
“没有。”
“那你脖子上的吻痕怎么搞的。”厉书涵不敢相信,她还以为伊娜已经爬上了她大哥的床,谁知,居然是假的。
伊娜没回,而是转移话题,“刚刚开进来一辆跑车,应该是你大嫂回来了吧。”
厉书涵往下看了眼,“嗯。”
……
云栀意在地下车库停车。
刚走进电梯,就发现里面杵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头顶的光将他五官衬得立体。
他穿着白色衬衫,下身是黑色长裤,双手随意放裤兜里,虽没说话,但她总觉得他周身萦绕着一团黑气。
电梯从负一层到达二层,她迈开腿就走出门,径直前往房间。
“不理我?”
身后传来冷飕飕的声音。
“厉爷的美人那么多,何需我理你!”她头也不回,“对了,厉爷该不会忘了,我要和你分手吧。”
“又提分手。”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从认识到现在,一共不到两年的时间。
厉阈野对她有感情,可她好像并没有。
而且这次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厉阈野将她圈住,抵在墙壁上,鼻尖抵在她的额头,“能不能不要伤我。”
“是你伤我!”
“……”他没说话了,唇顺着她的额头一寸寸吻下来,最后落在她嘴边。
“好。既然你想分手,我不强求你和我在一起。”
“但你得住在澜湾雅苑,把孩子平安生下来,期间我会找人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如果你想,我也会亲自照顾你,这是为了孩子的安全,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女人生孩子九死一生,她自然知道其中的危险,于是便答应下来。
“嗯。”
她和厉阈野提分手,他答应了。
还生活在一起,只是为了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孩子。
……
她住的还是厉阈野的房间,这里面有两个衣帽间,男衣帽间装的是他的衣服,女衣帽间是她的。
这是整个澜湾雅苑最豪华的房间。
他大概也是累了,所以才答应得爽快。
此后几天,他和谁在一起,云栀意在没管过他。
那是他的自由。
一个礼拜后,她做完产检,又回房间准备睡觉。
厉阈野走进来,坐在床边给她削苹果,“吃完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