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眉一直尊敬谢母,原本想要提醒她不要感情用事,招惹了这位女士。
谁料谢母没给她任何机会。
她站起身,望了千意一眼,就去喊老板过来。
十分钟后,老道的何老板出现在洗手间外的走廊里。
他还没有说话,谢母就冲到了何老板的面前,拔高了声调:“老板,如果你还当我是盛大的人,就请你把这两人扔出盛大!”
风棉是盛大歌剧院的台柱子,粉丝庞大,老顾客很多。
她从不曾这般恃强凌弱。
但现在,她第一次想要用自己的身份,赶走千意。
然而何老板瞥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风棉,小辈的事你就少掺和不行吗?”
风棉瞳仁瞪大。
她都没预料到,曾经卑躬屈膝的歌剧院老板,竟然会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
“何老,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风姐作为盛大歌剧院的台柱子,应该以身作则。你不该利用她在歌剧院的地位,来护做错了事的晚辈!”
何老板看向谢母,一字一句地说完,随后又转身,看向千意:“抱歉,千意小姐,影响到您观看音乐剧了。”
“这就是何老板的诚意?”
千意幽怨的双瞳,直视着一旁目瞪口呆的谢母,“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我的人,就要被她的徒弟给弄死了。”
何老板一看苏千意的脸色暗沉下去,心慌了。
他立马看向坐在地上的金枝:“金枝,你伤了桑桑,三个月不许回盛大歌剧院。”
“老板,你怎么……”金枝不可思议地盯着何老板。
不害怕自己就算了,怎么连师父都不在乎了?
苏千意这个疯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千意摩挲着粉白的指甲,漫不经心地看着金枝:“她差点儿把人害死,就只是回家休息三个月?”
她冷哼了一声,“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
何老板紧张得心下打鼓,不敢违背千意小姐的意思,立马转身,吩咐,“从今天起,金枝小姐不准再回到盛大歌剧院演出!”
“师父,我不要……我不要被开除……”金枝听到这里,泪水润湿了面庞。
她惶恐地拉住了风棉的手臂,咬着唇角哀求,“师父,你帮帮我说说情啊,你帮帮我。”
谢母看着被徒弟拉住的手臂,不忍地看向何老板,“何老,你当真要如此无情么?”
何老看着谢母,稳重地说:“没办法,现在歌剧院的事儿闹大了,我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
话落,扭头看向苏千意。
谢母看出端倪,深呼吸,色厉内荏地说:“何老,如果你非要开除金枝,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仇人!”
何老面不改色:“所以您是要离开盛大歌剧院么?”
谢母当然不会离开盛大歌剧院,不会抛弃自己奋斗的事业。
但是,她就算不离开,也坚决不会出面,拯救盛大脱离苦海。
毕竟现在歌剧院所有能登得上台面的人,都拿她当长辈。
她要是说几句话,这盛大歌剧院就开不下去了。
到时候还不怕何执不去谢家请自己出山相助!
“何老,我尊重你做的决定!”
颓丧在地的金枝听到这话,松开了谢母的手臂。
苦笑着看了她几眼,“你说你会保住我,我还在想你有多大的能耐。
原来……也还是会被人拿捏?”
“小枝——”面对徒弟的质疑,谢母纠结。
伸手去抓徒弟的手臂,反被被冷冷甩开。
金枝撑着地面,一身是水地走出去了。
“金枝,金枝……”
看着徒弟对自己失望透顶的样子,谢母心碎了,恍若千金巨石,压在心口,好半天都透不过气来。
怎么会这样?
谢母瞟向站在何老身后的苏千意,只见她清冷眉目间多出一丝喜悦。
像在昭示着她的胜利。
“苏千意,这件事没完,咱们等着瞧!”谢母掷地有声地说完,怒甩右臂,大步离开。
地面躺着的两个保镖,步履蹒跚地跟上去。
四周站着的被金枝欺负过的人以及那些崇拜谢母的工作员工,都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千意。
从没料到,盛大歌剧院的老板会对这个女人如此恭敬。
他们很想看出其中的端倪。
然而千意已经搀扶着桑桑出去了。
离开的时候,何执跟上,“千意小姐,我派人送你出门吧。”
千意摇头:“不用了,把歌剧院的事儿处理好,才是你该做的。”
“是。”
走到拐角,冷不丁地和陆江临撞上。
她愣了下,停住了。
陆江临惬意笑着,刚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千意就张嘴说:“桑桑,这就是在背后说服何老板的临爷,你要好好谢谢他!”
桑桑冲着老大点点头,立马感激地说:“临爷,谢谢您出手帮衬。”
陆江临,“……”
到了门口,小四和九哥在等。
千意把桑桑交给了他们,随意嘱咐了一句,就准备乘坐自己的车子离开。
陆江临吩咐陈叔,把车开到她的面前。
嘀嘀。
汽笛声响了两秒。
随即,车窗降下。
陆江临望着千意的脸:“你要不要解释一下,在那位小姐面前,拿我做挡箭牌的理由?”
“把对我的恩情,让临爷享受,不好么?”
这小丫头,歪理还挺多。
可他挺受用,觉得好可爱。
“那我也得知道,你是怎么让那何老板对你毕恭毕敬的吧?”陆江临凝视着千意的眼神,“不要想着敷衍我,你知道,我喜欢听真话。”
千意徐徐靠近,一板一眼地叮嘱:“临爷要想知道真相,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你是说瞒着那位桑桑姑娘?”
千意后背靠着车门,声音冷淡:“不错。”
“她既然是你的朋友,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在背后为她做的一切呢?”
“她会成为盛大歌剧院的名人,可如果背后是我推波助澜,她或许会怀疑自己的实力。”
千意的鞋尖在地面蹭了蹭,“我不希望她自暴自弃,更希望她为了不丢我的脸,折磨自己!”
这是桑桑的梦想。
她不想因为自己,让别人对她指指点点。
绝对不能落人口实,传出桑桑是花瓶之类的话。
何况谢家人阴险狡诈,她要杜绝这些可能!
陆江临瞧着千意严肃正经,嗤的一声笑了,微微低头:“好,我答应你,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原因了?”