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言只看了一眼,便和寒星使了个眼色,直接趁着夜色潜进了城主。
“我们先去花城主的书房。”
白日经过推敲,颜言想来想去还是要再走一趟城主府,谁知白寒非要跟过来,最后当她和寒星一人抱着一只小东西站在书房上面的时候,颜言莫名的想笑。
“寒星,要是被狄杰知道我带你来偷听,估计都要气死了。”
怎么办,这种情况颜言还有点小兴奋,她原本是想着自己来的,没成想人还挺多。
“没事。”
寒星淡淡的回了一句,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主人去哪里才不需要跟他汇报。”
“那行啊,要不我把你这句话转告给狄杰。”
立刻捂住嘴,白寒直摇头,这要是被狄杰知道了,少不了折腾他。
“你可是神兽!”
颜言恨铁不成钢的说了一句,狄杰这是给白寒造成了多少阴影啊,看把他给吓得。
嗯,如果颜言去后院阵法中走一趟,估计也这个样子。
白寒在某些方面可是被狄杰训练过一段时间的,那可不只是武力值的问题。
“我们这次过来主要是打探消息的,现在敌我不明,不要惊动城主府的人。”
颜言说完示意白寒布置结界,她们站在书房上面也不会被人看到。
“猜猜看这是什么?”
拿出一张符纸,颜言晃了晃。
“与传音符相似,却不是。”
寒星都没能说出准确名字,白寒忍不住上前凑了凑,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我叫它影像符,配合传音符使用效果最好。”
得意的晃了晃,颜言把一张影像符和传音符交给白寒。
“把他们贴在书房里,注意不要让里面的人发现了。”
之前准备直接去书房的,忽然花城主和花云容神色异常的进入书房,猜到有好戏看了。
不消一会儿白寒就贴好了,在结界内可以清晰的看到书房内发生的一切,声音也听得很清楚。
“这张影像符是我之前认识的一个朋友绘制的,可以传递影像,他专门制作这种奇怪却很实用的符纸。”
影像符只是其中一种,优点很明显,缺点就是使用的距离太近。说起来那个时候她刚飞升玩心很重,认识这么一个朋友也算是志趣相投了。
天空中挂着一轮圆月散发柔和的光泽,一边欣赏夜色,一边看着好戏也实属难得。
一张木桌,一壶清茶,一两碟糕点。
如此悠闲,颜言甚是欣慰。
书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花云容似乎与花城主吵了起来,花城主看样子也气的不轻。
“父亲,你为何一定要针对锦衣,你明知道他是无辜的,那么热爱医术的一个人,他又怎么会伤害花城中人?”
花云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哪还有往日风光的样子,此刻她只是一个寻常女子,为了心上人劝说亲生父亲。
“花锦衣是我花城的耻辱,多年前他就不该回来。”
“不是的,锦衣他一直都很想培育出花王,可是他分不出颜色,所以才离开花城寻医治病。”
很多年前,花锦衣的父亲是花城唯一的炼丹师,经营着城中的医馆,深受城中之人的爱戴。
后来花锦衣出生了,作为好友花城主还经常去看那个可爱身子却很弱的孩子。
随着花锦衣越长越大,他的父亲才发现不对。花锦衣根本分不清颜色,在他的眼中只有黑和白,五颜六色的花朵在他的眼中只有黑色。
对于花城之人,养花是极为崇高的一件事,自建成以来人人养花,人人都以成为花王为目标。
花锦衣也不例外。
可是对于连花的颜色都看不出的他,成为花王是不可能的事。
他的父母为了治好他的眼睛将年幼的他托付给花城主,出城寻医,最终客死他乡。
对于不能够养花之人,花城主深恶痛绝,在花锦衣成年之后便离开花城。
再归来他学了一身好医术,他父亲所留下的医馆再度开张。
“身为花城之人不仅不辨颜色,还一直摆弄那些不开花的药草,我让他留在花城已是看在他父亲的面上。”
花城主恨恨不平,想他好友也曾是花城的一位花王,因为一个不辨颜色的花锦衣丧失性命。
“如今他利用医术杀害城中九人,还牵扯到韩家人,实在难逃一死。”
花城主怒视花云容,言语间满是质问。
“当初我说凶手是他你为什么不听?还对颜姑娘用刑,韩家的人是我们花城能得罪的吗?”
“父亲没有证据就说锦衣是凶手我自然不服,那个女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胡闹!”
花城主一掌拍向桌子,颜言面前的影像都颤了颤,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她这算是知道了花锦衣的秘密?
“你自小聪明,没想到牵扯到花锦衣你就犯了糊涂,好好想想你在韩少爷面前说的那些话,放在花锦衣身上哪一条不对?”
九个人全部是花锦衣接触过的,且他们全部都服下花锦衣的丹药。
“明日你去找韩少爷和他一同调查,务必做到在最短时间找出凶手,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
饶是花城主这样说,花云容也没有半分悔改之意,杀人的一定是颜言,父亲对锦衣偏见太深。
看到这个时候颜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花城主和花云容一个个的脸证据都没用,判断全靠个人感情。
花城主认为花锦衣是凶手,花云容认为自己是凶手。花云容对她严刑逼供,如今花城主又让花云容将一切都推到花锦衣身上。
可以说,两个人不愧是父女。
心中觉得无聊正要关了影像,忽然又听见花城主的声音。
“那件事查的怎么样?”
花云容拿出一张纸交给花城主,看过之后花城主面色不虞,把纸在烛火上烧毁之后二人一同离开了书房。
纸上的内容从影像中看不清楚,故而颜言也不知上面写了什么。只是从两人的神色判断,不是一件小事。
“寒星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冤枉。”
影像就此结束,颜言委委屈屈的寻求安慰。
“你看,我完全成了他们父女相争的牺牲品,一个个意气用事不讲究证据,花城有他们二位在,不知是福是祸啊!”
“还有花锦衣,听他们的话说他分不清颜色就被花城当作耻辱,替他委屈一会会儿。色盲是天生的,不过种花养草又不是什么大问题,他怎么不能做了?”
“你的确是挺委屈的,要不现在冲过去给你报仇,那两人可不是本神兽的对手。”
说什么就是什么,撸起袖子就往前冲,白寒这性子也没谁了。
“打他们一顿只会让误会加深,不利于我们调查真相。”
颜言的话让白寒都惊呆了,有仇不报难道要等着过年?
“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性格啊!”
“我的意思是要让他们亲自意识到错误,可没说就这样算了。”
有仇报仇,有怨抱怨,被伤害了就毫不犹豫的原谅算什么?
“那边有一株花。”
一直没开口的寒星忽然说了一句话,白寒似乎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花?
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