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哭得声泪俱下,替周宁海求情,
「臣妾知错,臣妾不该为难顺嫔,不该想着在她得意的时候打压她,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臣妾真的知道错了,周宁海只是奉臣妾的命令行事,求皇上饶他一命吧。」
大橘看年世兰这样子不免有些心疼起来,她从来都是明艳张扬,很少有这样替人求情的时候。
皇后不给大橘改口的机会,说道,「年妃,你身边的太监是命,难道顺嫔和六阿哥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说着皇后的声音抬高了不少,「你们都给本宫看好了,小主犯错一定是奴才不能规劝,谁要是想学着周宁海就尽管挑唆。」
年世兰求了许久,大橘还是默不作声,绝望的说道,
「皇上当真一点都不念旧情。。。」
「朕就是念及旧情才会如此,就是有这样的奴才在你身边,你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出去。」
苏培盛弯着腰走到年世兰身边,「娘娘,请吧。」
年世兰不甘心的起身,任由颂芝搀扶着摇摇晃晃的离开。
顺嫔见了年世兰的下场,即便心中不忿也无可奈何,体力不支的晕了过去,桑儿顿时惊呼起来。
「娘娘晕倒了,方太医快替娘娘看看。」
皇后问道,「方太医,顺嫔可有大碍?」
方太医拱了拱手,说道,「皇后娘娘放心,顺嫔娘娘刚生产完太过虚弱,又坚持了这么久体力不支才会晕倒,暂时没有大碍。」
「只不过经此一遭,顺嫔娘娘必须好好修养,最好能坐双月,出月后也要仔细将养,否则容易体弱多病。」
皇后说道,「那就有劳方太医好好照顾顺嫔母子。」
大橘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背后,疲惫的说道,
「闹了一天也累了,好好照顾顺嫔和六阿哥,大家都散了吧。」
「臣妾告退。」
刚才还喧闹不停的敷春堂一下子寂静了下来,富察夫人仔细的为女儿擦着头上的汗水,六阿哥的摇篮就放在顺嫔的床边,兰心姑姑守着六阿哥,方太医正仔细地替顺嫔还有六阿哥看诊。
其余下人都退下之后,富察夫人着急的询问方太医,语气上也带着指责,
「怎么样,方太医?你之前不是说顺嫔和皇子一切都好,现在出生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吗,为何皇子出生后会体弱。」
方太医说道,「臣也没有料到顺嫔娘娘竟然会摔倒,那一摔让皇子的胎位有所偏移,臣也是用尽一身医术才勉强保住娘娘和六阿哥的平安。」
富察夫人看着女儿叹了口气,原本她们是准备过两天再生产,偏偏仪欣沉不住气,有孕之后气性打大了不少,比在家里的时候还要刁蛮,有时候她这个额娘都看她不顺眼更不用说别人。
想着和年妃的过节干脆就把早产的黑锅扣到她头上,她这个额娘既劝不住女儿,又暗恨年世兰的为难,原以为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什么意外。
谁知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害得六阿哥出生就体弱,今后也没了指望。都是皇后,要不是她想要去母夺子,她们母女何必这样兵行险招。
以后仪欣和六阿哥的身子还要方太医照顾,不能把人给得罪了,富察夫人说道,
「此事也怪不得太医,都是年妃刁难才会如此,只是可怜了顺嫔娘娘还有六阿哥。」
「皇上让方太医照料娘娘和六阿哥的身体我也能放心不少,以后要多劳烦太医了,只要顺嫔娘娘和六阿哥无恙,有富察家在您的那位小孙子一定会平步青云。」
「臣多谢夫人,一定尽心竭力为顺嫔娘娘效忠。」
方太医想到他的孙儿从小就聪明好学,当初他为了前程不得已和表妹分开娶了刘家二小姐做正妻,后来表妹家道中落被他救下,刘氏不愿让她入府,就只能安置在外头。
表妹天生体弱为他生下桐书没几年就撒手人寰,他想让刘氏把桐书接去抚养,刘氏对桐书说不上有多好,但也没有苛待,可惜桐书胎中带弱,留下哥儿子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志成是他唯一的孙儿,富察氏用志成威胁他不敢不从,皇后虽然几次暗示顺嫔胎大必定难产,他也只能敷衍着假意去做,不敢真的帮着皇后去害顺嫔母子。
当初他刚学有所成一心想要入宫接替父亲的时候,父亲说太医难做他还不明白,等后头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