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以后别说了,传出去还不知道被怎么编排,皇上圣心独断,岂是我们能揣摩的。」
宝娟立马跪在地上请罪,揣摩圣意是大罪,仅这一句话就能打发她去慎刑司。
「奴婢不是存心的,求小主饶了奴婢吧。」
看她瑟瑟发抖的样子,想到水井里的福子,又有些心软。
宫女也是一样的人,可上位者并不把她们当人,就像是秋天的杂草夏日的蚊虫,随手就要了她们的性命。
「起来吧,你也在宫中有几年了,凡事记得谨言慎行。」
「是,奴婢谨记小主教诲。」
伸手把她拉起来,知道她未来会害我但现在并没有做过,虽然今天言语之中有心挑拨,但吓一吓当作利息就算了,要是还不知收敛,再一并讨回来。
「春蕊伺候我梳洗,这旗头戴着也怪难受的。」
「奴婢这就给小主卸妆,今日拜见皇后小主自然装扮的浓重了些,明日让宝雀给您梳一个好看又轻巧的。」
我满意的点点头,眼下大橘新宠旧爱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可没心思想起我这个小透明,还有段时间可以轻松轻松。
躺床上回想着眉庄侍寝后的剧情,妙蛙种子得宠后没多久,皇后就会提醒大橘还有我这么个新入宫的答应没被翻牌子,随后就上演完璧归赵的名场面。
初看之时我也以为是安陵容第一次被召唤太过害怕紧张的缘故,但仔细想想殿选的那天好大的排场。
入选是她当时唯一的出路,被赐花意味着她将彻底被安比槐还有那些对她们母女肆意欺凌的妾室拿捏,也不会被嫁到什么好人家去。
这样的绝望之下仍然能够大大方方的辞谢大橘和太后扭转局面,怎么也不该抖得那么厉害。
是谁对她下的手,华妃,还是皇后?又下手在什么地方?动手的人又是谁。我心里隐约的有了答案。
越想越心烦,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床和大学宿舍的单人床差不多宽,翻个身都不方便。
「小主可有什么吩咐?」
大约是我动作太大,春蕊在蚊帐外头小声询问,我索性坐起身把帐子掀开,和她吐槽起来。
「都说宫里面是荣华富贵,可进来了才知道是什么样子,不说别的,这床也就比肩宽一点,翻个身都难受。」
春蕊在宋府也是二等丫鬟里头出挑的,在主子屋里伺候过见识不少,就说小宋大人和章佳夫人所出的嫡长女,宋家孙辈如今唯一的一个姑娘。
如今不过才七岁就住在自己的院子,里里外外伺候的嬷嬷女婢婆子算起来就有二十多个。
老夫人还让人专门打造了一个五进的楠木垂花千工拔步床,即便不熏香都不会有蚊虫烦扰。
反观小主,虽然新入宫位份低,但怎么也算是皇上的女人,衣食住行也就那样,别说小主,就连她这个做奴婢的也觉得落差太大。
但做奴婢的,不管现实是什么样子,主子不高兴了还得劝着。
「小主有所不知,这宫里样样都要图个好兆头,这床做得瘦长也是图一个长寿的寓意。」
「不仅床讲究这个,屋子也讲究聚气一说,也有冬天太冷的缘故。」
想到我家里3p的大空调,明亮的水晶灯,一米八的大浴缸还有当初咬牙买下的一万二的智能马桶,越想越心塞。
「我有些想家了,以后都回不去了。」
春蕊犹豫的开口道,
「小主,其实就算不进宫,出嫁后也不能随意回娘家的。」
话锋一转,又笑着说道,
「而且奴婢听说嫔妃有孕八个月后,生母就能入宫伺候,成了嫔位就能召见夫人入宫,小主一片赤诚,皇上一定会喜欢小主,到时候有了皇子或是公主害怕没有见家人的时候吗。」
「你说得对,夜深了,你也去休息吧。」
越说我越心塞,都当生孩子是个好事情呢,动不动就难产,问就是保小不保大。我要是真的爱大橘爱得不能自拔,为他冒着生命风险生孩子也就算了,毕竟那是爱情的结晶。
但我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反而最厌恶的就是他这样自诩深情的渣男,还为他生孩子我干脆改名姓贱得了。
想到这里,没有可靠的避孕手段之前,还是能躲远些就躲远些,再说就现在这个局势,也不适合我出场。
甄嬛现在应该已经联系上了温太医请了病假,我也得有个靠得住的太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