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家族本就应该同气连枝,以叶家的手段用不了几日就会知道,为何不提前卖他们一个人情。”
符纸很快燃烧殆尽,望着景乐兮清冷的面容,景宇暗自愧疚。
他真不是故意看戏的,颜言你自求多福!
颜言昏昏沉沉中只觉得四肢沉重,脖子上还有什么东西压的她喘不过气来,挣扎着睁开了眼。
不见一丝阳光的地下室,她的四肢被黑色的铁链束缚,洁白的脖颈上也被铁链勒出了红痕。
试着运转体内灵力,刚刚凝聚出的一点灵力还未出现便已消散,黑色铁链闪现出禁锢灵力的阵法。
眼睛闭上再睁开,还是在地下室中。
地下室内一直盯着她的男人见她如此镇定,嘲弄般的笑了笑。
“我能说不愧是寒宫的人吗?落到这种境地还能保持镇定,恐怕颜姑娘在寒宫没少见。”
地下室中除了用来照明的火盆什么都没有,仅是被束缚了灵力她就该慌张的求饶吗?
眼神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面前的黑衣男人身上,男人把玩着一把小巧的匕首,神色疯狂。
“越渊,你的生命力所剩无几。”
绑她的人正是韩易安和面前的越渊。
“就算你的身体只是被韩家老祖占据片刻时间,他强大的灵魂也会吸取你千年的寿命。为了抓住我,你的牺牲未免太大了些。”
即便落魄了,在外人面前颜言也依旧保持自己的傲气,越渊看着看着就笑了,匕首在他手中转的飞快。
“希望颜姑娘等会儿还能维持这般神态。”
“哦?那么你要怎么做?”
越渊不在意的勾了勾唇,转身走出地下室。
门再次被关上,颜言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韩家不惜出动韩家老祖也要抓她,抓到了之后却不闻不问,显然不符合韩家的行事作风。
那么,她的身上又有什么值得韩家图谋的?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除了主神殿的钥匙还能有什么?真是难以想象韩家会如此打算。
几十年前的韩家老祖灵魂有一半离体,现在倒是能短时间占据别人身体了。
千年的寿命换取悄无声息的让她失踪,韩家这笔买卖做的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越渊出了地下室亲自端回一盆清水,韩易安抱着剑站在阴影中。
“这次你做的很好,没了她寒宫那些人根本不成气候,只要你问出钥匙的下落,损耗的千年寿命韩家会帮你补回来。”
越渊低头看着清水中模糊的倒影,倒影上满是恨意。
“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报仇,你们最好信守承诺,寒宫早就不该存在了。”
“自然,我们只要钥匙,不过寒宫中有些人修为还不错。”
不再理会身旁贪婪的人,越渊端着清水一手关上了门。
韩易安也不生气,抬脚去了另外一个地方。那里的他,那样的模样,连他自己都厌恶。
一盆清水被放在颜言身前的桌子上,颜言挑了挑眉,这个场景莫名的熟悉。
“是不是很熟悉?我不说话你会更熟悉,不过为了让你好好体会,我就不问你了。”
散发冷光的匕首在清水中划了划,像是和好友交谈那般,如果忽略他眼中的恶意,还有阴恻恻的笑容。
颜言默默的闭上了眼睛,身前逐渐被阴影笼罩。
在实在痛的无法忍受的时候,颜言有些庆幸的想着,幸亏寒宫折磨人的时候都喜欢先封了声音,不然她疼的大喊大叫多丢人!
冰冷的刀片在皮肤表面划过,带出一丝丝鲜血,凄美的血迹染红了浅蓝色的衣裳。在那片暗红色刺激下,刀刃的动作越来越快。
雪白的匕首被染红落入事先备好的清水中,一只衣袖上沾染血迹的手伸入其中,匕首再次被捞起,恢复雪白的模样。
身体因疼痛而麻木,铁链禁锢的双手再也无法挥出一道灵力,修炼之人强壮的体魄此时颜言再也不敢因此洋洋自得。
那只小巧的匕首不断的变换角度,地下室中不知日夜,火盆灭了又有新的火盆被端进来,清水换了一盆又一盆。
黑暗的地下室中,刀刃无声的运作着,还有一道浅浅的呼吸声,另外一道微不可察,足以让人忽略。
越渊没有计算他到底重复了多少遍,手腕的酸痛和入目的暗红色提醒他,时间过去很久了,久到等在外面的人不耐烦的敲着门,却依旧没有踏入密闭的地下室一步。
他面露嘲讽,不敢,还是不愿承认?但他不在乎。
这只是一个开始,还没有结束。
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抬手将红色的匕首丢入水中,鲜红色的血水开始散发淡淡的腥气,格外的刺鼻,又格外的令人沉醉。
或许他再也离不开那难闻的味道了。
不再去看那个坚强到让人厌恶的女子,明明痛的无法忍受却依旧紧咬着牙齿,不露一点脆弱。
何必呢?为什么不求饶?明明只需一个眼神她就能看出其中的脆弱。
但是,求饶了他也不会放过,这是他们应该偿还的。
大力的拉开门,门外潮湿的气息令他皱了皱眉,多年前毫无底限的求饶声萦绕在耳边,他厌恶的闭了闭眼。
韩易安嫌弃的挥了挥手,血腥气难闻的令人不愿忍受。
“越渊,我违背父亲对她出手,最好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结果。”
父亲忌惮神尊不让他对颜言出手,韩易安却不认为一个寻常的女子能一直得到神尊青睐,神尊根本不会特意的去在乎一个人。
“你大可以试试,若是她还不说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反正你也不亏,不是吗?”
“最好能令我满意。”
那可不一定了,挥手一道灵力打入颜言身体中,越渊眼神坚定的向门外走去。
他从她眼中看到了和自己父母不一样的眼神,同样的境地,他所谓的父母亲可是狼狈至极啊!
被封的声音骤然被解开,颜言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可真疼啊!呼痛声来不及发出,看到来人又给咽了下去。
正主来了,她怎么能示弱?
韩易安上下扫了她一眼,轻啧一声。
“越渊还真是不会怜香惜玉,不过幸好颜姑娘的惨状没几个人看得到。”
破烂的衣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暗红色的血块东一块西一块,整个人像是刚从血水中捞出来一样。斑驳不堪的脸上散发出某种难闻的气息。
颜言咬住嘴唇,再痛她也不愿再韩易安面前喊出声。
“颜姑娘这么聪明流落到这般境地我实在不忍心,不如颜姑娘告诉我主神殿钥匙的下落,上好的丹药即刻奉上。”
察觉到颜言不愿开口,韩易安难得的没有勉强,自己说出了目的。
“主神殿在寒宫不少年,你们得到的好处也够多了。如今寒宫朝不保夕,颜姑娘应该知道哪里才不会真正辱没了主神殿。”
狠意不在压抑,小小的地下室暴露出他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