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风潇却满脸惊悚,老头子转性了?
想当初他差点被封杀,老头子都没抬个手帮忙。
如今……
不对,老头子不是在帮他,是想给浅宝出气才对!
池风潇顿时觉得不满:“不用,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他自己还想亲手给浅宝报仇,哪儿能让老头子抢了去?
池厉森并不是要跟他商量,“就这么定了。”
池风潇:“……?”
“你们等下先别急着走。”
“怎么?”
“身为舅舅不仅没有以身作则,还帮着池浅撒谎打掩护,教坏她。”池厉森冷冷道,“每人一份五千字检讨,写完再走。”
池风潇:???
池潮声:……
这个夜晚,舅甥三人悲催地一起写检讨书。
晚饭后,池浅带着自己的检讨书敲开了书房门。
往池厉森跟前一站,她就开始念:
“检讨书:我深感知错。由于今天遭到绑架后,吃了绑匪数盘炭烤小排、果木烤鸭、宫保鸡丁、樱桃肉、佛跳墙,以及十二份麦辣鸡翅、九盒葡式蛋挞、五大杯可乐……”
念叨这里,池浅下意识吸溜了下小嘴,把口水收回去。
池厉森眉心隐隐抽动,“你写的这是检讨,还是菜单?”
“外公,后边还有呢。”池浅说,“我深切意识到我不该吃那么少,还因为没吃饱追着别人要饭。虽然饭香,但做人不能没有底线,就像可乐不能没有冰,老婆饼里不能没有老婆。”
池厉森:“……”
他耐着性子,继续听。
等了一会儿,没声。
池厉森看她,“没了?”
“外公,我写了一百三十个字呢,超出一百字一大截了。”池浅小狗腿似的给外公捏肩,“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你的检讨书就是打头一句我错了,全文都在水字数?”
池风潇和池潮声的五千字检讨都没她能水。
池浅:“这个东西只要心意到了,写不写出来都不重要。好比说我这么喜欢外公,但也从来不会挂在嘴边!”
池厉森试图冷脸吓唬她,却冷不起来。
对着这个小滑头,冷脸管什么用?
他招招手让池浅过去。
池浅屁颠颠走过去,额头挨了一记爆栗。
“投机取巧,偷奸耍滑。”池厉森点评她,“就会说些好听的哄我高兴。”
“那外公你高兴嘛?”
“看到你写得乱七八糟的检讨书,我高兴得起来?”
池浅:“那我宝箱里的东西分外公一半,外公别生气啦。”
“我还稀罕你那点东西?”
“那外公稀罕我的伴手礼嘛?”
池厉森挑了挑眉,“伴手礼?”
“当当当当!”
池浅从背后拿出一条贝壳项链,“外公,这是我在海边捡的,我觉得超好看的贝壳,送给你!”
池厉森目光微微动容,这是她第二次给他带礼物了。
第一次是木雕。
这次是亲手做的、独一无二的贝壳项链。
诚然,不是什么值钱贵重的东西。
可是心意这东西,永远不能用价钱来衡量。
好比说池风潇,这一次还是连个石子都没想起来要给他老子带。
池厉森想笑,却又故作不满:“你拿几颗贝壳就想讨好我?”
“外公要是不喜欢,我就自己戴啦?”
“没不喜欢,勉强还能入眼。”
池厉森把贝壳项链搁下,又说:“你在直播里的表现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他们或许会想利用你的本事,为他们做事。”
“我不可能时时顾着你,你自己要长点心,离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远点。”
听到这话,池浅就想起来了。
大舅和外公有过约定,她只能在外公家待一个月来着。
这都过半了。
虽然有点舍不得,不过到时候外公会不会像二舅一样,甩给她几百万呢?
不,难道说是几千万!
发了发了。
池厉森叮嘱到一半,看到池浅一个劲在那傻笑的样子,镜片后的眼睛里划过一抹无奈。
就算她能使唤恐龙,也改变不了这就是个小傻子的事实。
罢了。
那条项链,最后被挂在了书桌上的貔貅摆件上。
就在乌龟木雕的旁边。
*
第二天起来,池浅发现自己遭了殃。
暴饮暴食的后果,很直观的反应出来了。
餐桌上,池厉森看到一直低着头不好好吃饭的池浅,眉头耸动:“你在磨蹭什么?”
池浅支支吾吾,低着头说不出一个字。
池厉森放下报纸,“你把头抬起来。”
池浅拼命摇头。
“你是要我动手?”
池浅没办法,慢腾腾地仰起脸。
池厉森看了她几秒,笑了。
“外公你还笑。”池浅顿时不乐意了,“我都这样了。”
“你该,你就没有一口垃圾食品是白吃的。”池厉森捏着她的脸打量了会儿,吩咐南管家:“让医生过来。”
南管家忍着笑,“是。”
医生很快就来了,看到池浅的脸,没忍住笑出了声。
池浅顶着红彤彤的香肠嘴,像一只满头问号的小鸭子,嘎嘎出声:
“有什么好笑的,没见过美少女吗?”
医生:“这,确实是没见过嘴巴肿成香肠的美少女。”
南管家安慰她:“小小姐嘴巴肿得还挺别致,一看就是进口的高级香肠。”
“……”并没有被安慰到!
池浅:花会谢,我也真的会谢。
医生给池浅检查完,留下一大堆药,还有多达三页纸的注意事项,才离开。
池厉森毫不客气地嘲笑池浅:“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吃海喝。”
池浅:“我与神明画押,把笑我的人全都变成王八。”
池厉森笑得更大声了。
南管家:“自从有了小小姐,先生每天的心情都很好,这个家也变得不一样了。”
池浅:“……”南叔,你就说你到底攒了多少霸总语录吧。
南管家没有接收到她的脑电波,倒是接到了一通电话。
他走出来,没多久领了个穿黑衣的青年进来。
“先生,您的客人到了。”
池浅好奇地看了眼那人,他穿着工装高领t恤,身材挺拔魁梧,长相凛然正气,但眉宇间总有愁色。
青年走到池厉森面前,恭敬地低头:“池先生。”
“竹致,好久不见了。”池厉森开口,“上次见面,还是几年前。”
江竹致:“是的,三年前幸亏您出手相助,我儿子才能活下来。”
“鹤与现在还好吗?”
“是,托您的福,他现在很好。只是现在到了叛逆期,越发不爱说话了。”
池浅心想,heyu这个名字,听着咋怪耳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