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说了要晋安陵容的位份之后,大橘去延禧宫的次数就比以往要频繁了些,偶尔也会去正殿看望一下六阿哥。
顺嫔虽然闹腾,但对自己唯一的儿子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日日夜夜都守在六阿哥身边。
虽然六阿哥弘恒的身子依旧虚弱,声音小得和猫似的,远不如别的婴孩儿哭声洪亮,但比刚出生的时候也好上不少。
顺嫔抱着六阿哥弘恒坐在大橘身边,大橘看了看弘恒没什么血色的小脸和干瘦的小手,心情不太舒坦。
“六阿哥的身子如何?”
方太医恭恭敬敬的回道,“回禀皇上,六阿哥的身子较之前有所好转,若能一直如此六阿哥必能平安长大。
但如今已经入秋,天气逐渐转凉,秋冬之际正是易感风寒的时候。六阿哥身子娇弱,需得尽量避免才好。”
顺嫔抱着六阿哥,红着眼圈转头看向大橘,“皇上,京中每年都有大雪,虽说有炭火取暖可六阿哥哪里受得住那么多的炭盆。”
北方冬日难过,即便是在皇宫,每年也有些底层的奴才因为炭火不够受了风寒不治而亡。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因为炭火中毒的缘故一睡不醒。
六阿哥既不能受风寒,呼吸道又比别的孩子更娇弱,根本就受不了那些炭火之气。
可要是像弘昼那样送出宫抚养,一来得送往南方才行,顺嫔这个生母跟不跟去都不方便,这山高水长的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就悔之晚矣。
二来弘恒还不记事,等养好了身子回宫说不定就和弘昼那个逆子一样,嘴上叫着他皇阿玛,心里说不定还以为别人才是他亲爹。
大橘沉思了好一阵,还是觉得送出宫不是什么好主意,既然受不得炭盆那就换上地龙吧,还有几个月时间应该不成问题。
大橘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让内务府在正殿铺设地龙,天凉了就烧起来,这样既不会冷又不会有烟火之扰。”
顺嫔笑道,“臣妾和六阿哥多谢皇上。”
“可是六阿哥受不得惊扰,铺设地龙少说也要一两个月。”
大橘说道,“此事不难,怡嫔晋位需要迁宫,朕已经让人修整了钟粹宫打算让她搬过去。
但既然是为了六阿哥,那就让内务府的人在钟粹宫装上地龙,等修好后你们母子二人搬过去,怡嫔为延禧宫主位。”
顺嫔这才眉开眼笑起来,不过她和安陵容关系不错,还有几日就是她的册封之礼,好不容易封了嫔却因为她和六阿哥的缘故,还要在延禧宫的偏殿多住两个月,顺嫔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皇上一片好意,臣妾当然高兴,但这样会不会委屈了陵容?臣妾怕有人说闲话挑拨我们的关系。”
大橘抬了抬眼皮看着顺嫔不作声,把顺嫔看得云里雾里的,
“皇上干什么这么看着臣妾?是臣妾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大橘说道,“朕只是觉得你和怡嫔看上去关系倒还不错。”
顺嫔说道,“臣妾和陵容是一起选秀入宫,又都住在延禧宫,当然关系好。皇上觉得臣妾性子不好,和别人都相处不来,所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吗?
臣妾虽然比不上莞妃长袖善舞,但也不是处处都讨人嫌。”
大橘笑着掩饰了自己的那两分尴尬,突然觉得顺嫔这个样子倒也不失可爱,
“朕只是随口一说,你心思简单自从生下弘恒有了慈母之心,让朕放心不少。”
“怡嫔大方,不会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到时候朕再抚慰一番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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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之夜
大橘在琼华岛设宴团圆,
这回没了敦亲王这些让他碍眼的人,大橘的心情非常明朗,还破例让嫔妃的家眷出席
虽然坐的位置相距甚远,只能隔着众人远远的看上一眼,想说上两句话都不容易,但对久不见家人的嫔妃们来说,也是难得的好事情。
可惜,大多数嫔妃的父母都不在京中,大橘说这话的时候也是一时起意离中秋也没几天。
就如眉庄父母都在山东,根本就赶不过来。还好外祖家就在京中,所以是眉庄的外祖母入宫赴宴。
而像欣常在这样娘家远在千里之外,京中也没有关系紧密的亲属,就只能失意的坐在角落里看着别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