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半生,可能会继续居无定所,无论如何,珍珍的一句话还是印在了云云心头,总要把房子装饰一下,是的,云云允许自己将就一下环境。但不想和木木在一起的每一个时间里都是将就。
云云心中,木木仍然是她尊贵的王子,想要以最高的规格接待。虽然很可以,他们相处的时间里,没有办法搬去一个全新的地方,但是,这样的房租是云云和木木可以接受,即使短期内没有收入也能够坚持下来的地方。
云云要感谢云舅和云舅妈了,让她可以在父亲的遮盖下,在此安居两年。即使云云无数次想要逃离,却出逃失败。
木木啊木木,你要很努力,很努力把云云带离这个地方吧。云云啊,你也要自己努力,能够光彩的离开此地,前往更加美好之地。
云云常想,她困守此处经年,在她的人生中必是有深意的,要如何冲破生活的牢笼,到更加开阔之地,是她的命题。
近来,是在感觉时间飞逝,消失在云云一个又一个的待办当中,云云开始后悔,白天的时候刷了太多的视频,似乎有一点了解到世界的另一面,又似乎没有。
云云抓不住岁月的尾巴,云云走到人生的中间站,抬眼环顾四周,仍然是孑然一身。
恋爱与否,似乎都无法阻止云云独处的调性。
房间和厅里窗户的尺寸量了又量,想要找到最合适的尺寸,找到最心宜的窗帘,发现没有那么简单。
木木喜欢绿色,云云就把厅里的窗选了豆蔻绿,木木说倒也不必。云云问,是不必换还是不必绿。
四年的积累,云云的居所渐渐有了自己的色调,木木开始进入云云的生活之后,空间里的绿色就多了起来。
木木终将在生活和生命不同部分一点点浸入云云。云云也敞开双手迎接。两个笨拙而真挚,小心翼翼却也纵情肆意。
云云有时愧疚,毕竟她心里也在盘算,如果他们的婚前检查查出什么对小孩不好的情况,该怎么办呢?
该继续进入婚姻,而不生育小孩呢?还是一别两宽,从此陌路。
流沙细碎,形成一条隐约可见的沙柱,向下,向下。在上的是存留的时间,而在下的是消逝了的。
已然不多的生命里,云云的紧迫感袭来,对于意义的茫然,对于未来的冷淡。
若无法生育后代,他们的生活即使继续,也只是活着,等待离开。
云云不愿意老了之后只是心智和体能的渐渐丧失,云云想要积极的预备自己进入晚年。
日子如何,力量也如何。
云云终究是要服侍他到生命终结的。云云不断的在给自己强化这个观念:至于我和我的家,必定侍奉耶和华。
或许没有血缘关系,云云仍会去训练那些忠心要服侍他的人。
门徒,云云进来不断想到这个词,她的生命突破需要有这样的一个人,明明会是这一个合心意的人吗?
她有足够的能力去训练她成为一个合他所用的宝贵器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