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华赶紧进去,见到新君嬴渠梁嘴唇乌紫,紧闭双眼。张小华连忙从药箱拿出一个红色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先给他喂下,接着把买来的草药拿去熬了。
黑伯和卫无涯都急的额头汗珠直冒,黑伯一个眼神递给卫无涯,卫无涯立刻去给张小华搭把手。
张小华此刻的药罐已经大火煮开,正小火慢煎,谁知那卫无涯心急之下,用扇子猛扇炭火,火一下子烧得很旺,张小华瞪了他一眼,让他走开。
卫无涯只得蹲在一旁,小心地给张小华递木材和炭。
张小华熬药很认真,一直盯着药罐,将卫无涯晾在一边。熬了一个时辰,药终于熬好了,张小华小心地把它倒入陶碗中,对卫无涯说:“烦请大人给这碗药汤降温,好让国君顺利喝下。”
卫无涯点点头,立刻对着药汤一顿猛扇,才挥舞了几百下,张小华立刻叫停,说:“好了,好了。”然后,他立刻端着药汤很快去国君那里,交给黑伯喂服国君。
然而,黑伯执意等张小华过来,张小华也连忙跟了过来,黑伯舀了一勺给张小华,张小华毫不犹豫地喝下,黑伯这才喂服药汤给国君。
过了一会儿,国君的脸色和嘴唇渐渐变得正常红润起来。这时,黑伯和卫无涯才松了一口气。
张小华缓步后退去煎下一次药,到了晚上,张小华去送药汤时,嬴渠梁已经醒了。黑伯接过药汤,自己喝了一勺,没有异样才递给国君。
嬴渠梁爽朗一笑说:“黑伯,你太谨慎了,这位张小弟要想害我,何苦救我?”说完,他接过陶碗一饮而尽。
又过了一会儿,嬴渠梁要回秦宫,黑伯和卫无涯一脸为难之色,黑伯一个眼神递给张小华,张小华立刻懂了,上前一步说:“国君身体此时正虚弱,不妨明早再回去。”
嬴渠梁脸色一变,他突然发现这个张小华说话不卑不亢,面对帝王君主竟丝毫不惧,心里暗自欣赏。于是,他叹了一口气对黑伯说:“黑伯,你去秦宫一趟给母后报平安。”
黑伯立刻领命而去,到了小院门口吩咐左右黑衣卫士说:“晚上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卫士们精神陡然一激灵,立刻齐刷刷地点头。
最后,黑伯又对跟在身后的卫无涯说:“你今晚就别睡了,机灵点儿,注意警戒,我很快回来!”
黑伯即刻上马飞奔而去。
秋天的月色如水般撒下来,张小华和卫无涯静静地站在小院正屋外,过了一会儿,张小华觉得冷就去自己曾经住得柴房拿了件衣服披上,也给卫无涯拿了件俞方士的旧衣服。
她把衣服递给他,看到他眼睛亮亮的,装满了星星。
一夜无言也无话,并没有黑伯说得那般情况危急。
第二日,他们一行人回了秦宫,嬴渠梁直奔母后住所,而张小华则回自己的隔间。她一回隔间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觉睡到傍晚。
张小华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才醒,她打开门,一看是黑伯。
黑伯来是为了新君的药,张小华则说要去再跟新君诊脉。
到了嬴渠梁面前,她一边诊脉,他盯着她,问她:“张方士,你会武功?”
张小华云淡风轻地说:“不会,只不过经常救治病人,体力上锻炼过。”
嬴渠梁点点头说:“哦。那本君该如何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张小华笑笑,倒也没有推辞说:“钱财货物小人都是来之不拒的。”
嬴渠梁也被她逗笑了,说:“好,等会儿让黑伯带你去我的私库,看中什么尽管拿去。”
张小华第一次看到嬴渠梁笑,他笑起来很好看,如年少的张玄一般,眼神清澈而真诚。她一愣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连忙退下。
黑伯带着张小华来到守卫森严,重重关卡的秦君私库,黑伯拿出金色令牌,守卫缓缓推开私库的沉重石门。
黑伯和张小华一起走进去,结果却让张小华大跌眼镜,私库竟然空空如也,只有一排木箱子和一排排货架,张小华打开箱子,还是空的。
张小华打开所有的箱子,只有两个是满当当的,全是财宝,她拿了一块。抬眼看去,张小华发现另一边货架上有一个石头样的东西,看起来很熟悉。
张小华走过去,拂去上面的灰尘,竟是一块纯白晶体,神念高达千层。张小华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如潮水般翻涌。
张小华缓步走回木箱子放回手中的财宝,拿走这块纯白晶体。
黑伯有些诧异,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因为在他眼中这纯白晶体就是一块白色石头而已。
张小华平静地对黑伯说:“黑伯,我选好了。”
黑伯带她出去后,张小华告辞后径直回了隔间,抱着纯白晶体“嘻嘻嘻”地小声笑了起来,然后把纯白晶体放入自己的空间盒子中。
嬴渠梁听完黑伯的话后,说:“人,各有所爱,随他吧。”
之后,嬴渠梁每次外出秦宫,黑伯都安排张小华随从。
其实,张小华并不太想去,她只想静静留在内殿隔间处安静修炼,但也在秦宫当差也只得听从黑伯安排。
就这样,一来二去,三年眨眼间过去,张小华竟也成了国君前最值得信赖的人之一了。
三年了,百里玄奇姑娘并没如约回来,只传回一封信件。
张小华见秦君嬴渠梁在栎阳城郊拿着信件有些感慨,更多的是满眼的失落。
嬴渠梁回来后,更加年迈的国母匆匆给他纳了几名后妃,模样都和玄奇姑娘三分相似。
秦君很忙,总是夜很深时才回来,匆匆选了个后妃住处便睡。
又过了一年,张小华的神念终于突破了第三层,这时她也是十七岁的人了,她决定离开秦宫。但是,必须找到合适的理由,或者假死。
张小华最终选择后者,因为她知道的秘密太多。
那一晚,正值夏末秋初,秦君嬴渠梁又深夜而归,喝得酩酊大醉,他没有指明去后妃处,却一人径直来到内殿隔间。
他对隔间很是熟悉,毕竟他儿时都是在这里长大的。
嬴渠梁推开房门,张小华连忙起身,掌灯,前去扶住他。
不料,他一下拥她入怀,喃喃道:“玄奇,你终于回来了。”
张小华挣扎着,然而他却越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