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还发生了什么？”
许夜想要听他继续说下去，不对，编下去。
虽然他觉得德里克尔大概率是在忽悠他，他没来过这个地方，也不认识对方。
但他想听听这个以自己为主角的故事，后续走向是什么。
“哎，对，您之前还留下了一样东西，说重逢的时候让我交给您。”德里克尔忽然一拍脑门，絮絮叨叨的开口：“都怪我，刚刚太激动了，一时间没想起来。”
他走到一面光滑的金属墙壁前，在墙壁右上方某个地方拍了拍，一块方形的金属弹出，里面露出个电子光幕。
德里克尔做出邀请的手势：“这是我们金库最高级别的安保措施，只有您自己能打开。”
说着，他带着白浔躲到角落里。
许夜依言走过去，发现那金属块弹开的地方，大小刚好符合自己的头颅。
“叮，检测到目标体有物品存储在内，目标体为活体，目标体内十平方米无任何生物可干扰，目标体目前精神力正常，检测完毕。”
砰，光幕消失，一个小抽屉出现在视野里。
许夜伸手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小盒子。
德里克尔和白浔都跑了过来，充满好奇的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许夜停顿了一下，先没打开，而是询问刚刚开箱子的过程。
德里克尔：“检测到活体，是怕有人把人杀了，拿着尸体过来取宝物。十平方米内没人，这个很好理解，防止有歹徒蹲着杀人夺宝。检测精神力，预防有人对你使用精神类诡异道具，蛊惑你取东西。”
“只有顾客以上条件都满足了，才能取出来。”
许夜：“那如果我正在被人追杀，保险箱里放的是武器呢？没有及时取出，岂不是错失了反击的机会。”
德里克尔摊开手：“那就没办法了，我们银行只负责提供一流的保险服务。”
许夜：“……”
白浔岔开话题：“里面是什么？”
许夜点头：“我打开看看。”
他其实也很好奇，如果真的是自己以前留下的，会是什么呢？
听德里克尔的语气，自己以前应该挺牛逼的，是什么厉害的大宝贝吧。
三个人低头，一起凑到盒子跟前。
东西打开，一个纸团塞在里头。
如果不是放在这么机密的金库而是出现在世界上其它任何一个地方，都会让人直接当做废纸团扫走的吧。
许夜展开纸团：
“世间有三者，智者多诈，武者必勇，贤者以理服人。
吾乃第四者，可斩余人。”
许夜：“……”
嚣张，中二，还文绉绉的。
这话翻译过来，不就是在说天大地大老子最大，你们那些别管聪明的，武力值爆棚的，还是能说会道的人，在我眼里都只是个屁！
不过许夜能确认，这就是他自己的东西。
此为一种冥冥中的感应，有些东西，没见过算了，见了之后，是自己的，一下子就能认出来。
德里克尔露出震撼的神色，激动的原地鼓掌：“不愧是您啊。”
白浔则是趁机朝后看，拍打了一下许夜的尾巴。
许夜翻过纸条背面，他很了解自己的习惯，果然，上面还写了不大不小的两个字：“成神。”
白浔冷静分析：“如果这是真的，说明之前的你，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天的发生，预料到自己力量消失，你会重回这个地方，重新见到德里克尔。”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一个人明知道自己会失去力量的前提下，仍旧无法避免？从而只能在一个保险箱里放上张纸。”
“而且他也没给你留任何实质性的财富。”
白浔觉得这很不对劲。
大多数情况下，一句话是没什么大作用的，因为人人都长了嘴，人人都会说。
这叫画饼，不是个好习惯。
真为你好，想要帮助你的人，不可能只画饼。
就像他奶奶从小时候就知道卖完塑料瓶后，给他和发小买饼吃，长大了也没变，他对人对物，从来不会只说不做。
他也没哪次喊着“我想帮你。”这种鬼话，然后自己待在学校里面吃吃喝喝的。不是每次遇到事，都真的来找许夜了？
“成神有什么好处吗？怎么人人都想成神。”
许夜想起之前也遇到过几个神，感觉挺弱的，还有上次在忘忧小镇见到的镇长，参加什么成神的考验，费尽全力最后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
德里克尔犹豫了一下：“我知道的也不多。”
“不过据我看到的，成为神明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应该是可以建立秩序，制定规则。”
“建立秩序，制定规则？”
“对。”德里克尔点点头：“天地银行就是由您的哥哥所建立，之所以多年来屹立不倒的原因，是因为他里面的规则非常牢固，不可破。”
许夜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在天地银行副本里遭遇的种种阻碍。
除了刚开始找到的那几条规则外，还有许多无形的规则束缚着他。
比如最明显的事情就是，他不能无故对顾客动手，也不能杀了自己的同事。
所以他只能示意自己的顾客去杀掉同事，比直接杀掉同事，多绕了好几个弯，麻烦许多。
又比如自己的章盖在哪份合同上，就会立马生效，即使是盖错了也没用。
还有他准备贴在办公室门上“不办取款业务”的纸条，怎么都贴不上去，估计是天地银行有规则每个成员必须办理取款的业务。
林林总总的一切，透露着一股死板，却又不得不执行的无奈劲，规则确实无法撼动。
“这就是秩序的力量吗？”许夜喃喃。
神拥有秩序，可以制定规则。而规则怪谈会将全球人拉入一个个的副本中，也是制定了相应的规则。
那规则怪谈是什么？每次播报系统的声音是谁？
也是神吗？
如果我曾经是神，现在因为某种原因不是神了。
未来我成为神明之后，与拉人进入规则怪谈的那个神，是对立，还是友好的关系？
一瞬间，能够思考的信息量太多。
归根结底是因为，许夜发现了新的力量，凌驾于天赋之上，可以直接制造“规则”的秩序之力。
没有从德里克尔那里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三人取了拼图碎片之后，从金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