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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的头颅被栏杆卡住的五分钟之后,程澈终于感受到了危机,将自己的腿从栏杆之中拿了出来。

他蹲在星的旁边,额头抵着栏杆,好奇道:“采访一下,你是怎么想的要把脑袋伸进去了呢?”

“可能是因为看到你肩膀颤抖,以为你被加拉赫骂哭了。”星摊摊手,一脸平静甚至比程澈还要面瘫,“亏得我担心你想要安慰你,结果还被你咒了。”

程澈恍然点头,“那就说明你根本不了解我,我这个人虽然没有面子但是偶尔还是得要面子的,哭这种事情我会偷偷躲起来的。”

说到这里,程澈眯起眼睛,“你明明就是想看我乐子。”

星:……

被拆穿了,但没关系,大家都是好朋友嘛!

星戳戳程澈,“那你能救我出去吗?我这么撅着一点都不好看。”

程澈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没关系的,你忘记了我刚给你披了外套吗?你现在不会走光了。”

星眨巴眨巴眼睛,目光扫过一旁快乐吃瓜围观的瓦尔特三月七还有姬子,张张嘴,“求你。”

程澈心满意足,甚至打了个响指。

他歪着脑袋看着星,一本正经,“现在你有几个选项,你可以听一下。”

“说。”星沉重叹息,感觉自己这个姿势实在是有点累脖子。

平时还不觉得,但是一旦被卡住,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脖子上,就感觉脑袋好沉啊。

看来还是里面的水太多了,回去就倒一倒。

“第一个,拜托加拉赫去找工具,这样你得多等一点,但是安全。”程澈面无表情,条理清晰,但逻辑诡异,“第二个,拜托瓦尔特搓个小黑洞,但容易失手,毕竟我打算等会儿站起身舒展一下身体,说不定就会抬起我的手臂感慨一句。”

星深吸一口气,“还有呢?”

“找三月七搓点儿冰,只要够冷,栏杆敲一下就会断,但容易冻坏你,到时候你整个人都冻成希露瓦丝袜的颜色。”程澈继续开口。

星:……

如果没有后半句话,她可能会选择这个选项。

星眨眨眼,“直接说你的目的吧。”

程澈拍拍栏杆,“感觉硬度不强,我打算掰开它,你抓紧时间嗖一声把自己的脑袋抽出来,这样就完美了。”

不会手掌,还简短。

星看看程澈的手臂,沉思片刻后点头,“那你小心我的脑袋,可别我把脑袋抽出来的时候你松手了,到时候给我脑袋夹成个葫芦。”

话音落地,星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伸出一只手捂住程澈的嘴巴,“不许重复!不许反驳!”

程澈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星。

“幸亏我没有乌鸦嘴。”星放下心来,但还是又补充道:“这句话也不许重复不许回嘴!”

程澈:……

这么不相信一起同甘共苦,一起开拓顺便捡垃圾的小伙伴吗?!

程澈搓了搓手掌,伸出一只脚蹬着一根栏杆,一只手抓着栏杆用力,“就你事多。”

星翻了个白眼,还没有回过神就被程澈推着脑袋往后一搡,整个人坐在地上。

程澈瞥了一眼星屁股下面的外套,面无表情,“不仅磨磨唧唧还弄脏我一件外套,你洗!”

星从地上爬起来,抓着衣服抖了抖顺手递给程澈,“没事的,地上很干净的,就是一点灰,拍拍就好了。”

“我不接受。”程澈起身,面无表情的转头,“我不接受任何脏兮兮的衣服在我身上,尤其是有条件更换的前提下。”

星:……

还说她事多!

事多的明明是程澈!

星偷偷瞪了一眼程澈,抖抖外套自己穿上,然后晃了晃长出一截的袖子,“等会儿说不定要打架,到时候想洗都没得洗了啊。”

“哦,可能吧。”程澈应了一声,将穿在里面的卫衣袖子往上卷了卷,最后还是不忍直视一般伸出手将星手臂上多余的袖子挽起来,“你可别打高兴了把我衣服丢怪物脸上,我还挺喜欢这件衣服的。”

侧边都带着银灰色的花纹,一整条从肩膀到脚踝,显腿长,也显得整个人瘦瘦高高的。

星不在意的点点头,“行吧。”

一旁,围观看戏吃瓜的几人终于从这场拯救星星脑袋的大戏之中回过神来,用诡异的目光看着程澈。

半晌,瓦尔特朝着程澈招招手,“弯腰低头。”

程澈不明所以,但还是低下脑袋,“怎么了,我脑袋上有——”

话音未落,一只手落在脑袋上,毫不客气的用力揉了揉,将一头小卷毛揉得毛毛躁躁的。

程澈懵逼抬头,对上瓦尔特的视线。

“又淘气了,比小三月还活泼。”瓦尔特面不改色,收回手掌后继续握着手杖,目光扫过周围,“除了留守列车的丹恒呵帕姆,列车组现在已经全部凑在一起,接下来……”

瓦尔特的目光落在加拉赫的身上,平静开口,“加拉赫先生,如今也该坦诚以待了吧?”

加拉赫抖了抖差不多快干了的衣服,平静回视。

半晌,加拉赫朝着一旁扬了扬下巴,“不如先和朋友聊聊?”

众人转头,目光落在两个女孩子和一个青年身上。

脑袋后面顶着翅膀的兄妹俩终于会面,此时用疑惑且无奈的目光注视着众人,旁边还有一个被忽视的流萤。

星期日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后压着衣襟微微低头,“各位。”

瓦尔特点了点头,“看起来知更鸟小姐平安无恙,那列车组也就放心了。”

星期日回头看了一眼面带温柔笑意的妹妹,回过头时也露出了一点温和优雅的笑容。

他一手压在胸前衣襟上,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手掌上的白色手套在昏暗的光线之中格外显眼,“自然,不知各位——”

话音未落,星期日莫名感觉有点不妙。

又是一种熟悉的不详的直觉,顺着尾椎瞬间向上蔓延,直击后脑勺。

星期日瞬间转头,紧缩的瞳孔之中倒映着一个尖锐甚至反光的犬牙。

白色的牙齿印在妹妹的翅膀上,而妹妹的表情是肉眼可见的惊恐与慌张。

星期日:!!!

啊啊啊啊啊!

他要把这只乌鸦拔光毛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