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席从未觉得。
养一个女人,是如此的麻烦。
“从前,我大哥怎么养你的?”
他承认。
他没把云栀意养好。
来这里仅仅一段时间,她就消瘦不少,还受了不少的伤。
他百思不得其解。
“厉阈野的脾气可不好,比我还不好,所以,他怎么受得了你?”
“……”
云栀意洗漱完了。
瞪了他一眼。
随后头也不回的扶着墙挪了出去。
她未回应。
厉少席起身追了出来,“云栀意,我在跟你说话!”
她坐在覆满花纹的飘窗瓷砖上,见他怒了,才慢悠悠的说。
“厉阈野脾气是不好,可是他没你这么变态。”
她继续喃喃着。
“他对我好,从不舍得伤害我。”
“即使我以前逃跑了,他动怒了,也没有伤害过我一丝一毫,他…是个好男人!”
她又补充一句,“嗯,他真的是个好人。”
好男人?
好人?
说厉阈野是好人,就是个笑话!
厉少席眸里闪过不屑。
视线落在她的腿上。
“大嫂,你是在怪我,让你的腿动不了了?”
“……”云栀意侧头看他。
眼神乍一看很无辜很委屈。
可是眼底尽是满满的仇恨与愤怒。
厉少席走近了。
蹲在地上,抓起她的腿。
“其实,你的腿还能动…”
云栀意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继而又黯淡了。
怎么可能?
厉少席定是骗她!
她今天穿着一套JK短裙,是他手底佣人送来的服饰。
只让她穿这种。
短裙下的大腿肌肤,这几日被她掐了不少的指甲印,左腿一直没有知觉。
“你还想正常走路吗?”
厉少席握着她的小腿,又观察她膝盖处深深的指甲划痕。
“厉少席,你这双手,到底碰过多少女人?”
云栀意踹开他,挪动身体,跌撞着往大床枕头处挪去。
枕头底下,藏着她昨夜摸到的水果刀……
很是锋利呢!
她往床头挪。
男人起身,跟着走过去,落坐在床沿。
“我碰过的女人不少,可是她们都不如你。”
“只是字面意思,我对你并无兴趣,顶多就是觉得你足够漂亮。”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竟然挪不开了。
“难怪我大哥那么迷你。”
“云栀意,起初不觉得,但是渐渐跟你相处的男人,都会被你吸引。”
“你的腿很美,让它废了确实有些可惜,但是现在我不能帮你恢复它,你就这样躺一段时间吧,时机成熟了,我会让人给你注射解药,你的腿可以恢复得和之前一样。”
“不过这药有副作用,半年之内不能怀孕,还好你没怀上他的孩子,否则,可不能要了呢。”
“你真卑鄙。”她骂道。
他无视她的谩骂:“你不是一直想逃离他么?在我这里够安全,他找不到你,放心,从今天起,我会好好养着你。”
*
深夜。
云栀意毫无困意。
她关了灯,屋里一片漆黑。
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紧接着脚步声传来。
一股浓烈的酒味弥漫在空气中。
厉少席勾唇,“睡不着?陪我喝两杯?”
她抬头看去,“厉少席,你别太过分!”
她望着男人手里的烈性威士忌。
“我还受着伤,你想让我喝死?”
“那你喝香槟?”他迈步走进来。
身后的佣人端着金属质地的托盘,上面放着红酒和香槟,还有一些各种口味的果酒。
云栀意的腿不方便。
所以。
他命令手下将桌子搬到了床边,将酒水还有点心都放在了桌子上。
喝酒?
可以啊!
她正愁没机会呢!
应该把厉少席灌醉,然后一刀抹在他的脖子上。
她从床头挪到床尾。
“行啊,我也想喝一些,你让伺候的人都出去吧,顺便把房门关上。”
“嗯。”厉少席打了个手势。
所有佣人都退下了。
云栀意借口去厕所。
她趁机把房门反锁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全部锁死。
然后才扶着墙壁来到床边。
今晚势必要与他决一死战。
她这样很冒险。
毕竟,厉少席可是个花花公子!
他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可是她别无选择,只能拼了。
进房间之前。
他已经喝得半醉。
云栀意又跟他喝了好一会,拼命给他倒酒,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眼看他彻底醉了,她才挪到床头,准备去摸那把刀。
“困了?”
她的动作惊扰了男人。
他的目光立刻锋利的追随她而去。
顺势他还挪了过去,手覆在床上掀着被子。
房间温度很低。
灯光昏暗。
她穿的很少,一身JK套装。
他扯着被子,正欲盖在她的腿上。
却见一把锋利的匕首,猛然朝他脖子袭来。
他往后一躲。
酒精的麻痹让他动作微微的迟缓。
那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进了他的胸膛……
一股剧痛袭来。
低眸一看。
胸腔喷出温热的血液……
鲜红色血液,顺着他的胸膛溢出,染红了匕首和衣物,一直滴至床单上。
“云……”
他的眸色猩红无比,俊美的唇角隐隐颤着,一把扼住了女人纤细的脖颈。
“你想要我的命?”
“呵…”云栀意不回避,不挣扎。
她刚刚铆足了力气。
那把匕首扎得很深很深。
只要将他拖住,不让佣人发现,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他必定失血过多而亡…
她紧紧拽住男人胸膛的衣服。
“厉少席,你今晚别走了,就在这里等着鲜血流尽而亡……咳……咳咳咳!”
她的脖颈被捏得快喘不过气了。
她不再挣扎和反抗,“厉少席,有本事你就掐死我,我们一起、死……”
反正她杀了厉少席,周围还有重兵把守,根本出不去!
就算出去了。
厉老爷子也不一定会放过她。
结束吧。
她感觉他的生命在流逝。
而她的呼吸也在消失着…
关键时刻。
他的手上力度却松了。
“云栀意,我真怕再用力一点,你就会被我拧断脖子。”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着,透着嗜血的病态。
鲜血已经湿透了他的衣衫,染红了床褥。
他大半身形压在云栀意身上。
云栀意被他压的喘不过气。
厉少席的身躯渐渐变得沉重,越来越重。
她感觉到。
他的生命正在飞速的消逝。
结束吧…
她猛然拔出男人胸膛的匕首,准备抹向自己的脖子。
半空之中,她的手被截住了。
“云栀意,你不许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